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真的有好消息了吗?”
“嗯,我们大队这次争取了一个指标,我想把这个指标给你!”
孟大义一脸的得意。他四十来岁,面呈黑褐色,十分地饱满,身体结实健壮。这在这个时代的农村是少见的。多是家庭富有的人家才会这样心宽体胖。虽然在叶雨露的问题上,他意外失手,吃了大亏,但他贼心不死,对冷思佳这个无依无靠的知青,他觉得可以任意拿捏。想要回城,先满足了他再说。还有,冷思佳长得很像年轻时的叶雨露,孟大义对她的渴望就更强烈。没有得到叶雨露,一直是他人生的遗憾。冷思佳感激涕零,端起酒杯道:“大队长,太感谢你了,我敬你!”
跟孟大义一碰杯,就一口喝下。她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这个好消息。“孟大队长,我回城后,你就是我的恩人!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好!好!来,思佳,多喝几杯!”
孟大义不断地给冷思佳倒酒。冷思佳本来就不胜酒力,几杯下肚,头就开始晕乎乎的。“思佳,那你现在就报答我好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让你回城!”
孟大义上前一把抱起冷思佳就往里屋的床上倒去,手忙脚乱地在冷思佳的身上又亲又摸。冷思佳还没有彻底糊涂,她用力地推搡着孟大义:“大队长,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孟大义急不可耐道:“乖,别动,我搞了你,你就能回城了!”
“啊,别这样!放开我!我要回去!”
冷思佳尖叫着。可她哪里是健壮的孟大义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孟大义压在了身下。这时,房子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群人冲了进来。孟大义被人从床上一手拎起丢到了地上,就是猛地一顿踢踹。而程芳菲立即上去用衣服包裹住冷思佳。孟大义最后被司敬羡用脚踩在地上:“畜生!竟敢糟蹋知识青年,我们要把你押去公社批斗!”
侮辱糟蹋女知青,不管他是大队长还是什么人,不但要批斗,还要坐牢的。孟大义立即求饶道:“各位知青,我是喝酒一时糊涂做了蠢事,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们就放过我这一回吧!”
“放了你?怎么放了你?”
汤达道。孟大义从地上爬起来,翻箱倒柜地从家里找出九十块钱,一斗大米,全数到了出来:“我赔偿!我赔偿!”
“当然得赔偿!但认罪书必须写!”
这时贝晶莹带着大队书记孟仲义走了进来。贝晶莹怎么也在这里?孟大义一见贝晶莹就心里发憷,总觉得这个女孩很诡异,那眼神根本就不是一个十七岁孩子该有的纯粹,而像千年的妖精,什么诡计在她面前就会原形毕露。孟大义立即朝孟仲义跪去:“叔!”
辈分上,孟仲义是孟大义的堂叔。孟大义能够当上大队长,少不得孟仲义的提携。现在也只有孟仲义能救他了。孟仲义气得浑身发抖,上前就一个耳刮子扫去。“一个大队长,竟然做出这种欺男霸女的事来!无耻之徒!”
“叔,我是喝迷糊了才犯了浑的,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孟大义磕头求情。孟仲义看了几位知青一眼:“我救不了你!原不原谅你,要看冷思佳答不答应!要看知青们答不答应!”
孟大义又转头向冷思佳和知青们求饶:“冷思佳,对不起!我是混蛋!我一喝酒就犯迷糊,吓着你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孟大义一边求情,一边扇自己的耳光。他可不想坐牢!不想挨批斗!一旦坐牢,他这一辈子就完了!“不写认罪书,我们现在就押你去公社!”
司敬羡抓着孟大义就要往外走。“好,我写!我写!”
孟大义的认罪书一式三份,大队支书手里一份,冷思佳手里一份,知青点保存一份。拿到了孟大义的认罪书,大家将冷思佳拉到一边,听取冷思佳的意见。冷思佳虽然很屈辱很痛恨,见但自己毕竟还完好无损,也不想将事情闹得人人皆知。司敬羡就便走过去训斥道:“冷思佳受了惊吓,心情还没法平静下来!等她明天好点了,我们再听她怎么说!你给我们好好等着!要是你敢再犯,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话未落音,孟大义身上又被人狠狠地踹了两脚。要惩罚孟大义很容易,但要保护冷思佳清誉不容易。这个年代,女人的名誉比生命还重要。这就是这个年代的局限性。一个女人只要没有失身,一般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死,要么一辈子屈辱地活着,永远抬不起头来。而这次能够揍了孟大义一顿,获得了赔偿,还让他写下了认罪书,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孟大义看着贝晶莹的背影,眼里阴贝密布:为什么每次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他都这么倒霉!这次他失手,难道又是跟她有关吗?走到外面,贝晶莹对孟书记道:“孟书记,孟大义这样一个人渣如果还当大队长,那就是对孟家大队全体社员的侮辱了!”
孟书记咬牙切齿道:“改选!马上换掉孟大义这个对大队!”
冷思佳得知是贝晶莹救了她,她并没有感激,而是抱住程芳菲痛哭了起来。贝晶莹心里叹息,安慰她道:“思佳姐姐,人没事就好!你本来不需要去求任何人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时汤达不满道:“贝晶莹,我们本来是挺相信你的,可是你将上大学这样的机会让给了你叔叔,让我们挺失望的!如果你真的为我们着想,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众人一听,一个个都面色阴沉,情绪都低落了下来。显然都对贝晶莹不满。司敬羡一听汤达还在对晶莹的愤懑,突然很生气:“汤达你懂个屁!就在这里不分青红皂白乱咬人!冷思佳出事能怪晶莹吗?她之前是不是早就提醒个冷思佳不要去求任何人的?你们这群白眼狼,自私鬼,你们才是让人失望伤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