太阳已经升起,今天的天儿似乎格外的热,里正带着李翠一同来了,而沐漓这会儿正不慌不忙得在给被吵醒的邹青虞梳头。“娘今天给你梳的这个头发喜不喜欢?”
古代人在梳头上都心灵手巧,沐漓即便手残但好在手稳,渐渐的,梳起头来比邹澄的手艺还要好。“娘梳的头好看,而且娘每次梳头手都轻轻的,爹爹的手就很重,有时候还会把青虞的头梳得好痛。”
看这院子里的母女其乐融融,里正来站了半天沐漓都没理,渐渐地也有些站不住了。“邹家娘子,你这么早让孙三娘把我叫过来,是做什么啊?”
“我就是想让里正你评评理,李翠之前趁我当家的不在家要偷卖我家孩子,不追究就不追究了,但是后来又趁我们不在家进来偷东西,偷完还把屎盆子扣我脑袋上,这我可不愿。”
“沐漓,你瞎说什么呢?谁给你头上扣屎盆子了?”
沐漓话音刚落,一直站在一边的李翠忍不住开口了,瞧着这孙三娘该是说漏嘴了,所以才有就今天这一出。“这邹家今天怎么又这么热闹?”
出门去地里干活儿的人路过邹家门口觉得新奇也停了几个站在门口。“孙三娘,肚子还疼不疼了?”
沐漓正拿着昨天特意给邹青虞买的小珠花,小发钗往头上试,一边慢条斯理得说这事。“疼……疼呢。”
“为什么疼啊?”
孙三娘看见这一幕知道是自己最快说了实话,顿时脸上也有些羞了。“我……我上茅房。”
看这架势是不准备说了。“我家丢了两回肉,是李翠来我家偷的,因为吃不完,就给了孙三娘一起吃,结果孙三娘吃坏了肚子,李翠就只招来我家讨说法,村长你说,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就是要让你们看看,现如今的沐漓,不是以往那个任人欺凌的沐漓了。“你别血口喷人,别以为你家男人回来了,你就有靠山了。”
李翠指着沐漓说道。“早年邹澄去入了军中,突然回来带两个孩子还是里正说要给他个住处,后来你这个流犯来了又娶了你,你该感恩才是。”
原来邹澄曾经当过兵卒?那他的那身功夫也该是在军营中学的吧。“他回到生他养他的村子,确实该感谢村子里多年的体恤,但是你没听过不问自取便是偷吗?”
“还指使孙三娘吃坏了肚子来我家讨说法,里正,这哪儿来的这样的道理?贼来找失主的不是?”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吧,李翠,以后若是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我就把你逐出村子,邹家娘子,你也别生气了,大家都是邻居。”
这个村长是个老好人,有事了只希望息事宁人,没有半分做主的意思,所以村子里的人才敢这么放肆。“偷盗已犯律法,天元如今已经尽数掌握大烨内外,一会儿就烦请两位,跟我到衙门走一趟吧。”
“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
李翠听到邹澄这么说虽然气势弱了几分,但依旧不愿意就范。“沐漓,如今当家的男人出来了,你还管什么事儿啊?邹澄还没说肉该不该给呢,我看你还得给孙三娘赔药费才是。”
看样子李翠是还想给邹澄打感情牌,因为上次邹澄只是震慑了她们一番。“药费?你确定她是吃了我家的肉出问题的?而且,谁能证明是我下的药?你这是诬陷,要你这么说,我还说是你下的药要害孙三娘呢。”
这孙三娘虽然表面看着厉害,但是遇见事儿是跑的最快的,而且也没什么担当,所以沐漓不怕她现在出来反咬一口。“原大烨律法,偷盗者该施杖责,关入大牢反省,二位跟我走一趟吧,或者我不介意把衙门的人叫这儿来。”
邹澄看着表面并未生气,至于沐漓,知道现如今不该自己来操心了。“偷东西的人说失主家的东西不好,真是笑话,青虞,饿了吧,去叫哥哥一起,娘给你们做饭。”
“嗯嗯。”
青虞点点头,就去找邹青延了,而沐漓就去了厨房。厨房里有昨天买的油和猪肉,还有一些青菜,吃过饭看着把昨天的种子一种,夜里在进空间里种一些,后面就不用担心吃了。“邹澄啊,这事儿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现如今外头乱得很,我听说那大牢里也都关押了些重刑罚,让她二人关进去,日后出来,名声也不好了不是。”
“那依照里正之间,该当如何?”
邹澄知道,现如今外头风声鹤唳,自己的身份不能太与官家衙门有摩擦。“将偷盗的东西,三日内三倍归还,我也会回去与他们说一说这件事,可好?”
这意思,还是要息事宁人。“里正,那如果还有下次呢?”
邹澄问。“下次谁偷的,就剁了她的手喂狗。”
沐漓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厨房门口,朝着院子里说了这样一句话,毕竟村子里死气沉沉的,没了几个好玩儿的人可不好。“邹澄,你这娘子如今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我听说外头可有什么易容之术,你可别被蒙骗了才好,别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认识。”
说完嘴欠的李翠就跑了。“三日内不还肉,我可是要打上门去的。”
沐漓又在厨房里喊了一声,听的里正和看热闹的人面面相觑,好似真信了几分李翠的话一般。“我家的事,不需要别人操心。”
邹澄并不愿过多解释,等把人送走,来到厨房,看到沐漓正在切肉。“单让她们还肉,太便宜她们了。”
“你想怎么做?”
邹澄问。“再拉几天吧,拉不死就行。”
“好。”
邹澄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