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面前身后的小倌,都是温温柔柔地笑着,话不多,偶尔互相对视一下。
谢八叉起身看着窗外,天色昏暗,零星的雨飘着,后院假山流水,格外有趣味。
“姑娘这里美不美?”一名小倌站在她身边,和她并肩而立。
“美啊!”谢八叉点头,眼角的余光看着有什么影子闪过,再细细看去的时候,身影已经隐入假山的后面,只能看到光亮的头顶。
下一瞬,她就感觉眼前一黑:“谢扒皮!”
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听到后面轰然作响,没有听到谢扒皮的回答,意识丧失之前,感觉自己被人钳制了。
“既然这里美,就留下来啊!”
而此时,顺天府门口的鸣冤鼓被敲响了。
一名衣衫褴褛的妇人,满脸泪痕的敲着鼓。
很快有人带她进去。
顺天府尹急匆匆上堂,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那妇人手里举着皱巴巴脏兮兮的状纸:“大人,给老妇人做主啊,我家老爷不知所踪,有女一人,不奉养老人!”
顺天府尹扫了一眼状纸,看到凤川花家几个字,眉心一跳,侧头吩咐一边侍卫:“飞速去请太子!”
晏子玉此时就在旁院,为了的查查京城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毕竟这里最接近百姓,有什么最容易发现。
晏子玉匆匆而来,就坐在后堂旁听。
“你说你出自凤川花家,是哪个花家?家主可是花清峰?”
那妇人重重磕头:“是,我家老爷就是花清峰,老爷和少爷都是极好的人,只有那花四娘,花四娘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狼心狗肺的,伙同贼人抢劫了家产,追杀父兄,还说,还说老爷和少爷通敌叛国,那个没良心的呀!”
“你知道,你家老爷和少爷在哪里?”顺天府尹皱眉,花清峰的确通敌叛国,如今在天牢关着呢。
这里还能有隐情?
后堂晏子玉不出声,他就硬着头皮问下去。
“他们说,来了京城,一定是花四娘做的,一定是!”那妇人虽然哭哭啼啼的,但是眼里都是凶光,似乎对花四娘恨之入骨。
“他们说,他们是谁?”顺天府尹的声音越发的冷静,联想到晏子玉刚刚说的事情,他就感觉这个“他们”不简单。
“他们,他们是大街上的人,承安大街上的人!”
老妇人眼神躲闪,显然是言不由衷。
“你既然说,你家老爷没有通敌叛国,可有证据?”
府尹的声音是越发的冷了。
“我没有证据,花四娘她勾结谢十州,把花家钱财洗劫一空,她们人多势大,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一个妇人九死一生,什么都没有。”
那妇人又呜呜哭起来。
顺天府尹几乎笑了:“花四娘勾结谢十州谋财,所以给你家老爷安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就是就是,是谢十州干的,那花四娘如今改名谢八叉了,连祖宗都不要了!”那妇人频频点头。
“凤川郡,花清峰带黑衣人屠城,也是污蔑?”
这是往谢十州头上泼脏水啊,这是要使劲搅浑京城这一池子水啊!
“那是带着家丁想要找回家产啊!可是谢十州怕消息泄露,都杀了啊,都杀了……”
“在承安,他们就想杀了我,我去临江轩,临江轩着火了,谢十州的风云居和人家临江轩都是酒楼,谢十州怕人抢了生意,就烧了人家的酒楼,说人家是奸细!”
那妇人闭着眼,一边哭着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
这个力道,院子内外都能听到。
“你说谢十州图谋不轨?”顺天府尹在大殿上见过谢十州,圣殿出来的人,会做这种事情?
谢十州要是需要钱,圣殿出来的人,商贾也不少,绝对不会缺的。
“所以,你要告谁,谢十州还是花四娘?”顺天府尹听明白了,说是花四娘,这是盯死了谢十州。
“谢,谢十州我不敢,她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我就告花四娘,花四娘不孝,花四娘不养父母,花四娘谋财害命!”
“花四娘住在哪里?”顺天府尹问道。
“揽月楼后面巷子里第三户。”
“去人,带花四娘!”顺天府尹沉声吩咐,一边对下面人说:“看好人,等花四娘来了升堂!”
他起身就要往后堂走去。
那妇人却是飞扑过来:“大人,大人,你把我关进牢里吧,我想和我家老爷在一起!”
顺天府尹低头看着她:“你不是说你家老爷是冤枉的吗,等到他平反昭雪,你们就可以见到了去牢里见面多晦气!”
说完,抬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