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与孟仲义一听,立即就明了。“孟灵灵,不是要你出卖贝晶莹,而是贝晶莹她是个有本事的人,她是神女,没人能够伤得了她!你看,上次的造谣诋毁,来势那么凶猛,贝晶莹不是也轻易化解了吗?”
孟母道:“但你就不同了。你就是个普通人,你保护不了自己的,还要牵连你哥哥。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如实地说出真相。这样,我们没事了,贝晶莹凭着她的本事,也会没事的!”
“是啊,灵灵!”
孟仲义也劝导:“人家贝晶莹是个有本事的,她自己也那么有能耐,没人能把她怎么样的!你即使说出了她,她也不会怪你的,不就是一个梦嘛,别人还能把她怎样?你爹虽说是个大队书记,但也保护不了你,死扛只会害了自己,你爹这个大队书记也会因为你有牵连,还有你哥哥这次的机会不能丢啊!”
孟灵灵气得脸色发白,她恨恨道:“葛彩艳,孟仲义,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出卖贝晶莹,敢当叛徒,我就跟你们断绝父女、母女关系!彻底跟你们决裂!”
葛彩艳和孟仲义无语凝噎,只得退出了禁闭室。葛彩艳和和孟仲义出来后,想来想去,不知怎么办好,最后决定一起去求贝晶莹,让贝晶莹再救孟灵灵和他们家一次。这时恰好看到贝晶莹向公社走来。葛彩艳和孟仲义立即迎了上去。葛彩艳先给贝晶莹鞠了一躬,哭诉道:“晶莹啊,好闺女!你就救救灵灵,帮帮我们吧!我们一家要走投无路了!”
葛彩艳就把孟灵灵的情况和孟东东的情况都给贝晶莹说了。她本来觉得一些话说不出口,准备挨骂,就是贝晶莹对他们下降头,惩罚他们,但只要不影响到他们的家人,他们也认了。孟仲义十分羞愧,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地道,对不起贝晶莹。如果这件事跟他家无关,那他一定会站在贝晶莹这边,为贝晶莹说话。但现在牵涉到了他的家人,他也没有办法。谁知贝晶莹一点也没生气,竟然对他们道:“婶,孟书记,你们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这就去替换孟灵灵出来!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葛彩艳和孟仲义正要千恩万谢,贝晶莹已经走进了公社。看到这个步履坚实、从容不迫的女孩,葛彩艳和孟仲义一时迷了眼。这个女孩,跟孟灵灵同岁,却这么沉稳,就像是看透了世间的一切,没有任何事情可以伤害到她似的。那份胆魄,那份藐视一切的眼神,就连他们这些成年人,也是不及分毫的啊。贝晶莹进去后,主动坦白了一切,然后淡笑地看着那个审讯她的民兵,道:“请问,做梦也有罪吗?”
那人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道:“有没有罪,得由革委会说了算!”
贝晶莹笑了:“两位同志,你们一定听说了吧,我做的梦都会实现的!所以,你们自己、或者你们家要是有人正在读高中,一定要他们好好读书,以后考大学,用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
一个民兵十分好奇:“真会这样么?那你知道是什么时候正式高考?”
贝晶莹抬起头,想了想:“今年9月份国家就会下达相关精神,11月全国组织高考,明年春季开学。”
两个民兵面面相觑:都能准确到月份?她就像是看到了一般?如果恢复高考的事情是真的,这不是神仙、就是妖怪!不然该怎么解释?“那你还知道……”一个民兵还想问些什么,被另一个民兵一把给拖了出去:“别问了!你也想落个造谣生事、制造社会动乱、妄图颠覆国家政权的名声,被抓起来吗?”
那人一想,也觉后怕,便不敢再好奇了。贝晶莹一直面带笑容,她那么地自信,那么地从容,那眸子里仿佛有着一股魅惑而诡异的邪光,让人越看越害怕。两位审讯者立即将门关上,退了出去。这个女孩,身上真的有一股鬼气,好像不是这个世间的人。还是少招惹的好。难怪这世上,有着许多关于她的传说。莫非她真是什么精怪转世的妖女?贝晶莹从审讯室里出来,就被直接推进了一个光线很暗的房间。她眼睛适应了好一会,才慢慢看清里面的一切。房间里没有床,没有凳子,什么也没有。只在一墙角,地上卷缩着一个人,将头埋在双腿间,抱着头睡觉。贝晶莹走过去,轻轻地推着她:“灵灵!灵灵!”
孟灵灵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贝晶莹,以为自己在做梦。“晶莹?”
孟灵灵愣了整整一分钟,然后一下抱住了贝晶莹:“啊,晶莹,你怎么在这里?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是不是放出来了?我自由了?”
贝晶莹轻轻地拍着孟灵灵的背,叹息道:“灵灵,对不起,你没有放出来,是我进来了!”
孟灵灵一听贝晶莹这话,猛然抬起了头,她看了看贝晶莹,站起身来,包着这间阴暗的房子走了两圈,这才看清事实:她果然还在这里!“晶莹,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是谁出卖的你?谁!”
孟灵灵很激动,也很愤怒。她的脑海里迅速转换着叛徒的面孔:刘雅薇,葛彩艳,孟东东,孟仲义……不管是谁,她都跟他们势不两立!贝晶莹轻轻地安慰着孟灵灵:“灵灵,你别激动!没有人出卖我,是我知道你被抓了,就主动来坦白,来替换你出去的!事情因我而起,我不想连累你!”
“你傻啊!你这是自投罗网呢你知道么?”
孟灵灵不但没有平静,反而没法接受:“我坚持到现在,我容易吗我?我觉得只要我再坚持两天,他们得不到新的东西了,就会放了我的!这样,我即保护了你,自己又脱了身,多好的一件事啊!你这样一来,我这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说着,孟灵灵突然坐到地上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