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闲心
“擒贼先擒王。我答应阻击这个慕容公子。”顾正峰很爽快。自幼在师门学的思想就是抵御外族。顾正峰对外族入侵，有天然的仇恨。
“这家伙。”涂立本不想趟这趟浑水的。
带着朱紫幻，很多事不好办。
“攻上去，别忘记气疫。”顾正峰对这些事很清楚。
往高处攻击，人会变得呼吸困难，高大的汉子，很可能变成一摊烂泥。
“嘿嘿！”魏良回头朝顾正峰笑笑。
值守谷州不知道气疫，就是大笑话了。
吐谷浑的人马要从山上下来。正路被谷州城堵住。要绕路。能走的地方就那么几处。
摆在顾正峰面前有两条路选。
“慕容公子会尽可能带多一些人马。”涂立的话很有道理。
“人一多，能选择得道路就不多。”
“白石崖归我！”顾正峰选了最近的路。
“嗯！”
白石崖这条路虽然是在悬崖上。却是最为安稳的。这位慕容公子很可能选择走白石崖。
“我去落山看看。”落山地势相对平缓。从山林出来，就是谷州城大后方的土地。
“你小心点。别让朱紫幻受伤。”顾正峰拍拍朱紫幻脑袋。
顾正峰的民族情感很重。在大义面前，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和外族厮杀。
“哥哥！”眼看顾正峰走远。朱紫幻喊出声来。
“这回我们做刺客！”涂立没多少离愁。
驴车很慢，关键是驴子脾气还不好。不能催得急。
顾正峰没跟随军士走。独自没入山林。
涂立还好。身边有十几个军兵。冉牛是他这一路人的伍长。
冉牛没能捞着攻击的差事。很郁闷。总是干防守的事。非常不得劲。
“哥哥！”朱紫幻不知道为什么，喜欢逗驴子。总是拿一根长穗草挠驴子屁股。
“你别把它惹急了。”涂立真怕驴子发狂把驴车弄翻了。
“咯咯咯！”朱紫幻只是喜欢看驴子甩尾巴。
“少侠。吃点东西吧！”已经赶了几天路。冉牛还是无精打采的。
“要不，弄点肉食？”离开谷州。越来越多树林。野物肯定是有的。
军士们这士气可不行。见见血会好一些。
“嘿嘿！”冉牛当然懂涂立的意思。
挥挥手带走一半的人钻树林。
“嘿嘿”涂立也嘿嘿一笑。
树林那里是那么容易钻的。荆棘满地，藤蔓满山。毒虫蛇蚁能把人折磨得欲仙欲死。
“这位慕容公子怕是走不了这些山路。”大规模的人马钻山林，开路就是个大问题。
“你们偷着乐吧！”涂立看留下来的人还满眼羡慕钻山林的。
“少侠，俺们不怕苦。”军士说得不假。羡慕进山林的人是真的。
“嗯！”不管李大公子有怎么样的野心。这伙军人是值得称赞的。
不贪不拿。还不怕艰苦。这些人战斗力绝对不俗。
涂立看这些人的眼神充满敬意。在世道上混迹这么些年，这样的人还是头次遇到。
“少侠。”正路上总归要比山林好走。山林里撵野物。慌乱逃跑的兔子。撞向路上的人。
“别放跑了。”留下来的几个军士也兴奋起来。
兔子好说。它再是灵活，也逃不过军士的弓箭。
只是几条蛇窜过去。把朱紫幻吓得直往涂立怀里钻。
“别放跑了！”个子最小的军士一眼认出这是无毒的菜花蛇。
“你们小心些！”无毒不代表不吓人。涂立不想这些蛇吓着朱紫幻。
“呼”一团黑影窜出来。不是加了小心。当面先军士肯定会受伤。
“有狼。”驴子受惊。拉着马车横跑。
“妈蛋。”总归是控制不住驴车。涂立抱起朱紫幻跃下来。
受惊吓的驴子完全是没头没脑的乱跑。
驴车侧翻了驴子都拉着走了许久才停下。
“嘿嘿！”动静是有些大了。收获还是不小的。
冉牛出山林来汇合。他们那些人。已经没有完整的衣服。衣服全被荆棘刮破，身上也被荆棘划出浅浅的血印子。
“好了。炫耀个屁。”拿军阵撵野物。有些收获不奇怪。
“今晚吃肉。”冉牛的话最为直接。
开了这个头。就没法收尾。继续往落山赶路的时间，遇到合适的树林。总想钻进去找些吃的。
落山这边，山间谷底，不仅有树林，也有人家。
拿肉食交换些蔬菜。冉牛高兴。村民也开心。
“他说他们这里总有行脚的商人。驮一些茶叶上山。在吐谷浑能卖上好价钱。”
冉牛的人里面，有人会说土话。
“嗯！”进山后，很难补给，行脚商人把这里当做最后一站。歇息一下再进山。
吐谷浑地广人稀。土地不适合耕种。吐谷浑的人，基本靠游牧生活。肉食吃多了，茶叶这样的解腻的东西，确实是非常重要的物资。
“他说，好些日子没有商人来。开始他还以为我们是商人。”冉牛还在充当翻译。
“说得过去！”商人最为敏感。或许是感觉到吐谷浑要来劫掠物资。破坏庄稼。不敢再走商路。
“问问他，出山口在哪里！”涂立这行人，到这里不是为了管商人的。
“这家伙很贼。”冉牛没有生气。把自己肩上挂的兔子扔給村民。
“没好处他不带路。”
冉牛不吝啬一只兔子。
“这地方蚊子多。咱们在山顶找个地方宿营。”小村在山坳里。虽然土地肥沃，却也是养蚊子的好地方。
“山后是山。山后又是山。一座比一座更高。进山就是在往高处爬。行脚商人不好干啊！”很多地方，路并不宽。摔下去，就是万丈悬崖。要带着货物走这条路。干的都是玩命的活。
“我没责怪行脚商人！”冉牛听出涂立话里的意思。
“茶叶而已。他们又不是贩卖粮食。”
冉牛并不看重茶叶。如果贩运的是粮食，冉牛没办法原谅这些资敌的行脚商人。
落山之所以叫落山，就是有很多人落下山。
落山是这地方最后一道屏障。过了落山。就没有险要的地势阻拦吐谷浑的人马。
“咱们就守在这里。”
冉牛选择的地方。在落山半山腰。卡在紧贴岩石的道路上。
“守这里也不是不可以！”涂立四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