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清理内斗
“主子，咱们占据着出江口这条商道。若是正常竞争，李良栋家根本不够看。”何七亿挺起胸膛。
“其一，他家靠的是地头蛇优势，欺压外地商人，其二，自家本身就占了大部分良田，粮食生意一道，都绕不过李良栋家。”
“不过，所有这些，都离不开刺杀大人的照扶。”何七亿的意思很明显了。
“嗯，你放手干，正当竞争，没人敢欺负你。”
涂立心里还在生衙门里书吏的气，不收拾掉那些人。心里总不舒服。
杨师心里却有些得意。招人的告示一出，家里来人十几个门生。
“锅包肉不错，不油腻。”杨师家，在简都府的近郊，青砖绿瓦的很是幽静。
“老师，您看，师兄弟几个，能不能到布政司供职?”
“这个，得看新来的小官人怎么选了。”杨师老神在在的吃肉。
“嘿嘿，布政司主要考算学。简都府有几个算学能超过我们的!”
“就怕他不考。咱们可没有考举制度，用人都是举荐制。”说话的学生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老师，您才是掌握布政司实权的，用谁不用谁，还不是您说了算。”
“你这是什么意思?”杨师瞧着这个学生塞过来一个卷轴。
“学生知道老师爱书画，巧遇着一副。就给您带来了。”
“哼!”杨师一声呼喝。
“教你们学问，教你们诗书礼法，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杨师真的非常生气。
“一些小吃食，咱们师徒一起享用了，也算是师徒情义。送这些事物，是看不起我么？”
“老师过虑了，就是一些字画而已。”
“你，给我滚。”杨师没和这位学生客气。
“你们记住，布政司的职位，不是你们想象的肥差，敢伸手就剁手，吃拿多了，就剁脑袋。”杨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老师说的是。”学生们没有敢再惹杨师的。
转眼时间，又到这新衙门口。
涂立还是不愿意进去。
“呵呵，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得如此重用。”郑孝友也来上差，正好遇见涂立。
“你喜欢，给你了。”涂立摸出引信来。
郑孝友可不敢接印信。一溜烟跑了。
“你，也是来应招书吏的。”涂立年纪小。在着衙门口这些人里，算是最年轻的。
“看你与郑县令熟识，进这里做书吏定是小事一桩。”早早的在这里等候的人很羡慕涂立。
“谁告诉你我是来做书吏的?”涂立心情不好。语气自然不好。
“老子就是布政使”涂立抬脚就往里走。身后跟着他的何七亿安排的几个伙计也是昂首挺胸的。
“公子这是做什么？”伏巨号的伙计连衣服都没换就来了，杨师很是生气。
“他们就是我要招的人。”
“跑堂的伙计，难登大雅之堂吧。”杨师口气很生硬。
“这些可不是一般伙计，走乡串户的做小买卖的，对账本这些事，不比你我了解的少。”
“你要查账?”杨师语气就是一惊。
“不查账，招人做什么？难道现在的书吏还不够多么？”
涂立看杨师表情变化得这么快，心底就一阵舒畅。
不管这些人的表情。
找个舒服的位子，泡壶茶。悠哉悠哉的过日子，心情舒服多了。
“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杨师能客气的称呼涂立，已经让涂立很吃惊了。
“杨师，这里都是出自你杨家的弟子。没什么不能在这里说的吧！”
“大人，这账目繁杂，一时半会儿也查不清楚。您看，这几个人，是不是能先辞退了。”
“我们必定会加班加点清查的。”
“杨师，你干这个事，干了大半辈子。”涂立端坐身子。
“您也坐。”
印信再次放到杨师面前。
“您看清楚，这是个代布政使的印信。”
“大人，这是何意。”
“你太死板了。”涂立直起身子。“你就没看出来，我就不是来抢你的布政使位置的?”
“你辛劳半辈子，这位置该是你的，但是，你不能敏锐的观察到商业变化，也不能制定合理得税收制度。这让富人更富，穷人更穷。这是你的过失。”
“你就没调查过，这些书吏，真的如你一样过着贫寒的生活，没拿没占?”
“刺杀大人信任你。才派我来，咱们这算是内部审查。有什么问题，也能内部解决。你们还跟我抬杠。”
“大人，咱们这些书吏身后，都是一家子人要养活。靠那点俸禄，根本不够啊！”书吏也有叫屈的。
“看你的年纪，与我爹相仿了。”涂立眼前这位书吏，黑瘦样子。个子也不高。却把头发收拾的很好。
“小的邓复升。”
“你也贪了，你也拿了。”
“大人，该收缴的税务，小的一分没贪，商贾给的小恩小惠，的确收了”
“嗯”涂立看看杨师。
“您老人家按照现在的生活水平，制定一下俸禄标准。我去给你们要来。你们的职位，不能贪，不能拿。拿了就掉脑袋。”
“多谢大人。”杨师算是服气了。
“账目还是要清查。富人该缴的税，一个子都不能少。”涂立再看看这些书吏。
“如邓复升这样以前为养家糊口贪拿点小恩惠的，我不计较。”
“嘿嘿，这可是个有度量的，过分了的最好自己供出来。查漏补缺，将工赎罪，我可以不计较以前的事。”
“大人放心，我会督促着办这事的。”
“杨师，您老人家熟读圣贤书。自然心有圣贤。咱们这个职业，是另一种劫富济贫。富人的多收些税钱，穷人就可以少收点。”
“诶，大人说的是。”
“您老人家站直了做人，为弟子弯一下腰就足够了。”
涂立把杨师服到主位。执掌这衙门的位置坐下。
“这儿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还有别的事办。”
目舞泉到真的有泉水。
整整走了两月，总算到了目舞泉这里。即便见着从悬崖半山腰如眼睛般的山洞流下来的泉水。
何财集还是“呜呜”哭得伤心。
脚已经走烂。虽然解去枷锁。人也还是没有精神。
“哭，哭有什么用。”管劳役得牢头踹了何财集一脚。
“到了这儿。就给老子像个男人样子。”
“开山修路。娘娘腔可不行。”
牢头十分不喜欢这回送来的人。
何财集也不是没吃过苦的人。早年间跟车押货，也是腿脚功夫。只是这富贵了这么多年，再吃苦，一点也吃不消。
目舞泉是山涧流下来的泉水，即便天气炎热，这泉水也是清凉的。
“洗干净就滚去窝棚。明日同他们一起出工。”牢头可没更何财集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