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人格是什么？
顾若兮在想这个问题。
到底是独立的人，还是仅存的一点意识？
顾凌夜的副人格对顾若兮笑了笑，抬起头，摸了摸顾若兮的小脑袋。
“好了丫头，打扰了你这么久了。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明天顾家那群聒噪的家伙们就来了。”
自从若兮来到顾家，本来关系很不怎么样的顾家兄弟们关系慢慢好了起来。
刚开始一点人味儿都没有的家庭，现在倒是成了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
这幅热闹，也与顾凌夜的副人格无关。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只是一个“路人”。
是个旁观者，偶尔的参与者。
或者说，人格分裂是一种病，而他就是病本身。
顾凌夜的副人格想着想着就站了起来，他出现的时间不久，有自己意识的时间也不久，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多愁善感上——
多看看小丫头。
多陪陪小丫头。
说不定他哪天就消失了呢。
“你有自己的名字么？”
顾若兮突然仰起头，问顾凌夜的副人格。
顾凌夜的副人格有一瞬间的迷茫。
“名字……？”
顾若兮点点头。
“名字。”
顾凌夜的副人格愣了好久，轻声说。
“我没有，也没想过。”
说着，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声音很低很低。
“这家伙虽然总是忍着，不过，还是个不错的人。其他的，我也没想过，除了你……“
他自动无视了看着他的顾默。
“除了你，还没有人知道我不是他，他不是我。顾凌夜是个公众人物，这些事都得藏着。”
“那你想要名字么？”
顾凌夜的副人格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他的人却猛然向后倒去。
时间到了。
顾若兮赶忙去扶顾凌夜，这个时候，一个机械臂伸过来，稳稳地托住了顾凌夜，竟然比顾若兮还快一步。
顾默按着轮椅上的按键，温声说。
“姐姐，有我在呢。”
有我在，不会让姐姐受累的。
顾若兮点点头，有点紧张地看向倒在机械臂上昏迷过去的顾凌夜。
顾凌夜这么一昏迷，就昏迷了一夜。
顾若兮怕他出什么事，也想在旁边照顾着。
顾默看看顾若兮有点憔悴的脸色，心里疼惜的厉害。
“姐姐你先去休息，我来照顾顾影帝就行。”
顾若兮下意识看了顾默一眼。
“不用辛苦你……”
顾若兮还没说完，就发现家里的电灯啪一声自己打开了。
挂在墙上的投影布也慢慢地卷了上去。
屋内的水壶开始自动呼呼呼地烧起热水。
窗帘自动闭合。
从顾默轮椅上的机械臂把顾凌夜放在沙发上，躺平，还从旁边拽了一个毯子过来给顾凌夜盖上。
这毯子比普通人的手还要灵活。
顾默勾起唇角，笑的很漂亮。
“姐姐放心，别看我这个样子，我比其他人更会照顾人。你就好好休息吧，顾影帝就算半夜想喝水，我能把水壶自动送到他嘴边上。”
顾默笑的很乖巧，他真的很担心若兮。
顾若兮的心仿佛被轻轻戳了一下。
顾默是最不方便的人，却要帮他照顾人……
顾默歪歪头。
“姐姐，我不需要姐姐心疼。姐姐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只要姐姐不要抛弃我，我就满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