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屋没多久,黑车司机就打电话过来,我让他把车开到这边,然后就上楼敲兰兰的门,我想让她下来给周枚枚开门。
为了不让他们发现雷木,我把那东西藏在门口的花盆边。
兰兰打开门看到是我,立刻把门推关上,我有点尴尬:“兰兰你别生气了,昨天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嘛!”
兰兰的声音瓮声瓮气地响:“我没生气!我犯得着和你生气蛮?你又不是我乃样人!”
我正要继续解释,旁边的门打开了,出现芳芳的俏脸,她对我调皮地吐了个舌头,轻声对我道:“你惨了!我姐现在恨死你了。”
我只好摆出无辜脸:“我都不晓得她榔个会生气,唉,我实在想不通啊。”
芳芳掏出钥匙,让我赶紧下楼,我只好跟在她背后下了楼梯,芳芳低声道:“曹哥,我发觉你脑筋太死板了,你没看出我姐对你有感觉啊?”
我苦笑着摇头,其实我是明白的,但我只能装傻,目前我这情绪根本无法接受兰兰的喜欢。芳芳哼了一声:“我跟你说,能被我姐看上是你的福气,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我对着她不置可否地笑笑,芳芳恨了我一眼:“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姐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就冲你这态度,就算你是富二代也是娶不到老婆的!”
我赶紧对她表明:“芳芳你可别这样说,是我自己配不上你姐呀!我这人有自知之明,你看我现在连工作都没有,要是你姐和我好上,我拿什么来养她?”
芳芳凝视着我,好半天才点头:“看来你想得挺周到的,行吧!你这些话我会转告我姐,不过你也别想多了,像我姐这样的大美女是不愁嫁的。”
我们下了楼走到楼下过道,芳芳小心翼翼地打开周枚枚的房间门,我探头进去一看,周枚枚卷曲着躺在床上睡得很深沉,看她头发蓬松散乱,完全没有之前那种干练飒爽的气质。
芳芳轻声喊了她几声,但周枚枚只是嗯哦地答应,然后又翻过去睡着了,我只好走回客厅坐沙发上等她,好半天过去,在芳芳的温柔劝慰中周枚枚才起床,转头看到那婆娘走进卫生间洗漱,我的内心沉重无比,要是她在路上发疯就糟糕了,也不晓得榔个应付。
大约十多分钟过去,芳芳搀扶着周枚枚走出来,周枚枚的意识蒙昧,看起来好像被催眠一样昏昏沉沉,估计是喝了镇魂茶的缘故。芳芳安抚了她几句,然后走到我面前问:“我姐让你准备的东西搞好没有?”
我摇了摇头:“那东西已经被人偷走了!而且我们在老宅还遇到了怪事,这次差点还回不来了呢。”
芳芳很是惊讶:“这事你榔个不早说?等我去问问幺公。”说完这话,芳芳急匆匆地上楼了,听着她噔噔噔上楼的脚步声很响。
没多久幺公和兰兰她们一起下楼来,幺公的样子看起来很憔悴,兰兰的视线根本不和我接触,芳芳下楼又到周枚枚房间去了,也不知她要做什么。
幺公坐在我面前,样子很是焦虑:“到底是榔个回事?”
我把章经理看到诡镜和紫鬼厮杀这些事件前后说了一遍,为了避嫌,我刻意隐瞒了使用雷木这事。
幺公听完后脸色变得很复杂,摸着下巴忧心忡忡:“看来郭老板这批人靠不住啊,他们根本对付不了那些人的。”
兰兰不以为然地:“幺公你想得太多了,也许那香港老板这次请的是高手呢?”
幺公摇头叹息:“希望像你说的这样吧,不过我还是担心,这些城市人招摇撞骗倒可以,要他们玩真功夫就难说了。”说到这里,幺公望着周枚枚道:“你看面前这位就是例子,就怕到头来我还要替他们擦屁股。”
幺公担忧地望着我:“既然没有那干尸,你就多带些镇魂茶吧,如果你实在没信心,干脆我让小兰跟你一起去。”
我心跳猛烈起来,抬头望着兰兰,没想到她头也不抬地道:“幺公,你不是要某人去历练吗?带上我算乃样事?我才不去!”说完这话,兰兰转身进了楼梯间。
没想到兰兰会这样绝情!听到这话我的心也冷了,于是我对幺公道:“您别勉强她了,不是您老人家让我单枪匹马蛮?再说这次只是接人而已,估计不会出乱子的。”
幺公叹息:“我也希望不出乱子,但我怕控制不住啊。”说到这里幺公欲言又止,他的表情有复杂变化。出于某种习惯,他又弯腰去拿雪茄。
望着他点燃雪茄,我也忍不住抽了支烟点燃,幺公喷了一口青烟,沉默地思考半天后,他的表情恢复了镇静:“那就这样吧,你先跑贵阳去把他们接过来,记住,路上有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我点点头,幺公又抽着雪茄道:“这次你回来后赶紧去安洛吧,你尽量争取在三个月之内完成修炼,到时候就可以进鬼门了。”
回想在老宅出现的那些魑魅魍魉,我的心头一阵抽搐,在这里搞几只紫鬼倒不要紧,要是让我进入冥界面对那成千上万的怪物那就困难了!而且这些鬼物种类不一,它们的威力各有强弱,难道我还要在冥界里杀出血路才能找到排骨?
