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兮的话问出来，顾凌夜的眼神下意识地游移了一下。
瞒着这小丫头？
没有瞒着。
只不过有些事没说而已。
只不过很多事，没有人知道而已……
顾凌夜没有做声，敲门声响了起来。
顾凌夜揉了揉自己还带着些水的头发，眼中无奈之中夹杂着宠溺。
他知道，这丫头半夜不睡觉，是故意这么晚来抓他来了……
也许手里还拎了瓶酒。
顾凌夜也没往门外看，就是莫名就这么觉得。
“开门。”
顾若兮清冷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顾凌夜再次沉默了一会，回答。
“我刚洗完澡……”
“十分钟。”
顾若兮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凌夜看着发出嘟嘟声的手机，轻轻地摇了摇头。
“十分钟，我能让我家丫头在门口等我十分钟？小丫头还是太天真了。”
顾凌夜想着，快速地换了身衣服，头发也没吹，就去开门。
顾若兮拎着一瓶红酒站在门口，她看着手机回复着消息，耐心地等待。
她在和闻禾渊聊天。
顾凌夜这个病，是闻禾渊的主治范围，她想帮顾凌夜治好，提前也咨询了一下闻禾渊对于这个病情的看法。
闻禾渊戴着老花镜，认真地拿着手机戳键盘。
“师父啊，顾影帝这个病应该已经拖了很久，我叫我的不孝孙子去上网查了查，顾凌夜这个症状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认识你之前，貌似五年前就有过症状。”
顾若兮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五年前？
那个时候，她还在山里。
闻禾渊缓慢地打字，语气倒是很激动。
“师父啊！顾凌夜如果要治病，早就治了。以他的地位和钱，发现了之后请个心理医生基本就能治好。”
“但是他没有。”
“这里面绝对有隐情。师父你试试看打开他的心扉……我怀疑，不止三个人格。顾凌夜内心里面，应该还有一个和他现在表现出的完全相反的人格。”
顾若兮看着消息，这个时候才回复了一下。
“完全相反？”
“对！师父你可能没空去看顾影帝原来的演出，他演的角色太多了。演员出现人格分裂其实挺常见的，但是顾影帝这个……”
“若兮，你在看什么？”
房门打开了。
顾凌夜单手撑着门，墨眸漆黑，额前的发丝滴着水。
头发没有来得及吹。
但是衣服穿的很正式，穿着正式场合穿的西装，连衣角都拽平了。八壹中文網
顾凌夜低头看到顾若兮在打字，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在聊什么呢？”
顾若兮看向这样的顾凌夜。
额头的水和身上的衣服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样的人，会有一个和现在完全相反的人格？
前几天在片场出现的人格虽然暴躁了些，但是也不能算是完全相反……
完全相反的人会是什么样？
可能有些可怕。
顾若兮内心的好奇心却勾了起来。
她举起手里的红酒瓶子，轻轻晃了晃。
“在聊你。”
顾若兮直接说，顾凌夜笑了。
“聊我啊。聊我直接和我说就行了，和别人说是浪费时间。”
“我在和闻禾渊，聊你。”
顾若兮说着，抬起头看向顾凌夜，顾凌夜一双墨眸漆黑，从中很难看出他的真实情绪。
这一双漆黑的眸子像是黑洞一般，将所有情绪都吞噬了。
顾凌夜的手放在顾若兮头上轻轻揉了揉。
“聊我的病么？小丫头……我觉得，你的时间这么珍贵，不应该放在我的身上。我知道我有其他人格，不过，我不想理会。”
顾若兮有点不理解。
不想理会是……
“难道，你不想治疗，你想把这些人格都保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