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奴婢求求您了,请您让他们不要再拿了,实在是经不起啊。我们小姐屋子里的东西就这么一点,再拿就没有了。如果奴婢之前对您多有得罪之处,请您原谅。您怎么处罚奴婢都行,奴婢给您磕头了……”
星眸跪在地上,额头猛烈地撞击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过沐潇雪依旧不为所动,沐锦烟的身份尊贵。不仅是丞相府的嫡女,而且生母的母家格外强大。虽然沐锦烟生母去世了,可是这外婆家的照顾倒是一点也没有少。
沐潇雪没有这样强大的背景,身份自然备受诟病,以前可没少受到外人的编排。
沐潇雪如果把握不住这次地机会,估计会后悔一辈子呢。沐潇雪巴不得现在沐锦烟可以亲眼来看看,这样说不定更加能够刺激到她呢。
星眸见磕头不行,于是一跪一行爬到了沐潇雪的跟前,扯着沐潇雪的衣角祈求她。
“二小姐,我求你了。快叫那些人住手吧,这屋子真的是经不得这样的破坏的。求您了,请您高抬贵手吧。”
结果沐潇雪连正眼都没有瞧星眸一下,用力地甩开衣袖。将星眸推倒在旁边的地上了,月梅见状,立刻将星眸给扶了起来。
“哪里来的臭丫头,还敢配和我谈条件,简直是弄脏了我的衣服。你们就算做一辈子工,也赔不起。”
月梅宽慰着星眸,“星眸姐姐,你就不要耗费力气去求她了。她是不会心软的,到时候白白受苦的还是你。”
沐潇雪此时怒火中烧,月梅的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更加激怒了沐潇雪。
“来人呐,将这两个丫头给我拉出去,,别在这里碍眼。如今这间房子都不需要存在了,那么留在这里的下人也就没有必要。来人呐,给我把她们打发到后面去做苦力,每日盥洗衣服。”
“是。”三五个人高马大的仆人听了吩咐,立刻架着星眸和月梅,用力地往外拖。
“不要啊,你们放开我。我是小姐的下人,你们凭什么处置我。放开,除了我们家小姐的吩咐,我是不会听的。狗东西,快放了我。”
不过无奈,星眸和月梅还是被无情地拖走了,只留下无尽的哀怨声音。
沐潇雪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不由得抽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不屑的神态。
“还真的是沐锦烟买来的一天狗啊,那么听话。如今已经进了丞相府了,事事都需要听这里的规矩。我看她们为什么不去给沐锦烟殉葬,好让她黄泉路下有一个伴呢。”
这是陆寒蝉插话道,“行了,好女儿。咱们不要再跟这些狗奴才们一起计较了,免得浪费了精力,还把自己身上给弄脏了。如今沐锦烟不在,那么咱们可是多着好日子呢,并不急在这一时。”
沐潇雪傲娇地拂了拂头上的步摇,觉得母亲的话十分有道理,便霸了手。
“走吧,母亲。这个地方是一个不祥之地,不能久留,咱们还是回去好好喝杯茶吧。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整饬这里。”
待到所有人走后,随着“嘎吱”的一声,房门关上了。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昏暗的光线下,依稀可以看见房间最后的景象。原本被打扫一新的闺房,如今却变得混乱不堪。
但是由于事发突然,无人报告。所以陆寒蝉母女的所作所为以及星眸月梅所受到的屈辱,沐锦烟也就无法得知了。
孤念白知道这一趟来得不容易,所以除了嘘寒问暖之外,更重要的是帮助沐锦烟查清楚整个事情的真相。
孤念白握着沐锦烟的手掌,虽然旧事重提,会让沐锦烟再一次回忆那些痛苦的记忆。可是也只有这样,才能够知道从哪里去下手调查。
“锦烟,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你和这个案子的那三个死者,都是有什么样的关系?我实在是不知道那三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只好来问你了。”
说到这里,沐锦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们几个本来也都是普通人,家境微薄的可怜人。只因为扯上了刘家这个祸端,所以才白白送了性命。如果要恨,也只能够恨他们生错了吗时代吧。
“他们……”沐锦烟不自觉地感觉到一阵怅然,于是一一叙述开来。