我把这些顾忌给幺公说了,没想到他却淡淡道:“你放心吧,冥界跟现实世界一样也是有次序的!再说这次修炼后你应该有资格使用斩月刀了,有了那把神器你还怕乃样?”
什么?我还能使用斩月刀?幺公不是说一般人无法使用么?短短三个月就能修炼出强者,这实在有点泡沫了吧?
幺公对我的置疑只是微笑:“既然你是我刘玉堂的弟子,你就应该有点我弟子的样儿!告诉你吧,我使用斩月刀进地府的时候才二十一岁,你现在都二十五了,未必你还比不上当年的我?”
我日决!幺公也用过那玩意啊!而且他还进过地府冥界,也不知道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劫难。
望着我置疑的眼神,幺公脸上浮现嘲讽:“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楚老三,当年他还跟我争过斩月刀,这事情他应该有印象。”
经过这么多怪事,我已经对幺公算是五体投地了,还有什么不信的?眼下最困难的是在路上怎么对付这疯婆娘!
幺公对我交代了几句话,然后又咳嗽着上了楼,芳芳从周枚枚房间走出来,她手里拿了几个保温杯,里面沉甸甸的装满了液体,芳芳交代说那是镇魂茶,让我必须在两小时内给她服一次。
除了那些镇魂茶,芳芳还给了我一些黄符,说那是幺公替我准备的东西。把这些收拾好装进包裹,大约又过了十多分钟,芳芳还准备给我做早餐,没想到黑车在外面按了喇叭。
芳芳搀扶着周枚枚上了车,周枚枚满脸茫然:“我这是要到哪里去?我的儿子呢?他在哪里?”
芳芳温柔安慰她:”我们就是要送你去见儿子啊。”
周枚枚这才笑着点头:“哦哦,那就好了,我就要见到儿子了。”
望着这疯疯癫癫的婆娘我心里也不好过,她被脱魂的画面仍然鲜明地浮现在脑子里,我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一幕,上了车后,芳芳和我挥手道别,临走时她还说道:“你别怪兰兰姐,其实这也是你刺激她的。”
望着芳芳进屋,司机发动引擎,我赶紧下车把雷木拿了,司机对我突然下车吓了一跳。我笑嘻嘻地比划了一下雷木:“对不起师傅,我忘记拿东西了。”
轿车开的速度很快,一路飞奔,天空中仍然阴雨不绝,开出老城后两边建筑都沉浸在雨雾中,章经理给我打电话过来问情况,我对他说已经上路了。
一路上我心惊胆战地望着周枚枚,但她看起来神态恍惚,一点都不像要发飚的样子,我又累又困,于是干脆歪倒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轿车单调轰鸣声无疑是最好的催眠,加上有节奏感的摇摆,很快让我进入了梦境,我居然做了个梦,我梦到了采薇,还梦到了伍通圣,他们紧张地对我说话,但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昏昏沉沉中,司机打开了广播,里面正播放着一则新闻,这新闻让我精神一震,马上清醒过来,里面播放的正是公路饭店杀人埋尸案,埋尸案已经告破,主要嫌疑人就是路边饭店老板,为了贪图那些旅客的钱财,他们昧着良心在饭菜里下毒药死他们,然后把尸体埋在饭店背后的山上。
播音员说,发现尸体的是几个路过金沙人,他们凑巧也在饭店吃饭,在吃饭过程中有人无意间上山发现了埋尸,于是警方出动控制了现场,经过详细排查和搜集相关证据,证明行凶者就是饭店老板。让人愤怒的是饭店老板矢口否认是他做的案,在铁的事实面前他也百口狡辩,这算是教科书似的无耻。
听到这新闻我心情很复杂,王自鸣用神秘手段成功杀了三个人,这仅仅是我晓得的,我怀疑那些半山尸体也是他的杰作!虽然目前找不到证据,但为什么那鬼打墙的视频里会出现他的脸?我怀疑那饭店老板只是他的替罪羊,而且饭店也不一定是犯罪现场,那地方只是被他利用罢了。
司机和我谈笑:“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嘛,在自己家门口杀人,我也真的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