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官这样的城市女孩来说,她们在生活上一般不会太过拘礼,对于男女问题不太讲究细节。
譬如说,在我们这个四线小城,女孩要是穿暴露一点的衣服走到街上会遭到路人审判式的凝视,无论这些路人是男是女,他们的目光除了蔑视还有谴责和同情,放着一般人肯定受不了这个,即便她们真有勇气穿出来,用不了多久她们还是会穿回去。
但在大城市才没人管你这个,即便你穿得再过火别人也是司空见惯,这就是大城市和小地方眼光的不同区别。
这天上官提着粥桶进我房间其实也有忌讳的,因为我知道兰兰会怎么想,她肯定会认为上官对我有意思,毕竟一个单身女孩提着粥桶进单身男人的房间,这其中就有微妙意味,但认真来讲,上官对我真没有其他没意思,她对我只有纯粹敬佩和崇拜而已,而且她当时还打着别的主意。
但这天我脑袋昏聩,居然忘记这个细节了,居然也一厢情愿地进入到自我的设想中,事后想起来非常可笑,看来单身男人的思维不仅愚蠢而且可怕。
其实我应该接过粥桶,然后礼貌地请上官回去,这样兰兰就不会怀疑我对上官有感觉了。可这天我神颠鬼崇,居然让她进了房间,更狗血的是,上官居然反手把门关上了!
望着她神秘兮兮的笑容,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是浮想联翩,把未来的事情都想得栩栩如生,当时我不知道她想干嘛,也许她真正想给我的礼物不仅仅只有一个拥抱,很有可能还有其他意思!
我当时想得连呼吸都急促了,但心下仍然有点忐忑,毕竟兰兰和周枚枚还在隔壁,而且当时天色还不晚,这个城市女孩该不会胆大到了这样的程度吧?我当时还在思想上做激烈斗争,要是上官硬来榔个办?我是该喊救命还是喊其他的?
嘁!这也太荒谬了吧,我一个大男人要喊救命这是榔样道理?但是她要生扑我榔个办?我总不可能在隔壁有兰兰的状况下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嘛!
上官笑嘻嘻地把门关上,我吞咽了几口唾沫,胆战心惊地问:“上官你关门干嘛?你想干什么?”
每次和上官对话我都只能用普通话,因为上官听不懂我们的方言。这时候我听到走廊里有轻轻的脚步声响,难道是兰兰她们在偷听?
上官把粥桶打开,从里面拿出碗筷,听到我这话她笑道:“曹生你怕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望着她温柔地给我盛粥,望着她袅娜窈窕的身姿,说实话我真的是想了很多,虽然我觉得自己无耻,但总是控制不住思想的流动。
盛好粥,她小心翼翼地把粥碗端到我面前,而且还和我坐在一起,我的心跳越发猛烈了,闻着她身上馥郁的体香,望着她一双秋水般明澈的丹凤眼,说老实话,和这样的美女坐在一起就是天大的福气了,以前这样的画面只能在梦中,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为现实。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眩晕的气味,我的脑袋有点昏沉,虽然在枉死城里遭遇了很多可怕事件,但眼前的恐怖不亚于那些经历,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因为自己一点经验都没有。
上官笑嘻嘻地望着我:“老曹,你这样子有点奇怪呢?你怎么不喝粥?赶快喝一点啊,你在里面消耗这么大的精力,赶紧把身体补起来才是正事。”
我端起粥碗,犹豫很久才下决心:“上官女士,你还是把门打开吧,我关着门喝粥不习惯呢。”
让我激动的事情又可怕又刺激地发生了,上官居然把手拍在我肩膀上,我甚至能感受到她手上的绵软和温暖,我手上一抖,差点把粥碗打翻,心跳气喘,全身颤抖起来。这时候上官居然凑着我耳朵轻轻道:“曹生你别怕,我有个问题想单独请教一下你。”
我的天!我的神!我买了个噶的!这么漂亮的香港女孩关上门找我请教事情,而且还是单独,这其中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难道她要向我表白?想到这里我听到走廊的脚步声又悄然移动,于是赶紧镇定自己,现在可是风暴关头,我可不能迷失自己。
除了采薇,我平生还没和一个漂亮女孩有过近距离接触!虽然兰兰和我之间也有暧昧情结,但我们始终没有跨越关键性的一步,但是在这个时候选择表白实在太不适合了吧?起码怎么也要避开兰兰才好啊!
