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了大殿,玉兰便径直走到了旁人看不到的拐角处。
她整个人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回到自己平日里休息的位置,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所作所为全部都被别人看在眼里,而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计划中的事情。
魏姝瑶她们安排了一个原本从东唐国带来的自小与胭脂他们一起相处长大的小太监名叫小贵子。
小贵子为人伶俐机警而且又对魏姝瑶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
一旦有什么不对的事情立刻让人去传话,让他事事随机应变,不要太过呆板,防止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小贵子一直都颇为谨慎的跟着玉兰直到她去往魏姝瑶的寝殿。
这才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来观察她在做什么,本以为她只是想要查看信件上的内容。
直到看到他打算把信件全部拆开带走的时候,小贵子担心出了大事。
于是便连忙派人去和胭脂夏绿她们通信,她们二人连忙赶回来防止信件被带走。
毕竟娘娘前两日才问过这些事情,若是被带走篡改了内容就不好了。
可是没成想还是晚了一步让那名叛徒带走了其中一份。
其实也不是不能派人把她拦下来,找出幕后的主使。
可是万一因此打草惊蛇再反过来,倒打一耙连带着牵扯出这些信件……
毕竟她们谁也不知道这些信件上的内容,万一有些个什么大不敬的话,都漏了出来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于是便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放任这那叛徒回去。
在和魏姝瑶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魏姝瑶反而没有多大的担心。
因为在前主的记忆里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纵然心中有怨有恨。
但是以前住那种软弱而又善良的性格,想必不会和父兄说些什么大不敬的话。
况且前主十分关心自己的父亲和弟弟,又怎么会忍心把他们搅到这摊浑水里面呢?
想必应该没有什么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话,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防止他们更改信件的内容来污蔑自己。毕竟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已经足够的敏感,一个稍有不慎便会引起两国的战争。
自己的性命必将不保,更不用说这些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
胭脂看着自家娘娘面上没有丝毫的惊慌和身边的夏绿对视一眼。
彼此心中有数,知道这封信的内容也大概就是一些问候平安的话语。
她们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而此时的魏姝瑶却在想。
怎么样反击才能把萝卜带泥把她们一锅端了......
万一到时候那幕后之人真的以自己叛国通敌的罪名来污蔑自己。
恐怕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如果是自己主动去找蓝旭尧说自己有些思念父亲和弟弟的话......
到时即使她们闹到了皇上那里,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里魏姝瑶不禁感觉到苦恼要怎么和蓝旭尧开这个口呢?
魏姝瑶一想到这儿,就难免头大......
这几天的已经麻烦了蓝旭尧太多次,在开口下去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这时候胭脂又进来说玉兰这两人的情况,只见她低声在魏姝瑶的身边悄声说道:
“娘娘,奴婢瞧着玉兰那个小丫头做事十分认真仔细,本想看着要是合适的话,就提到身边来的。”
说道这里胭脂干脆地跪在魏姝瑶面前一脸愧疚地说道:
“没成想出了这样的事,幸好发现的早不然的话怕是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的事!”
脸上的也不复之前的活泼俏皮的样子。
现在的她与之前相比要沉稳内敛多了,行事作风也十分的稳重。
终归是不一样,魏姝瑶心里不禁有些感叹!
