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的学生们平时也就是打打架，逃逃课，基本还是小孩，哪里见过这种摄像机摆一片，围着一堆记者的架势啊。
一瞬间都紧张的不行。
一个娃娃脸女生小声问。
“如果拍到我们，不会把我们当成顾若兮的共犯吧？我才高一，还有大好的前程呢！”
“事情这么严重么？好吓人啊！”
教导处主任不管这些。
“全班的人都是目击证人，你们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顾若兮却开口。
“不就是想为难我么，你们冲着我来就是了。班里还都是些小朋友，别吓着他们。”
记者们愣了一下。
童思羽忍着冷笑的欲望，紧紧抓着衣领，低着头牵着妈妈的手。
顾若兮走到教室门口，一脸淡漠，好像被为难的不是她一样。
“找间没人的教室吧，不然这事传出去，对学校的名声也不好。”
教导主任还想继续为难，奈何顾若兮已经走出去，记者也跟着顾若兮跑，她说话根本没人理。
她只能用力跺跺脚！
“顾若兮！你还知道学校的名声？！就这种事传出去，你绝对完了！现在学校都提倡校园文明，你这是故意伤害同学，没有学校敢要你！”
童思羽听到教导主任的话，心里痛快的同时，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她就是装抑郁症的……
如果被发现……
不可能！
她初中同桌就是抑郁症，抑郁症什么状况她最清楚了，还欺负抑郁症玩儿过，怎么可能装不出来。
顾若兮带着一行人向教学楼顶楼走去，她记得顾烨和她说过，这里有个房间没人，也没有监视摄像头。
教导主任气喘吁吁地跟着顾若兮，一边走一边说。
“你等……等等！用这个教室干什么？！这是废弃的器材室！”
顾若兮根本没理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废旧的器材室内没有什么灰尘，反而泛着一股泡面的味道。
这里其实是顾烨的秘密据点，没事干带着他的一帮兄弟过来吃泡面打游戏。
记者们跟在顾若兮身后，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眉头蹙了蹙，低声说。
“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明明我们是过来找茬的，却怎么感觉被这个顾家养女牵着鼻子走？”
年轻的记者摇摇头。
“我不知道，不过看她的样子，更像是被欺负的人啊。这么柔弱，还漂亮，好像对她大声说话都是一种亵渎。”
络腮胡子记者摇摇头。
“你还年轻，不是长得好看的就是好人，也不是长得柔弱的就是弱者。”
记者们很快摆好工具。
童思羽坐在教室内的椅子上，顾若兮走到她旁边，童思羽的身体很明显地瑟缩了一下，往自己母亲的怀里缩去。
她的声音听起来虚弱又委屈。
“妈……妈妈……我害怕……”
童思羽的妈妈摸摸她的头，眼眶通红心疼的安慰道。
“别怕，妈妈的乖宝贝，你别怕，有妈妈在呢。”
说到这里，童思羽妈妈的眼睛就红了，她去看顾若兮，恨恨地说。
“顾若兮，我知道你没有妈妈来还从大山里来，可能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教养！”
“我家思羽也是单纯，知道你从山里来怕你成绩不好，想要帮助你学习提高成绩。”
“可是你为什么要趁机侮辱思羽，说她是个废物，说她很多题不会做，说她考不上私高只能上三中是活该？！”
“我们思羽招你惹你了，让你这么对待她！”
童思羽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紧紧抓着妈妈的衣服，眼神空洞地说。
“妈妈你别怪顾若兮……因为她说的对……我每天挑灯读书……做那么多题……却还是比不过她差点得诺贝尔奖的朋友……是我垃圾……”
女记者都看不下去了，一改对顾若兮的好印象，劝道。
“不是你垃圾，那是顾若兮的朋友得诺贝尔奖，和她顾若兮有什么关系！身为一个高中生，这么刻苦的读书，你很优秀了。”
童思羽抬起头，眼神空荡荡的，眼中没有聚焦，干裂的唇动了动，说。
“谢谢姐姐安慰……可是我已经知道了……我真的是个垃圾……我就是个废物……我初中那么努力……却只考了三中……”
“我努力没有用……人也很糟糕……没本事还妄想帮助别人……我真是恶心透了……”
童思羽绝望的眼神让她父母的心都碎了，抱着她使劲儿哭。
顾若兮却面无表情地在旁边看着，甚至还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女记者看不下去了，冷声说。
“你有没有同情心？！你还是个人么？！她都被你欺负成这样了，你还觉得不耐烦了？”
顾若兮这才说。
“你能查到一年前的新闻吧？童思羽跳楼的同桌，好像就说过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