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两个进来,老祖宗和王妃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连一直以来安静无比的王爷都冷哼了一声,
虽说是猜到了怎么回事,但秦慕为了缓和气氛,还是假装有些无措的望向陆恩。
陆恩回以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瞪了老祖宗和王妃一眼。
老祖宗和王妃也知道自己吓到了这朵菟丝花,压下心底的不快,只是冷冷的道:
“既然来了就坐下吧,怎么,还要我这个老婆子请不成。”
“老祖宗说笑了。”
陆霆也知道因为裴思琴的缘故自己在这家里也不受待见,也没有说什么,拉着裴思琴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见柳意坐在老祖宗旁边,裴思琴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要是现在只有她们两个,她一定会失态的,不过现在也没好到哪去就是了。
“咳——”
王爷看到自家大儿媳这么不懂事的样子十分气愤,又不想破坏了家宴,只能长咳一声来提醒裴思琴,顺便表达自己的不满。
裴思琴听到王爷的咳声,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失礼了,连忙收起面上的表情,又变回了那副温婉的样子。
看的王妃那叫一个不爽,又不能无缘无故的冲着儿媳妇发,那受罪的就只能是自家男人了。
“你要是受了风寒就别喝酒,也别在这里咳啊咳的,赶紧回自己屋里待着,别出来祸害人。
翠桃,把王爷边上的酒都撤了,换成茶水。”
“诺”
“盛楠”
陆王爷听了一下就急了,他生平最好的就是这一口了,这样的日子要是不让他喝一口那不是要他半条命吗。
王爷可怜兮兮的看着收走酒的翠桃,希望她能给自己留一盅,可惜翠桃早就看够了自家王爷这一副模样了,半点不带停留的收了就走了。
王爷这下更讨厌裴思琴了,浑身散发着老子很不爽的气息。
陆霆和裴思琴也知道王妃这是指桑骂槐呢,裴思琴虽然心里气愤,但在长辈面前也不敢多言。
看着逐渐冷凝下来的气氛,秦慕有些着急,想要缓和一下,酒,酒,对啊,她还有青梅酒呢。
当初埋得那几坛都挖了带回来了,虽然那几坛还没有酿好,可还有之前酿的啊。
陆恩,陆恩,咱们还有青梅酒呢。
秦慕兴高采烈的对着陆恩比划到。
看懂了秦慕的意思,陆恩眯了眯眸子,说好了那些都是自己的呢?
“什么青梅酒?哪呢?”
王爷自然也是看懂了的,提到酒他就激动了起来。
“没有。”
陆恩冷冷的打断了王爷,休想让他拿出来。
“诶呀,恩小子,你就别那么小气好吧,什么新鲜的东西,拿出来让大家尝尝啊。是不是啊,柳丫头。”
老祖宗一锤定音,陆恩再怎么不高兴也只能臭着脸去取了,临走前眼睛轻飘飘的瞟了秦慕一眼,仿佛在说,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秦慕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缩了缩脖子。
看到秦慕这幅怂样,老祖宗给她撑腰,
“唉呀,没事啊,柳丫头,恩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找老祖宗来,老祖宗定给你撑腰。”
“就是,我也行,怎么说那也是我儿子呢,我也给你撑腰。”
王妃也来插一腿。
“哦,对了,柳丫头,刚刚说的那什么青梅酒是你酿的?”
看着秦慕略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老祖宗他们都有些吃惊,酿酒这门手艺可不简单啊,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有这种能耐,
看这陆恩那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想来味道也是极好的,小瞧了她了。
有了这层滤镜,老祖宗和王妃看秦慕越来越顺眼了,各种话又开始夸她。
裴思琴看着那边欢声笑语的样子,握紧了手中的酒杯,什么东西嘛,就会讨人欢心,看那手舞足蹈的样子,上不得台面。
可看着老祖宗和王妃被她哄得开开心心的样子,裴思琴实在是气不过了,凭什么她们看她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
看那个哑巴就跟亲生的一样,同样都是儿媳,啊,不,那个还不是儿媳呢,凭什么这么偏心。
“柳姑娘这手语比划的倒是很熟练嘛。”
这突如其来的阴阳怪气让刚刚热络起来的氛围又瞬间降到了冰点。
自从秦慕进来之后,大家就都有意无意的避开她是个哑巴这件事情。
虽说陆家的人不太在意这些,但在京城贵族之中没有哪位夫人是个口不能言之人,就算是眼不能视也比口不能言要好。
因为京城里的大家夫人讲的是一个端庄,一个高贵,不能说话意味着不能圆场子,不能撑面子,况且手语也是不能在大型场合出现的。
毕竟手舞足蹈的太过于失礼了,但这是家宴,老祖宗和王妃都下意识的避开了这点,反而觉得她呆呆的样子很可爱。
现在被裴思琴一下子点出,谁都有点尴尬了。
看到母亲和老祖宗那强忍着怒气的脸,裴思琴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有些心虚的朝陆霆身边靠了靠,陆霆也将她藏在了身后,一脸有什么事情冲我来的样子。
气的王妃又要旧病复发了,王爷眼疾手快的喂她吃了药才缓了过去。
自从那次王妃晕倒后,她的身体一直就不太好,王爷和身边的丫鬟们也都一直备着药,这下真是惊险,大夫说了,要是王妃再晕过去那可就回天乏术了。
本身后宅之事王爷不便插手,尤其还是自家儿媳的事,但这下真的触到他的逆鳞了。
“陆霆,你要护着这个毒妇,气死你亲娘吗?”
他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看到王爷这般恐怖的样子,裴思琴吓得瑟瑟发抖,
她不由来的想到了那天王妃被气的晕倒时王爷那怒不可遏的样子和自家夫君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惨样。
她有些后悔在这种场合说这些话了,可心中的不甘又令她昏了头,都是儿媳妇,凭什么那个哑巴有这么好的命,而自己只能一步步机关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