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十州看着他的手臂缠绕过她的腰,整个人都贴过来,微微叹气:“很快就会好的。”
“你不要走,我怕!”程念安嘀咕着,又开始昏昏欲睡。
“我不走,你安心睡觉!”
陆之卿……你丫的能不能像个男人,撒娇卖萌,还有你不会的吗?
硬生生被逼着看着这一幕,他的心里真的是波涛翻滚啊!
程念安昏昏欲睡中还不忘嘀咕陆之卿:“该叫人就叫人,呦呦要是掉了一根毛,小爷剥了你的皮!”
没有被点名的陆之卿却是生生打了一个冷战。
似乎,是被剥皮吓着了。
谢十州低头看着程念安睡过去,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陆之卿:“所以,九幽门的人调集一下吧,这莲山,那观山都有异常。”
陆之卿瞪着谢十州:“你怎么知道?”
谢十州幽幽一笑:“我什么不知道!”
陆之卿静默半天:“智多近乎妖!”
谢十州冷哼一声,塞了枕头给程念安抱着,转身走出去。
“你还是留下吧,回头他哭!”陆之卿翻着白眼。
谢十州没有理会,只是出门对雪松说:“弄点吃的!”最近好像动不动就饿,吃完了饿的非常快,偏偏还不长肉。
“你说,萧柏寒真的会如此平庸吗?”陆之卿突然问道。
一朝首辅,在这承安的表现是平平无奇,没有官架子一样也没有官威。
谢十州顿了一下:“自然不能如此平庸,但是知道萧雅可能不是他的女儿后,最好的办法是咬牙认了。不动声色才是平息谣言最好的方式。”
“因为萧雅还有用?”陆之卿反问,萧柏寒的这份隐忍,他也是佩服。
“萧雅深得皇上皇后喜爱,是郡主,他那个儿子在国子监,明年下场,你说,他此时说孩子不是他的,说骆雨蒙乱来,他就成了孤家寡人,有什么好处?”
对于萧柏寒来说,利益至上。
他知道怎么对他最为有利,知道怎么权衡利弊。
一个人愿意为了利益抛弃自己的情绪,也是很厉害的。
“这萧柏寒,会不会就是那个圣主?”
谢十州看着窗外的夜色:“不知。”
但是,很有可能。
那么萧柏寒,绝对不会是表面上看着的这么无害。
从那管家无声无息的死了就知道了。
夜色深沉,谢十州骤然惊醒。
就看到自己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人,静静的无声的站着。
尼玛,这大半夜的,容易吓死人好吗?
若不是想起这是自己的院子里,雪松等人不会放人进来,她差点就把手边的匕首飞出去了。
她亮起了灯,就发现,是程念安站在门口。
脸色苍白的,可怜兮兮的抱着枕头站在门口。
看着谢十州扶额叹息,他先是红了眼眶,接着说:“我要在你这睡!”
谢十州看了看院子里探头探脑的人,再看看可怜兮兮的程念安。
她能怎么办呢,美男自己送上门,还是娇滴滴的,可怜兮兮的。
似乎,唯有收留!
不然哭了咋办?
她指了指窗下的美人榻,然后躺下。
程念安偷偷笑了,踉踉跄跄的走过来,却是扑倒在谢十州的床上。
对上谢十州幽幽的目光,他低低说道:“一个人睡,冷!”
好吧,病人最大。
下一刻,就看着那某人沉沉睡去。
谢十州还没有闭眼,就看到门又被推开,一人站在门口。
她心里的小火苗蹭蹭的往上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陆之卿面色不变的走进来,把药碗放在桌子上:“让他喝药!”
然后走了,并且体贴的关上门。
谢十州……
萧雅还没有睡,她站在院子里,眸光却是落在后院池塘边。
那里有火苗在闪闪烁烁。
“是夫人在烧纸钱。”身边的丫头匆匆回来低声说道。
萧雅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恐怖,骆雨蒙这是不管不顾了?
像没有想过,他们兄妹以后如何自处?
若是他们被爆出身份,就会丢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变成千夫所指,这点,骆雨蒙不明白吗?
为了她的私情,就可以葬送儿女的前程?
“问问府医,那药母亲喝了吗?”有病,得治!
“问过了,府医说了,夫人已经喝了,所以情绪稳定了很多。不过是悲伤太过,伤了身子,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伤心太过?呵呵,好一个伤心太过,不过是死了一个下人!
“那就让夫人按时喝,总要好了才好,万不可以漏下一顿!”萧雅慢慢转身,眸色冰寒。
没有走多远,却发现谢柔来了。
谢柔就站在回廊里,灯光下,微微笑着看着她。
萧雅微微勾唇冷笑:“怎么,不怕死了?”
“妹妹,我们谈谈合作。”谢柔微微勾唇笑了,“如果注定你是正妃,我是侧妃,那么我们就有一个共同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