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一切的行装,崆锦和黎傅都坐进了轿车内,梓奎驾马正要挥鞭,一抹米黄色的身影跑出宫门横截在他们面前,凌云换下了一身贵妃裙,穿着出宫的便服,张开双臂拦截着即将离开宫门的马车,梓奎看着突然跑出来的凌云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出游的事情凌云怎么会知道?“黎傅,出宫玩都不带上我,青蝶有什么好的,大半个月你都不理我,你不要我了吗?”
委屈的随时要哭出来的凌云冲车内的黎傅大喊着,“又说会好好疼我不让别人欺负我,你都不疼我了,一点都不疼我的,黎傅是坏蛋,坏蛋,都不疼云儿。”
黎傅掀开车帘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哪里走漏了风声,让凌云也追了出来,这个小孩子脾气的凌云又该要闹别扭了,不过想想这半个月的确是冷落了她,一直没有找过她,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宫里受到了其他人的冷眼,想着是自己的不对,便挥挥手让凌云上来轿车。梓奎无奈的将得以的凌云拉伤轿车,关上车帘,挥鞭驾马扬长而去,而轿车内,黎傅的手臂就一直被缠着,霸占着黎傅的凌云不带好意的瞪了瞪崆锦,好像在下战书,警告崆锦,黎傅是我的,你休想抢走!崆锦有些好笑又不想被一直这样瞪着,为了避开这样的目光,她随手掀开车帘,流连于外面穿梭变化的景象。到了宫外,天色已不早,凌云已经靠在黎傅的怀里睡了过去,黎傅不忍惊醒凌云,横抱起她从轿车内走出来,而梓奎小心翼翼的掀开车帘,让他们出来,几人一同进了客栈,要了四间厢房,安置好凌云后各自回了厢房休息。夜里去了一趟茅厕回来,感受到屋内还有其他人的崆锦提高警惕,一抹动作敏捷的身影快速从她背后掠过,转身之间,手臂被反抓在后,下巴被侵略的托起,后脑自然抵上身后人的胸膛。温热的呼吸落在敏感的耳郭,身后的人用舌尖席卷而过,张开牙关温柔的轻咬,酥麻的感觉迅速的蔓延遍周身。“松开我。”
有些愠怒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黑暗中。“半个月不见,想你了。”
低迷而温存的声线萦绕在崆锦耳畔,“跟黎傅谈出宫这个条件是为了见我?”
“你最好不要那么不要脸,我只是不喜欢在宫里太久,跟你无关。”
“无关?还是不肯承认?”
“你!黎傅在隔壁房间,你最好松开我。”
“黎傅?那正好。”
继风轻吻崆锦如陶瓷般细腻的肌肤,“让我检验一下你有没有被他碰你。”
“你,松开,他没有碰我。”
崆锦不安分的在继风的怀里挣扎,身体突然被转过去,唇上已被温湿覆盖,感受着崆锦传来的悸动,直到崆锦妥协的回应他的吻,纠缠一会儿便离开她的唇,却依旧不依不饶的搂着他在怀前,坏坏的笑着。“锦,我想你。”
继风低头凝视怀里人含羞低垂的脸。“黎傅在,你还是先走吧,万一被发现了我们是一伙的,你会有危险的。”
崆锦轻推开继风,而下一刻已经被抱起从开着的窗跳出去,轻盈的掠过各屋瓦顶的继风如同夜鹰展翅,翱翔离去,崆锦就势的搂住他的颈避免掉落,静静地凝望着他,乳白的月光勾勒出一张俊美的侧脸,他就像是一阵风,不被拘束的风,崆锦蓦然想起什么,短暂的愕然,“你要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别乱动,会掉下去,我带你见一个人。”
被风洗涤过的声音悠长如歌,继风温柔的声音就在耳际,却仿佛隔了无尽遥远的彼方,有那么一瞬间,崆锦竟觉得继风其实离自己很遥远,远到仿佛触及不到,哪怕就在咫尺,却同样害怕失去。竹林深处,蛙叫蝉鸣,一个被绑在竹上的男人都被封了哑穴,只能支支吾吾的发出鼻音,张慌失措的睁着眼球不知该求救还是求饶,更不知发生了何事。这名是八年前随同连纪征战的士兵,灭了洛林国一路追击崆锦和云凌的其中之一,崆锦认不得,但继风却找到了他。继风解了他的哑穴向崆锦说明后让他自己问话。“八年前你们灭了洛林国之后追捕的公主现今在何处?”
“什么公主?”
男人显然已经不记得这件事,血洗他国却装的一无所知,人是那么龌蹉的动物。“佩戴另一半玉佩的女子,在哪里,说!”
崆锦拿出半块玉佩,寒气逼人的银针落在男人的颈间,猩红渗出肌肤,聚集成一滴妖娆的血珠,时时刻刻警告着被绑起来的男人,你若真不知道,今晚就是你的忌日!“我不知道,不知道啊,别杀我。”
男子惶恐的颤栗着,裤裆因为失禁而湿了,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一条害怕死亡的狗。“既然不知道,就没必要活着。”
银针更深一分,男子急忙的呼喊起来,痛哭流涕的求着崆锦和继风手下留情,不要杀他。“我见过,见过,玉佩见过,皇上,是皇上,八年前皇上带走了戴这块玉佩的人,也许已经被皇上杀了。”
银针落地,崆锦颤抖着向后趔趄,死了?所以宫中怎么找都找不到另一个戴这玉佩的人?八年,她找了云凌八年,这就是最终的结果吗?怎么会,云凌不会死的,云凌怎么可能死了呢?鲜血从男人划开的颈间汩汩流出,甚至来不及惊愕就已经断了气息,崆锦抬头却只能看见男人惊恐死去的模样,丢下匕首的继风一步步朝她走去。“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没有必要留活口。”
“骗人,不是真的。他说的不是真的,我的凌儿没有死,凌儿不会死的,不会的。”
崆锦不断地摇头后退,怎么会呢,那么天真可爱的云凌怎么会轻易的死掉呢,她最疼爱的皇妹一定还活着的对吗?“锦,冷静点,我在这。”
继风一把拽过崆锦搂进怀里,舒缓她的不安。寂静了片刻的崆锦突然喊着云凌的名字放声大哭,继风只能安慰的搂着她任由怀里的人捶打他的胸膛。“凌儿,凌儿!”
“不哭,我在你身边。”
对不起,原谅我骗你,与其盲目的找一个不可能再出现的人,不如现在就接受事实,虽然很残忍,但是,锦,你的世界里不应该只有云凌,不应该再被过去所束缚,锦,我要让你看清楚,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而不是一个过去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