这样也好,之前的华祥宫因为她的原因终日里总是闭门不出不争不抢的缘故。
整个宫里的事情虽说不多,但是总没有整个后宫里来的肮脏。
今天的事情就当是给她们上了一课吧,毕竟她们早晚也是要面对的……
在所有人都睡下以后,只见那个小房间的门又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
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灵敏而又准确的躲过张在巡查的重重侍卫悄没声儿的消失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躲过小贵子的眼睛,而原本早就已经熄灯睡了的房间却隐隐有烛光闪现。
“娘娘她出去了,想必是带着那封家信去找她的主子邀功去了。”
小贵子平日里机灵和善的脸上此刻也乌云密布。
自家主子在与人相处不论是在日常生活中,还是平日出门的时候带人都颇为和善。
而且一旦有了什么新鲜玩意,也都会颇为大方的打赏出去。
却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养出来了一个白眼狼。
魏姝瑶自然将寝殿内众人的表现都收入眼底心里颇感欣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必她还会再来对这些信件做手脚。我们守株待兔便是。”
只见她面色平静,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将要发生的事情。
“既然如此,就放松对她那边的看管,方便让她们传递消息。”
说到这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根本没有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的样子。
“小贵子你在盯仔细些,以防出了什么岔子。”
说到了这儿,魏姝瑶伸了一个懒腰想着时辰也不早了。
于是便说道:“都散了吧,早些休息。”众人因此而有序的出去了。
只有夏绿在旁边欲言又止的样子,魏姝瑶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了。
但是看着夏绿有些着急而又憋闷的样子,她这才笑了笑。
“想说什么就说吧!不必顾忌。”
夏绿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到:
“娘娘,既然那背后之人还并未确定娘娘为何不派人跟着她,否则万一对方要是有什么别的圈套这可怎么办?”说话间一脸焦急。
魏姝瑶把她唤到自己身边坐着,对待这几个小丫头一直都是当妹妹照顾着。
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之前顺嫔说自己与南无极有私情的事情,说给了夏绿听。
说到这儿,夏绿也就大致明白了,可是隐隐约约还是有些不放心......
甚至还是想要自告奋勇要去跟着玉兰。
魏姝瑶叹了一口气:
“我原本也想跟着她看看到底有什么人,但是发现他好像对于附近宫里的守卫的时间摸得非常的清楚。”
她脸上带着明显的郁闷之情,显然是因为自己竟然那么迟才发现这件事而感到郁闷。
“上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没有跟到背后之人的住处。但是结合着之前顺嫔知道我的隐私之事,再加上之前你们说这个小丫头负责过内殿的事情我心里才有了猜测。”
只见她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宫女背后的人因该就是顺嫔,想着以她的智商无非就是栽赃陷害,没有什么大事不必担心。”
说到这儿夏绿隐隐约约才把心放到肚子里,又服侍者她躺到了床上这才出去。
而此时的听风轩终于迎来了等待已久的人……
只见守门的丫鬟熟门熟路给玉兰打开了后门,手上还拿着一个几乎没有什么照明作用的灯笼。
两人鬼鬼祟祟的回到了听风轩的主院,顺嫔的被贴身侍女着她梳洗,一下一下的给顺嫔梳着头发。
而玉兰则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汇报着近几日来华祥宫发生的事情。
最后才说到奴婢从姝妃娘娘的褥子里发现了几封信,都是很简单的一些问候并无其他特殊之处。
因为当时事态紧急,所以奴婢只带了一封信回来防止让姝妃娘娘发现不对。
听到玉兰说找到了信件顺嫔才有些精神地抬起眼朝身后的婢女打了一个眼色。
只见玉兰恭敬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正是那日她从魏姝瑶的被褥里翻出来的信件。
铜镜映出原本清秀的脸庞却出现一抹恶毒而又狠厉的笑意。
与平日里在蓝旭尧面前温柔可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只见她急不可耐的拆开了信封,把每个句子都仔仔细细读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用有用的信息。
想时感觉到不可置信,又把整个信件来来回回反复看了许多遍,然而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才愤怒的一拍桌子把整个信件拍到了桌子上。
只见那修长细白的手指死死地摁在信纸上面,想要弯去却又想到可能还有用生生遏制住了。
手背上暴露的青筋象地显示了主人此时此刻的恼怒。
“本以为她和南无极被棒打鸳鸯,强行嫁到西凉国来会满含怨愤。没想到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话语间颇为恼怒,瞧着很是失望。
“别人都把她当做东西交易送过来了。却还眼巴巴的渴望这她父亲的来信,问她那个父亲和弟弟的好当真是个软骨头!”
说完便一挥袖子,把桌上的茶盏通通扫落到地上。
茶盏掉在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听见她发怒整个寝殿内服饰的宫女都连忙跪了下来,只有此时此刻站在他身边的一等宫女还颇为平静。
“娘娘不用生气,我们或许可以和东唐国的刘小姐做一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