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如此亲密。特别是司敬羡,这是他第一次亲吻一个女孩,那种羞涩和甜蜜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回到新兵连,贝晶莹发现大毛李霞还在严格地监督任俏丽训练,她满意地揉了揉李霞的头,将一袋卤猪耳朵递给了李霞,李霞自然乐开了花。而任俏丽看着贝晶莹与司敬羡出双入对地归来,窘迫地低下了头,她不敢看司敬羡,暗暗地咬了咬牙:她一定得将贝晶莹和司敬羡分开,不能让他们这么肆无忌惮地在一起!任俏丽想要拆散贝晶莹和司敬羡的同时,贝晶莹也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不应该那么认真地监督任俏丽加班加点地去训练,本来想要以此来羞辱和折磨任俏丽的,谁知任俏丽像打不死的小强,憋着一股劲,处处都想赶上去,结果她还真的就完成了既定的训练任务。真是弄巧成拙啊。虽然任俏丽并不能成为她的威胁,她也并不把任俏丽放在眼里,但只要一看到任俏丽,还是会有那么一些不舒服。所以只有眼不见,心才能清静。何况这么一个品行低劣的人,实在有损军人的形象。眼见新兵连的生活就要结束了,而任俏丽还依然在这里。贝晶莹有些不快,决定要抓住一切机会将任俏丽驱除出军营。这个机会终于来了!这天晚上轮着她跟任俏丽站岗。她们晚上十二点接岗,新兵连四周都寂静无声,只有冷风在枝丫间吹过。这晚黑云浓重,没有月色,除了零星的几盏幽淡的路灯,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新兵连驻地是在一个偏远的城郊位置,原是一个教导队所在地,三面成四合院布局的房屋,中间两个大型操场,将女兵连和男兵连隔开;屋后还有操场和许多的空地和树木,面积很宽广。虽然整个营区有围墙围着,但那围墙并不高,个子高的还是很容易翻越的。贝晶莹有军营生活的经历,自然是不怕的。但任俏丽面对这空旷而黑暗的世界,心里还是很怵的。她之前也站过一次岗,但那是夜间八点到十二点,营地里还有人在活动,并不那么可怕。现在这般黑黢黢而寂寥的深夜,仿佛那所有黑暗的地方都藏着不确定的危险和可怕。见贝晶莹背着枪就往营地的另一侧而去,任俏丽连忙跟了上去:“贝晶莹,你去哪?我们一起去吧”贝晶莹回转身冷笑地睨视着任俏丽:“怎么?害怕一个人站岗?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怎么办?要么我一个人在这里,你去那边巡逻?”
任俏丽当然也不敢一个人去到漆黑阴沉的另一边。“贝晶莹,我们现在好歹也是同一战壕的战友,理当共进退是不是?一起行动吧好不好?”
同一战壕的战友?共进退?如果不是经过前一世的遭遇,如果不是看到今世里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狠毒,贝晶莹真的会被任俏丽这种颠倒黑白、口吞莲花般的表述所迷惑。同一战壕的战友,这是多么动人的感情啊!战友之情是这个世上最铁最真挚的感情。可惜她们俩前世今生都不可能成为战友,只会成为敌人!在这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成为她贝晶莹的战友,唯有任俏丽不能!贝晶莹似笑非笑地看着任俏丽,就像看一个人的拙劣表演。她不得不佩服任俏丽这种口是心非、面不改色的说谎能力。脸皮像城墙一样厚!是不是但凡这种心如蛇蝎、口是心非的人,都具有这般巧舌如簧的伪装能力?见贝晶莹没有反对,任俏丽仿佛一下找到了安全感,只见她嫣然一笑,一下抱住了贝晶莹的胳膊,像无比亲密的好战友好姐妹:“晶莹,有你在身边我就安心了!这样我们可以互相保护,成为彼此的依靠是不是?”
这里的天气变幻多端,白天还是艳阳高照,夜晚却冷风凄凄,穿着棉大衣还觉着冷冽,两人靠在一起的确可以互相取暖。可贝晶莹怎么可能与自己的敌人相互取暖,这不是与虎谋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