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有什么实力？”谢十州目光看着山下，看着南可汗策马而下，直奔营帐。
山脚下，一人一马静立，仰头看着山顶。
很有可能，那就是戒备的乌威。
“那一半兵力，八成和我出生入死！”乌涂只是说了这一句。
就听到山林中有人叫道：“有敌人！”
乌涂抽出弯刀，对着谢十州一笑：“谢太师需要做的就去做，我知道附近有你的人，若是需要里应外合，我可以。”
“如何信你？”
谢十州挑眉。
乌涂顿了一下：“我母亲其实是被掠夺来的大安女子！所以，这么些年，我阻拦过侵袭大安，暗杀过北渊凶徒，但是，手上没有染一个大安人的血！”
他的母亲那么美好，无论多么苦难，给他的都是温暖的怀抱和笑脸。
尽管那笑脸那怀抱都因为被人凌辱带着血腥气。
母亲如此美好，大安定然也是美好的。
至少，大安从不曾侵袭北渊！
谢十州点头：“可以，若是有事情，我会找你，前提是，你能活下来！”
只要她不见了，乌涂就会被怀疑，甚至被杀！
“若无自保能力，如何敢提合作！”乌涂一笑，举着弯刀杀入涌来的羌兵之中。
山下也听到了山上的喊杀声，乌威带着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但是山路崎岖陡峭，等到他们终于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乌涂被七八个羌兵围着，拼死战斗，而其他北渊士兵，尽数被杀！
就是乌涂的身上，也是鲜血淋漓。
“王兄，谢十州往西面去了！”乌涂大喊一声，“快追！”
就有一人的刀砍在他的腿上，他应声而倒。
乌威看了他一眼，带着兵往西面追去，至于乌涂死活，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还是后面的士兵路过的时候，顺势几刀，才解了围。
剩下的羌兵飞速撤退，往青连山下高原跑去，下了山翻身上马，很快就消失在高原上。
乌涂也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后面的士兵抬着他送下山。
而乌威直接往西，直到穿过了密林，也没有找到谢十州的身影。
他知道，谢十州是不会什么飞檐走壁之术的，人也定然跑不过马。
他停住马，立在山脊上，四处张望，山林在秋风中微微晃动，看不到丝毫的人迹。
“下马，就地返回，一点一点的往回搜！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
乌威沉声吩咐，“沿着山脊布置岗哨，无论是月燕走廊内部还是青连山外面，只要有任何动静，立刻汇报。”
不过脸色却是特别的难看，谢十州是他唯一感兴趣的，想要征服的女子，可惜！
“谢十州跑了，山上的人全军覆灭？”南可汗一脚踹在已经昏迷的乌涂身上，“混账，没用的东西！”
谢十州只是说看看，并没有真的答应和他合作，如果不合作，暗中和羌勾结，他们还有什么胜算。
“严密监视青河对面动静！”如果谢十州不同意合作，她如果回去，大安一定会有反应。
羌如今不是面对面打了，总是这样不时偷袭，而周围的路径，他们很熟悉，往往抓不到。
就是驻扎在羌的骑兵，也总会无缘无故的失踪，生不见人活不见尸，一定是那些刁民，一定是的！
“若是牧民里有可疑的，就地斩杀，不用汇报！”
南可汗沉沉说道。
却不知这个可疑的范围非常的宽泛，也有人假公济私，很快就会造成暴动！
“父罕，父罕……”
乌涂终于醒过来，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忍着流血过多的冷颤。
“废物，扔出去，不许给他医治！”南可汗怒喝。
被拽着双腿的乌涂终于举起手，艰难出声：“谢太师同意合作了，留下了字条！”
他竭尽全力举起手。
“慢着！”南可汗冷喝一声，从乌涂的手里拽出被鲜血染透的一块布，上面仓促用血写着几个大安的文字。
见机行事，静候佳音！
只有八个字。
南可汗松了口气，死死盯着乌涂：“她怎么同意的？”
“儿子和她谈，谈……”话没有说完，乌涂又晕了过去。
“废物！”南可汗扫兴的冷哼，“找军医给他看，别让死了。”
乌涂和谢十州达成了什么条件，怎么说服谢十州的，他还不知道，所以不能死！
乌涂被抬出去，乌威从外面进来，冷冷的盯着昏迷的乌涂，眸色冰寒。
“父罕，他会不会故意放走谢十州？”
南可汗把手里的布递给乌威。
乌威看到那八个字，眉头微微皱起，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约定，只是空泛的八个字，能说明什么。
什么也说明不了，说不定，就是谢十州用来忽悠人的。
万一真的是忽悠，而那个蠢货相信了，放走了人，腹背受敌的就是他们。
“且等等！”南可汗冷着脸说，“你带人防备，他们很有可能很快就会来！”
乌威点头转身出去，却是对着身边的人吩咐：“盯死那个废物！”
一个时辰后，乌涂终于醒来，身体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也清理干净了。
但是他动不了，只能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南可汗从外面进来，在他面前坐下：“说吧！”
“儿子和谢太师说，大安北疆丢失的虎惊口，若是谢太师同意合作，我们可以归还。这月燕走廊，可以给一半。只要她可以出手，让大安帮助父罕，不让父罕腹背受敌，让父罕登上王位，两国以后永世结好，互通商贸。每年供给战马！”
乌涂小心的看着南可汗：“父汗，我这么说不过分吧，一旦稳定下来，怎么样都是咱们说了算不是吗，现在不妨先借用大安的手铲除异己。”
南可汗眉眼深深的看着乌涂，没有想到这个儿子还有这番口才。
“所以，她就答应了！”
“不算是完全答应，她说既然是虎师做的，她也不迁怒，只要父罕能解决这里的虎师，草原上，不用咱们费心！”
“青河对岸不用咱们费心，不会出击！”
南可汗一愣：“你说她要去草原？”
“是这个意思，她的夫君被抓了，她定然是要去的！只是怎么去，她没有说，但是看着杀气腾腾的样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