突然我警觉过来,难道上官是故意的!她这是故意向兰兰挑战,意思是她要主动追求我想让兰兰靠边站?仔细一想这也有几分道理,我甚至还有点虚荣地陶醉于这样的分析。我该怎么办?假如她对我表白我是该答应呢还是该答应呢?
在这电光石火般的瞬间,我的脑袋里仿佛掠过了龙卷风,上官笑眯眯地拍着我的肩膀,继续凑着我的耳朵问:“老曹,你们这里和尚还俗的程序麻烦不?”
这句话立刻像一桶冷水淋醒了我!原来上官找我是为这事!我的天!这误会也太大了吧,和尚还俗?难道她说的是惠远?她关注这个干嘛?难道她喜欢惠远?
回想在水潭边烧烤时她含情脉脉注视惠远的眼神,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想问的是惠远,她真正关心的人并不是我!一瞬间我居然有种无语凝噎的悲伤,这错觉也太伤害人了吧?
我又是失望又是难过,突然想到自己划不着,上官这一系列的动作肯定引起兰兰误会,而且这误会对我非常不利,我再不能陷入有口难辩的状态了,想到这里我故意提高声音:“怎么?你想要和尚还俗啊?你是不是想让惠远还俗?”
我的嘴被上官一把捂住,她竖起食指紧张地对我表示禁声:“曹生你不要这么大声,要是被她们听到就糟糕了!”
果然这样!她关上门问得这么小心翼翼,其实就是想关注惠远!
她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有点沮丧,但也感觉隐隐幸运,于是懒洋洋地问道:“你是想带惠远离开金沙吧?我看这事你还是算了,那家伙没法和你在外面生存的。”
上官被我看穿心事,她的丹凤眼越发明亮:“我才不会带他出去呢!我认真想过了,要是他可以还俗我就嫁给他!我也不回香港了,我就在这里和他过,我要在天坑里和他过一辈子!”
听到这里我赶紧又大声道:“你和和尚结婚不怕你叔叔生气啊?”
上官又急了,她紧张地回头望了一眼窗户,又猛地上前捂了我的嘴,气急败坏地低声道:“曹生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再这样我就不找你商量了!”
看她这样紧张,我忍不住低声笑起来:“好吧好吧,我不大声说话了,你讲吧。”
这时候的上官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些话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起码现在别说。”
我点了点头:“放心吧,我绝对不说的,但你这事有点难度,首先惠远不是真和尚,如果他真的愿意和你好,你需要的是觉空师父的同意,要是他不认可,你和他的事就得黄!”
上官想了半天,突然恨恨地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到时候我就和惠远私奔!等那老头子死了再回来。”
望着她这一意孤行的样子,我心里忍不住有点酸溜溜,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些漂亮女孩心里总有种幻视感,觉得眼前这漂亮女孩肯定能和自己有一腿,其实自己也知道是痴心妄想,但就是控制不住,我认为这肯定是某种心理疾病。
后来才知道,全天下的男人都会这么想,只是他们不敢说。
突然我又想到一个细节,之前上官的确对惠远表示过热情,但那家伙好像不太买账的样子,我估计是长期的深山生活已经把这家伙改变了,又或者是他长时间没见到过女孩这样的动物,肯定也是心怀忌惮吧,又或者是他被觉空洗脑,所以他不会对上官动心。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搞不好她只是单相思,人家惠远不见得卖她的帐!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暗爽。
正在心花怒放,上官又转头笑嘻嘻地望着我:“曹生,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我心里一阵紧张:“你要我干什么?我先告诉你哈,我不会跟觉空说这事的,他绝对不会同意你和惠远交往。”
上官嗔怪地翻了我一个白眼,娇嗲地道:“曹生你在说什么嘛?我的意思是想请你出马问问惠远师父,看看他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
我的天!看来自己真没猜错,这香港美女居然想倒追那个傻和尚!我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感觉很不是滋味,正在犹豫,上官抓着我的肩膀一阵猛摇:“你倒是说啊?到底行不行嘛?”
我被她的娇嗲弄得全身发痒,急忙把她的手扯开:“你好好说话,这样动手动脚不好,人家看见会误会的。”
上官笑嘻嘻地瞟了一眼隔壁:“曹生,你是害怕兰兰误会吧?你放心,我和她是好姐妹,我们不会误会的,行不行你给我句准话,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等黑宝醒过来拜托他了。”
我想了半天,然后叹息一声,只好答应下来:“如果他不愿意,你可别怪我事情没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