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的陆墨向旁边的人发起了提问,他才不是觉得这个人比他聪明呢,他只是觉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想要知道真相而已。
嗯,仅此而已。
陆研沉默了一会儿,陆墨以为他没有听清自己的话,想要再重复一遍,毕竟老年人耳朵不灵可以理解。
刚张了张嘴,就听到身边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
“因为你蠢。”
?
!!!
陆墨被怼的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暴怒。是可忍孰不可忍,狗男人,居然敢这么说我。
气急败坏的陆墨猛的一甩陆研的手,本身想的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自己走回去,没想到这个家伙的手劲儿这么大,
不仅没甩开,还又扯到了屁股后面的伤,要不是伤的是屁股他早就跳起来了。
真是,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呢,还是在同一个人面前。
看到眼前的人实在是生气了,那一张原本白皙的脸都憋成了赤红,像是一会儿就要炸了一样。
陆研怕他再这样折腾下去迟早要整死自己,无奈的告诉他事实。
“你看那老鸨说的什么话,让大人去青楼坐坐,叫她那里的姑娘来陪酒,这不就把柳姑娘当做一个普通的妓女了吗?
你也知道柳姑娘在大人心里的位置,你不仅不呵斥她给柳姑娘立威,还顺着那老鸨的话茬接了下去。
你是大人身边的亲信,你的意思不就间接的传达了大人的意思了吗,把大人心尖尖上的人放在一个如此的位置,你不挨罚谁挨罚?”
真是听君一席话,少读十年书啊。
陆墨恍然大悟,接着又开始惊慌,
“那我怎么办啊,要是柳姑娘因此和大人疏远了,那我不就死定了,我可不想去蛮荒之地挖矿去。”
看着眼前这个傻子焦急的样子,陆研突然有种带不动的感觉。
“你既然把这件事情和大人说了,那大人定是想到了这一点,可能今晚就会去跟柳姑娘坦白了。”
“啊哈哈,那这么说我还是立了功了!谢了兄弟,以后你就是我的智囊团了,有什么好事儿我绝不会忘记你的。”
“诶呦,疼。”
“……”
“你那还有没有凝肤露,我仅剩的一瓶拿去讨好柳姑娘了,借兄弟一瓶,到时候回了京城再还你。”
“……”
“我说你咋又不吭声了,借不借给个准话啊。”
“……”
“闷葫芦,气死个人。”
“……”
虽说那晚二人已经相互通了心意,可由于议和日程逼近,陆恩实在繁忙,二人在那之后就再也未曾见过面。
陆恩派了锦衣卫最精锐的一支暗卫护在琉璃苑附近,虽说他和意儿在一起的事情是私下进行的,
但那天晚上他冲冠一怒为红颜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怕就怕那些人狗急跳墙。
虽说不能见面,但二人一直在用书信交流,一天来往好几封,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暗卫居然被用在了送信这方面,谁见了不长叹一声大材小用啊。
可陆恩觉得暗卫脚程快,这一来一回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练了这么久的轻功正好用在了合适的位置上,也不算亏。
终于到了耶律俊才进半月镇的那一天了。
只见街上行过一群高头大马的蛮人,身高八尺,一身的腱子肉裸露在外,身上穿的皆是凶猛的野兽的皮做的袍子,一身的血腥气息让人退避三舍。
与陆恩的议和团来的时候的热情相接的场景不同,今天的长街上空无一人,摊子都被收回家了,生怕惹上这么一群人。
走到驿站,陆恩和议和使团已经等候多时了,迟到这么久,简直不将两国议和之事放在眼中。
官员们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这大皇子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辰时到的吗?这都辰时一刻了,怎么还不来?”
“就是,这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这是他们议和的态度吗?”
“嚣张至极,嚣张至极啊。”
“……”
陆恩倒没有什么表现,也并未参与各大人之间的吐槽,只是眉宇间隐隐露出一股肃杀之意。
“哈哈哈,陆大人久等了,本位觉得大燕的风景的确是好,本位的马儿也被迷住了,
路上多看了会儿,这就向大人告罪,不过本位想陆大人胸襟宽广,应该不会和本位计较吧。”
为首之人是一个梳着小辫子的大汉,看着不修边幅,粗糙无比,一开口竟是一嘴流利的大燕话,说话滴水不漏,
是大皇子耶律俊才。
看来大胡皇室的教育真的是面面俱到。
可这骑在马上与人说话也太过于狂傲,陆墨气极,恨不得与那马上之人一较高下,身边的陆研死死摁住了他。
眼神凛冽的警告他,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收回你的脾气,不要在这种场合闹事。
陆墨只得不甘心的收回摁在剑柄上的手,恨恨的盯着马背上的人。
在窗口处偷偷观看的百姓们也都义愤填膺,这也太嚣张了,这还是在我大燕境内呢。
陆恩眯了眯眼睛,他知道这是对方在给自己下马威,在给大燕下马威,若是自己接不住,那在气势上输了,以后谈条件就不好站起来了。
想到此,陆恩的眼神猛的一变,袖中滑出一把匕首便扎进了耶律俊才身下的汗血宝马身上。
那马悲鸣一啼,流血不止,转而倒地而亡。
耶律俊才早在陆恩眼神变化之时就感觉到不好,连忙飞身而下,倒也没有什么狼狈的地方,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马就此身亡,心里痛的滴血。
这是他从千百匹小马驹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从小喂到大的马,对他而言,这匹马就像他的孩子一样,
如今亲眼看着它倒在自己面前,双目要喷出火来了,强忍着怒气质问着陆恩:
“不知陆大人为何突然对我出手,这难道就是大燕的待客之道吗?若陆大人不给本位一个交代,那我看这议和也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本官这不是在帮大皇子清理门户呢吗。”
陆恩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迹,慢悠悠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