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柏寒站立船头,他的阵仗这么大了,澜江上下为何一片安静。
谢十州不会没有准备啊!
他的心里微微的忐忑,说不出什么地方,有不安在悄悄地蔓延。
他看不透谢十州!
“四皇子呢?”他沉沉问道。
“还在老地方。一切安全。”
“夫人呢?”
“也在,不过骆家垮了,郡主走了,似乎伤心过度,缠绵病榻多日,已经起不了床了。”
那人低头低低说道,对于其他,他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死了也就死了。”萧柏寒勾着唇角,想着那个萧四,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苟且多年,一对狗男女,没有活着的必要。
不然,他总是感觉头上绿油油的。
身后的人没有出声,却听萧柏寒再次说道:“若是再次换地方,不用带着她,任由她自生自灭!”
不杀她就是最后的仁慈!
“京城处理干净了?”萧柏寒微微勾唇,是森冷阴郁的弧度。
“处理干净了,大公子已经入土为安!”
萧柏寒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而山中一处宅院里。
骆雨蒙缠绵病榻,在侍卫送了饭菜离开之后,才缓缓坐起来。
她脸色依旧苍白,眸色森冷。
“姑娘,这饭菜奴婢试过了,可以吃!只是那药你不要再喝了,那里有毒啊!”那嬷嬷泪珠落下来。
“嬷嬷,我若是不中毒,死的更快!”
萧柏寒既然下手了,肯定要看到结果的。
骆雨蒙翻开米饭,在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竹管。
拧开一头,从里面拽出一张狭长的纸条。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姑娘!”那嬷嬷急忙上前,摸着骆雨蒙的鼻息,把那纸条竹管塞进袖子里,才大喊,“府医,府医!”
侍卫和府医急匆匆赶来。
那府医摸着胡子诊脉,半晌才说:“夫人就是郡主走了伤心过度,吐出瘀血就会好一点,无碍!”
“大夫开点药吧!”那嬷嬷的话语里都是祈求。
府医起身拎起药箱:“夫人身子弱,经不起更多药物了。宽心静养就好。”
说着欠了欠身,转身走了。
那嬷嬷攥紧拳头,咬紧嘴唇没有说话,什么静养,不过是不想给看罢了。
她从袖子里掏出染血的字条,纸条上只有一句:萧柏寒杀了大公子!
她含着泪把字条塞进嘴里,硬硬嚼着咽下去。
骆雨蒙却幽幽转醒,目光凄然:“嬷嬷,他好狠的心!”
明知道她是被逼着嫁的,明明是他们对不住她,为何,为何还要这样?
她的眼泪无声流下,濡湿了鬓发。
短短时日,她鬓发已经花白。
“那孩子呢?”她终于镇静下来,眸光森然。
“隔壁院子,几十护卫守护。”嬷嬷静静说道。
“嬷嬷,我求你一件事!”骆雨蒙抓着那嬷嬷的手。
“只有奴婢可以做,奴婢豁出命给姑娘做。”
那嬷嬷也是满脸泪痕,两个娃儿都是她带大的,都是她的心头肉。
骆雨蒙笑了,呵呵笑了:“萧柏寒,你真的以为我软弱可欺?”
御天门的人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云梯、冲车、盾车……他们准备攻城。
谢十州坐在城楼上,微微i眯着眼睛看着。
她就是不明白,萧柏寒哪里来的自信,以为有几万人马就可以攻城掠地,直逼京城。
是不是利欲熏心的时候,人就会市失去最基本的判断。
忙碌的御天门的人突然就骚动起来。
“有敌人闯营!”惊呼声突起。
谢十州远眺,只见莲山中一人一骑疾驰而来。
那人手里握着长枪,一路横扫。
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风流!”风月骤然叫道。
谢十州瞳孔一缩:“弓弩准备,接应来人!”
话音落,弓弩已经就位。
风流一路战斗,速度奇快,就是为了出其不意。
可是马匹还是受伤了,嘶鸣声声,速度更快。
那御天门的人看着攻击无果,纷纷搭弓射箭。
可是风流身上和马匹身上都披了牛皮,速度又快,一时并没有弓箭可以成功。
黑衣人紧追不舍,快到了城门口,终于有人滚地砍了马腿。
马匹轰然倒地,风流已经飞身而起。
后面的羽箭尚未射到,城墙上的弩箭已经纷纷射下。
那弩箭速度快,力道大,又是连发,一时黑衣人倒了一片。
风月和雪松已经扔下绳子,风流抓着绳子,须臾间就上了城墙。
他看到谢十州就嘿嘿一笑:“世子爷想你了,只能我跑一趟!”
“若为相思,伤了你,我定然饶不了他!”
大战在即,也只有他还有这个闲心。
当初走得时候,不是挥一挥衣袖潇洒的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