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反败为胜
“一指崖下，杀人坝路边，有祭奠我们这些灭匪好汉子得墓碑，日日香火不绝。香灰也有尺余高度。”涂立朝伏巨山方向躬身施礼。
“我伏巨县遗孀遗子。这几个月时间，也没从悲伤中缓过来。”
“逝者已逝。乡亲们当看开些。”涂立这小大人样子。庄重严肃。朝围观的百姓行礼。县衙大堂一片肃穆。
“说这么多，是不想承认杀了我的百姓?”
“吴大人公事繁忙。接到这件事，也能急急忙忙的来我伏巨县讲理，是位好官。”涂立伸手给大家介绍吴自在。
“为我的百姓讨公道，是我份内之事。”吴自在现在不敢拿涂立当娃娃看待。
“当然要讲公道。”
涂立又看看仆人。郎中正在给赖家两个仆人脚踝敷药。
“这位仆人，来伏巨县是为何事？”没说话的仆人被涂立点了名。
“我，我就是陪他而已。”
“哦，既然选你陪同他，想来你们两个关系不错哦。”
“娃娃，他们关系好不好，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吴自在有些烦躁。
“嗯。”涂立再看看他们脚伤。
“伤了脚走不快。这事了结后，你们赶回去怕要走半月时间。”
“我们有马有车，回去得事，用不着你操心。”有吴自在撑腰，陪同的这位仆人硬气起来。
“这样么？”涂立转脸盯着吴自在。
“吴大人，赖斯重死了，也烧成了灰。”
“所以，你得赔礼，赔我金江县损失。”吴自在笑得很得意。
“伏巨县寸土不给。”不等涂立说话，衙役先不干了。
“你想得美。”新招的衙役捕快胸膛里都是热血。吴自在的盘算，他们早就猜到了。
“肃静。”老先生再敲惊堂木。
“伏巨山到赖家，有贩盐商家常年走的道路。步行二十日。骑马来回不过六天时间。”
“嘿嘿。郑西风要的赎金是多少。你吞了?”涂立表情急变。
整个金江县得所有人都懵了。不懂涂立在说什么。
“乡亲们。按时间推算，赖斯重被郑痞子挟持是在被我们收拾以前。”
“收拾了郑痞子，他怎么绑架赖斯重?”这道理三水小娃娃都懂。
涂立继续给围观的百姓讲解。
“我们收拾了郑痞子，后来才有三家人家被害。咱们发誓要灭一指崖山匪”
“到山匪被围困，再到被灭。前后两个月有多的时间。”
“你想说什么？”吴自在心感不妙。
“他从赖家拿到赎金，就是爬，也该在我们与山匪决战前爬到一指崖赎人。”
“然而，你们是有马有车的。”
涂立看地上两个仆人，眼光也凶狠起来。
“你这恶仆。”
吴自在一脚踩在仆人脖颈。
“吴大人。”李召忠本是坐在椅子里看热闹的，没防着吴自在这一手，来不及阻止。
“这狗东西。贪了赖家赎人的钱财。不去救人不说，如今事发，还敢撒谎鼓动我来伏巨县讨说法。真是死不足惜。”
这仆人脖子被踩断，没了气息。
“你，你。”郎中是个中年人。还在给仆人治脚伤，这下子，还治个屁。气得郎中直哆嗦。
“吴大人，这是我伏巨县县衙。你在这里杀人。怕是不好办啊！”涂立摇摇头往案桌后走。
“生杀判罚，自有法度。你这么做，是犯法。”老先生总是公道的。
“李大人，难不成，你还想抓我?”
吴自在看着李召忠。
“你是分水郡的官，抓你有损分水郡颜面。”涂立敲敲案桌。
“其一，你遇人不淑，来我伏巨县闹事，是为无礼。其二，你当堂杀人，是为不法。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总要给个说法。”
“别以为你一营人马，千把人很多。我伏巨县有四万百姓。有一万有热血的壮年人。我们不怕你。”
涂立的话铿锵有力。人虽小，声音却能传到每个百姓心里。
陪同的那个仆人湿了裤裆。突变太快，他还在看热闹，伙伴就被踩断脖子了。
“我金江县出了败类。这事我认栽。”吴自在想了想。
“赖家管教家仆无方。出了此等恶仆。这赖家在与伏巨县交界的地方。他家就交给伏巨县处置。”
吴自在这就迈步要走。
“人带走。我们不给这样的恶仆收尸。”李召忠朝吴自在喊叫。昨天在这同样的地方，被吴自在指责得无话可说。这气，总算出得干干净净。
“吴大人，我们这就会去接收赖家。您的兵马可得挪一下地方。”涂立这娃娃声音，其实很受听的。
“哼。”吴自在甩袖子朝人群挤过去。
“喔。”
“呵呵”
围观的百姓这种起哄声，把吴自羞得脸红脖子粗的。
打铁要趁热。有吴自在的话。涂立立刻点齐衙役往赖家奔去。
涂立还不会骑马。马车再怎么催，也赶不上马儿跑得快。
兰莽是等不及了。黑篮快到生产的时间。兰奎被强迫在家。
涂立说了，不重亲情者，不足为人。
“大哥，家仇得报，你办事爽利些。”兰奎自知走不开。也不再强求。
兰珠子一身短打，纵马在前。兰莽紧随其后。两人两骑当先，快过衙役。
赖家家主早早起来。到现在，吴自在带了家仆这一去数日。该有消息传回来。
“斯重不能白死。”这赖家家主还在盘算被吴自在克扣后还能剩下多少好处。
赖家院门外，方圆十几里地得土地，都收归赖家所有。
“嘿嘿。”
赖家家主很是满意的看向长满庄稼得土地。
“赖家在我手上，算是壮大了。”赖家家主有些得意。
“什么人啊，在我家土地上纵马狂奔，也不顾及庄稼幼苗。”赖家家主一阵心疼。
“额。给老子站住。”两骑还很远。赖家家主一阵吼叫。
“老爷”贴身仆人赶紧将赖家家主扶到路边。
这两骑没有减速的意思。
赖家家主也没心思在田间地头转悠下去。急急忙忙的往家赶。
“给我叫上家丁。佃户，抓住这纵马之人往死里打。”这两骑经过他身边，他看清了这不是官军。
兰珠子当先下马。也不拴战马。直接一拳招呼向上来过问的赖家仆人。
“哎呀。”这仆人只是想问问话而已。突然拳头到眼前。这立刻眼冒金星，人晕乎乎得倒在一边。
“哪来的野丫头，敢在赖家的地头撒野。”大门里一声大吼。一个中年瘦子迈步出来。
“是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家伙就是带人取兰家找事的那个管家。
“我们认识?”这个管家可没见过兰珠子。他当时只管收拾兰家人。没在意躲在屋子里的女孩子。
“呼”兰珠子一个侧踢。右脚踢到管家左耳边。
“哟”管家也是练过几天的人物。一个小丫头，还不放在眼里。
管家起手格挡。
“碰”
的一声。手倒是接住腿，没挡住这腿势。兰珠子照样踢中管家右耳。
噗。管家脑袋受力。应声倒地。
兰珠子一脚将管家踢晕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