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住院了。
重症监护室。
当时，顾己辉说出——
“当年年仅13岁就考上麻省理工学院、发明国际首个机器人芯片、16岁获得量子力学和临床医学双学位，同时还是一位隐姓埋名的天资投资人，在美国华尔街拥有十三个上市公司的女士——”
“齐雨溪！”
当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在场年轻的记者们一脸迷茫。
谁啊这是？
听起来很牛逼，但是怎么脑子里没有印象？
顾安然眨了眨眼睛。
“什么啊，那么多头衔还以为很牛逼呢？结果就这？谁啊这是？！”
顾以卿的眸色却变了。
“若兮妹妹的妈妈……这么厉害么？这种人，怎么可能去当小三图我们顾家的钱？！人家缺钱？！”
顾煜很烦提起顾若兮妈妈的名字。
他不耐烦地说。
“呵呵，不过是顾若兮的那个野人哥哥在胡说八道罢了！小三贱人，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办法！顾以卿，你连这都信？”
“我再说一遍，是假的！”
“是真的么？她……她是你母亲？那她怎么样了？她当年课题没做完，说回国，之后我就没有再联系上她了。”
顾煜的话音还没落，一直看顾若兮不顺眼要和顾若兮比试的m国女科学家突然走到顾若兮的身边，摇着顾若兮的肩膀晃个不停。
“你认识她么？她可是我们学校最年轻的希望啊，如果她还在……如果她还在的话……成就……”
m国女科学家把接下来想说的话吞了进去。
如果她还在的话，成就，不输给你。
她其实已经认栽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才，起码，这个挑战，她根本不想应对，因为绝对会输的很难看。
但是她没有想到，当年她的学生，竟然是面前这个女孩子的母亲？！
那个学生，确实是，很优秀啊。
各方面。
顾若兮的眼睛微微眯起，她知道该觉得难过。
可是从小缺失母亲，没有过母爱，她慢慢也很少想母亲是什么样子，到了现在，她竟然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而且，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不知道，齐雨溪是谁，她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顾衍在细细观察着顾若兮脸部的参数，不想让她难过，可是当他看到顾若兮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难过的时候……
他反而更难过了。
顾凌夜也未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这丫头有个很优秀的妈妈，怪不得，她会这么聪明。
经历了那么多悲惨的事情，仍旧不能掩盖她本身的光芒。
不过若兮好像……对妈妈，没什么感觉。
这点顾己辉也发现了，他没有想到。
他以为，若兮会想知道关于妈妈的事情，她的妈妈很优秀，也很爱她，若兮不需要什么魔都顾家，她有自己的亲人。
可是这一切安排，因为顾若兮本身的感情障碍，而让顾己辉有点慌张。
他是不是做错了？
顾己辉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
m国女科学家并不不了解顾若兮，更不会知道顾若兮此时一点点微妙的表情代表着什么。
只有把整颗心扑在若兮身上的哥哥们知道，她的唇角扬起一点弧度意味什么，唇角平直代表什么，甚至脸色有一点变化都会明白。
顾己辉和顾凌夜互看一眼，准备带若兮离场。
顾若兮却突然开口。
“我妈妈……”
她说起“妈妈”这两个字的时候，觉得很陌生，但是她继续说下去，“她……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若兮这句话说出来。
顾寒、顾衍、顾凌夜和顾己辉都沉默了，虞止站在顾若兮身边，一直没有说话，而眼中满是疼惜。
所有人都很心疼她。
特别特别心疼。
顾若兮像个迷茫的小孩子一样，看向m国的女科学家，声音很轻。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女科学家说。
“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很喜欢笑，笑起来让人觉得心情愉悦。主要是她很聪明，太聪明了，对数字有先天的敏感！”
“对了，你知道华人席卷拉斯维加斯赌场的事情么？当年她就会算牌，现在还在赌场的黑名单上，哈哈。”
“对了，她还喜欢打猎，枪法很好，没事干的时候喜欢健身，我们学校的沙包她踢坏好几个，总有人过来找我告状。”
“除此之外，她很神秘，不合群，喜欢一个人呆着，只有大项目通知她的时候她才会来。而且，她的论文也曾震惊了很多人。”
“不过很可惜，我觉得她在科学这条路上能走很远，当时我们实验室还开玩笑，校长也过来找过她，只要她读到博士，学校留她当教授。”
“这样的待遇，她是第一个人。不过可惜，她并没有留下来，而是消失了。”
m国女科学家看向顾若兮，突然发现顾若兮顺眼了。
原来是齐雨溪的女儿。
怪不得这么聪明。
她忍不住抓住顾若兮的手，温声问。
“我可以和你说很多你妈妈的故事，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妈妈去哪儿了？”
“她是不是去相夫教子了？她的能力，如果放在做家务上，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过，我得承认，你也很优秀。”
“我觉得，你可能是她意志的延续……”
“我不是。”
顾若兮突然说，她的眼神很清明，她感觉到自己仿佛在听一个故事。
那个人明明和她有关系。
听起来却那么的陌生。
“我是我，我不是齐雨溪。”
也不是她意志的延续。
我的路，是我一步步走出来的。
m国女科学家看到顾若兮，笑了。
“你真的和她特别像，我现在确定了，你确实是她的孩子。”
“你们这固执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顾若兮没做声。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情绪。
甚至有点混乱。
于是顾若兮顺手拿起一张纸，在上面写起了数学题。
m国女科学家愣了一下，“你这是……要出题考我？”
顾若兮淡淡地说。
“整理思绪，你要一起么？”
女科学家愣了一下。
“不……不了吧。”
顾己辉轻轻叹口气，舔了舔唇。
“若兮，我做了好吃的，今天忙了这么久了，你都没有好好吃饭。”
顾若兮没抬头。
“我不急，我还想知道，我该知道的事情。齐雨溪是怎么变成我妈妈的？我思维混乱了……那我爸爸，是魔都顾家的？”
“不是！你闭嘴！我们家和姓齐的！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时候，在最中央的顾老爷子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他大吼了一声，直接眼睛翻白，彻头彻尾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