“之前我还在刘家的时候,他们就对我百般挑剔。肮脏的谣言,不绝于耳。刘硕峰宠爱妾室白曦,但怕丞相生气,不愿意让人知道。于是他就让人假扮他的模样,待在书房里。故意透露因为我是泼妇,所以才日日待在书房。可是有一天我揭破了他的阴谋,让众人知道了他的真面目。”
一向敢作敢当大丈夫作为的孤念白不由得对此发出一阵唏嘘,“这个刘硕峰真的是太不是男人了,敢做不敢当。完全就是一个小男人的姿态,这种人竟然还能做官,真的是不耻。”
沐锦烟缓缓又接着说道,“王哑巴是因为知道了刘硕峰的丑事,所以才被刘硕峰下了药给毒哑了。刘硕峰在祠堂的时候,刘嫂的丈夫因为动作慢了一点,被刘硕峰打成了重伤。刘硕峰给了刘嫂一点钱,不许让他们说出这件事情。没想到刘硕峰这一次竟然下狠手了,把他们都给灭口了。”
待到沐锦烟说完,孤念白终于爆发了,攥着拳头,来回踱着步子。愤恨之情难以言表,恨不得现在就将刘硕峰抓去问罪,或者是直接充军。
不过孤念白并没有这样这样做,沐锦烟费力地将他拉了过来。让他坐在床边,示意他不要出声。
“喂,小心一点。这边还有人呢。”沐锦烟指了指阿金的方向,“你这么大声,回头再把人给吵醒了。小声一点,就算你如何生气也也得忍着,才是权宜之计。”
没办法,沐锦烟的话在孤念白的心里就如同军令一样,甚至要比圣旨还要重要。于是孤念白乖乖服从,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和不甘。
思着片刻以后,孤念白又想起了关于案其他的疑点。
“锦烟,我问你昨天命案发生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当时正在做什么?”
沐锦烟当然知道孤念白想要知道什么,并且是基于真实情况之上的,于是沐锦烟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口。
“昨天夜里,案件发生的时候。我当时就待在我自己的房间里,并没有出去过。”
“那么可有什么证人呢?”孤念白紧张地继续追问道。
“嗯……”沐锦烟犹豫了片刻,“我在房间里看书,只有星眸和月梅在旁边伺候着。因为我的院子比较偏僻,所以平日里并没有什么来往,大家都避得远远的。更别说是夜半时分了,静悄悄得出奇。”
孤念白捏着自己的下巴,神色有些许难受。如果依照沐锦烟所说的,那么就等同于没有人能够做沐锦烟的证人了。星眸和月梅是沐锦烟的侍女,万一还会有串供的嫌隙。
孤念白双手背在后面,思虑甚多地又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大概就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了,着对于沐锦烟来说,回忆起来并不困难。
“后来就是昨天,何大人带着衙门的人来找我,说我跟这三起命案有关。到了衙门,不知道哪里来的证人,我说因为憎恶刘硕峰,便将这三个与刘硕峰有关的人都杀死了。在案发前一天,我的确去了刘嫂的家。而刘嫂在那以后很快就死了,于是我便惹上了洗不清的嫌疑。”
孤念白嗫嚅了一下舌头,现在知道的情况越来越多了。虽然并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沐锦烟是无辜的,可是这也并不是一件完全糟糕的事情。
孤念白有条不紊地继续询问,“那个证人叫什么?还有你记不记得他们控告你的杀人方式是什么?锦烟,你还记得吗?可以慢慢回忆一下……”
沐锦烟按了按太阳穴,轻轻蹙了一下眉头,一股紧张之情涌上了心头。
对于这整个案件的爆发和进入牢房来说,沐锦烟都是恍惚的,惊讶的。当时审问的时候,沐锦烟虽然恍惚,可是根本就不想理会那些证词和问询。
这原本就是是刘家弄出来的一场闹剧,无稽之谈,不值得去注意。而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更是难上加难了,如今沐锦烟真的没想到连也可以派上用场。
“我,我记得……”沐锦烟的目光望向那扇充满白光的小窗,片刻以后,终于有了些许的思路。
“我记得那个证人叫赵云,就是他去官府告发的我,说我杀人那三个人。还有一个人,我记不清楚了,他说他是我雇去杀人的。其余的就是,说受到我的指使,用刀子了结了他们的性命。何大人之前告诉我,死者的死相极其惨状,一刀致命,非常利落。”
“赵云……”孤念白冷笑一声,“这个名字还真的是意义非凡啊,要是如今当朝的大将军是叫这个名字无可厚非。不过普通人用这个名字,不知道能不能够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