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机说着,真的伸展手臂抱过来。
谢十州浑身僵硬。
程念安抱是一回事,这婆婆这么热情好吗?
凤千机如愿抱得谢十州在怀里,意外的发现谢十州的身子格外的纤弱,格外的柔软。
她的身上有那么一股子幽香,掺杂着一点血腥气。
凤千机眸色闪了闪,用力的抱抱谢十州:“乖孩子,咱们可以不用于战争,但是可以用来自保啊!”
谢十州在僵硬之后,终于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温暖。
她,没有被母亲一样年纪的女性拥抱过。
那种感觉很陌生!
凤千机退后一步,指了指桌子上的火筒:“你身边亲卫,配备一个人一个,想杀你的人可不少!”
这么好的儿媳妇,定然是好好护着的。
当初她问程念安人怎么样,程念安说,天上人间,只此一个!
定远侯怎么说,还不错!
什么叫还不错!
宝宝说:母亲,我也想嫁给谢十州!
她感觉不枉自己跑了一趟,她们应该好好培养感情。
这孩子,她看着喜欢,也看着心疼。
“过来,乖宝,我拆给你看。”凤千机给谢十州详细介绍每一部分的组成,用途。
甚至连火药和弹丸用法都细细介绍了一遍。
“谢谢母亲!”谢十州唇角微微勾起!
“谢啥,自家人,母亲信你不会滥用!”凤千机指着那个圆东西,“这个应该也可以改进。可以像投石一样投掷,两军对垒可用!”
“公子,那人走了!”顾久站在门外低声说。
“顾久,让雪松来!”谢十州知道陌北云走了。
走了好,只怕西州地盘未必安稳。
何况那个地方距离御天门的大本营这么近。
“公子!夫人”雪松进来,对着两个人行礼。
“雪松,以前你一路跟随的,那些工匠里有没有信得过的?”
雪松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眸子里闪过了然。
“公子若是不急,到承安自己人做更好。这些人,我不太信得过!”
谢十州皱了皱眉头,也是,她心急了!
“图纸给你,每一部分分别让不同的人做,他们之间互相不要通气。你现在就上岸,换马匹,先回承安,暗中布置!”
雪松点头,把图纸用油布包好,塞进怀里,用针线又缝了一遍。
当着谢十州的面,自然的脱衣服穿衣服。
凤千机只是看着没有说话,眸子里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明显。
回去定然好好奖赏程念安,给她找了这么一个可人儿!
雪松很快下船走了。
她和凤千机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陆之卿端着药碗过来:“喝药!”
谢十州的一张脸顿时皱成一团,苦的,不想喝!
凤千机笑嘻嘻的抚平谢十州的眉头:“乖宝,喝了,母亲给你好吃的!”
谢十州在凤千机的甜言蜜语下,在陆之卿威胁的目光下,闭着眼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去。
“我喝的满身都是苦味!”谢十州吐槽!
“谁让你这么多年不爱惜自己!”陆之卿冷哼,收走药碗。
那边凤千机扒拉出一个布袋子,打开摸了一个东西塞进谢十州嘴里。
“嚼嚼!”凤千机笑眯眯的看着她。
微微的辣,有咸,后味带着一点甜,很香很香!
谢十州眸子亮了:“好吃!”
凤千机把一包都塞过来:“吃吧,吃完我做,我就带这个来找儿媳妇的!”
“母亲,你自己做饭吗?”侯夫人不是奴仆成群,十指不沾阳春水吗?
凤千机拉着谢十州去船头坐着,吹着夜风:“当年随父亲兄长守着北疆,处处亲力亲为,也习惯了。自己做的,吃着香!”
谢十州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来了,凤家老太爷和沐老将军是同一辈。
沐老守西南,凤老守北疆。
只是后来羌人来犯,凤家人几乎死于那些大战。
只余凤千机和幼弟凤千栾。
她伸出手揽着凤千机的肩膀:“母亲,这么好吃的肉干怎么做的?”
凤千机心头一酸,多懂事的孩子。
知人伤痛不多问,还会自然转换话题。
那揽过来的手臂就是一种安慰。
哎呦,她这贴心的儿媳妇!
“你母亲我会做的多着呢,你知道野兔野鸡野猪怎么做好吃吗,母亲和你说啊……”
船头不时传来凤千机阵阵笑声。
凌霜探头看看,他们公子的唇角也是上扬的。
唉不是,婆媳不是天敌吗,这关系,程世子确定不吃醋?
“这样也好!”顾久突然来了一句。
凌霜一下子静默了,是啊,公子自幼就无亲人在身边。
以前小小年纪就独自居住。
不像他们,以前都有亲人疼爱,风云寨里的人是疼谢十州,但是终究隔着一层。
“凌霜,拿鱼竿来钓鱼,母亲说烤鱼吃!”谢十州侧头叫道。
“好嘞!”凌霜折头就往里面跑。
陆之卿叹息一句:“终于像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