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十州点头:“挺大气啊,你要买程念安,去和定远侯说,和程念安说,只要他答应,我没有话说。”
“这是你说的,你不要到时候反悔!”楚幽竹以为谢十州怕了,斗志昂扬的站起来,“圣上,我去定远侯府了!”
说完,一阵风一样卷了出去。
老皇帝笑了,眉眼深深看着谢十州:“萧柏寒说了什么。”
“他打大安的时候,西岳和西凉助攻,西岳要承安和凤川,而龙城以西,包括现在的西州王封地,都归西凉。南楚在这件事情里是观望态度,不曾参与。”
“放肆!”老皇帝一拍桌子,“竟然要分我大安!”
“那萧柏寒难不成是个蠢货,他们有了立足之地肯定步步蚕食,甚至在他立足不稳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分了大安,引狼入室!”
“所以,西凉因为花平国操控,如今还算安稳,而西岳从来没有消停过。楚幽竹嫁给程念安,更加靠近京城权利中心,毁了定远侯,皇上失去了左膀,废了程念安,太子失去了右臂,这个计划好不好?”
谢十州微微勾唇,两国之间哪里有什么单纯的情情爱爱,哪怕是有,那也是有人诚心策划的。
老皇帝眉头微微皱起,如果楚幽竹真的嫁给程念安,定远侯和程念安都不会身居要职,甚至不能重用,他们的确损失很大。
“十州可有良策?”老皇帝的语气终于和缓了。
这一次没有了其他的意味深长。
谢十州抬头微笑:“圣上,且等等。”
等什么,谢十州却没有说。
老皇帝看着谢十州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直突突。
谢十州想要做什么?
“圣上派人去这个地方吧,萧柏寒交代的,说是他们的物资储备之地。”谢十州站起身在舆图上指出来一个地方。
“他的条件是什么?”老皇帝挑眉,真的只说了这个?
“让我给萧家所有人收尸,送回承安!”谢十州神情淡淡。
老皇帝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也没有看出来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
“圣上让我怎么办,就怎么办。”
老皇帝没有再说话。
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
谢十州也没有强求,行就光明正大的收,不行就暗中收。
既然是交易,就要公平,既然是承诺就要履行。
出了宫,天色越发阴沉,雨点越发密集。
马车里,谢八叉仍然在,不过她没有睡觉,而是盯着远处。
“看什么?”谢十州上了马车,抓了布巾擦拭脸上的雨水。
谢八叉回头看着谢十州:“你有没有发现,楚幽竹眉眼有点熟悉!”
谢十州心里一动,拿过纸笔画了月破云的画像,然后又画了楚幽竹的画像。
把毛笔递给谢八叉:“再画一画花蝴蝶。”
三个人画像放在一起,就看出了相似之处,他们眉眼很像。
这关系似乎有点复杂啊!
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还没有走多远,就看到风流疾驰而来。
“公子,风月不见了。”
谢十州唰的一下拉开帘子:“什么时候不见的?”
她们出来的时候,风月说要去见见老朋友,顺便给她买好吃的。
从那个时候到现在,不超过两个时辰。
她又想到那个灰扑扑的背影。
还有天牢里月破云的畏缩,低垂着头只能看到眉眼。
“回天牢!”
一边对风流说:“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暗中搜索,一点点异常都不要放过!”
动她的人,那就是必死!
她谢十州,护短。
晏子玉闻讯而来,他们一起去了天牢。
谢八叉隐藏于后面,只是看了一眼,就笃定的说:“花蝴蝶,不是月破云。”
当初在承安,她见到月破云的时候,怀疑过月破云是花蝴蝶,后来感觉二人虽然面容相似,依旧是有区别的。
花蝴蝶被拎出来,谢十州发现花清峰脸色变了。
谢十州冷笑一声:“月破云呢?”
花蝴蝶不说话,只是瞪着谢十州。
良久冷笑一声:“一个骚娘们,管那么多不累吗?”
雪松要上前,被谢十州拦住了。
“月破云呢,我耐性有限!”
花蝴蝶不抖了,忽然就放开了,他伸手就往谢十州脸上摸:“求我啊,躺上床上求我,我说不定一高兴就告诉你了!”
只是那手还没有摸到谢十州的脸上,就看到寒光一闪,紧接着剧痛传来。
花蝴蝶嘶声惨叫,地上齐刷刷的掉落四根手指。
程念安冷哼:“在她面前,你也敢放肆!”
他的神情是冰冷的,眸子里涌着森寒杀气。
晏子玉和雪松把拔出来的刀都重新插回去。
英雄救美还是程念安好了。
“就你这肮脏货,也敢造次。”程念安一脚踢在他双腿之间,“月破云呢?”
花蝴蝶哪里能说出来话,只顾着惨叫了。
“谢十州,这里是天牢,你没有资格动用私刑!”花清峰抓着栏杆怒吼。
“我有资格!”晏子玉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