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限期必须要再争取一下,她转身,大殿的门却‘嘭’地一声被不知名的力量关上,绝了她的念想,还差点撞到她的头。
姜筝想骂人,余光却瞥见门外站着的二三侍从忍俊不禁的表情,于是只得灰溜溜地跑回到落脚的望月殿去了。
一路上都在琢磨从哪里入手去研究那个荒诞的诅咒,直到看到阿敦沁住处的廊檐浮雕,才突然想起那个内敛挚诚的少年,如今为了她还在昏睡之中。
她走进去,看见他露出面具的唇已经恢复血色,再一探,掌心温热,腕间的脉搏也正有力跳动,显示着一个年轻人的勃勃生机。她终于彻底地放下心来,将他的放置在一旁的裘袍抖开,盖在了被子上,这才静悄悄地回了主殿。
在主殿待了片刻,又去到偏殿。
苍夜仍然拿着古书在石桌上摆弄卦石,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大殿里落出回声。姜筝一声不响地落座在她对面,看着她一步步对照书里的样式摆阵,等她终于舒展了微蹙的眉头,呼出一口长气时,才出声打扰,“学会了?饿了吗?”
苍夜狐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姜筝抿嘴,露出一个自以为和蔼无比的笑容,“你之前说,每次他们下山,会给你带回些青梅果来吃,我想问问,还有么?”
苍夜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里的书,眼神躲闪,迅速否认道:“没了。”
“没了啊,”姜筝怏怏,面上尽显遗憾,“可惜了,我的梅香炙肉。”
苍夜眼睛一亮,好奇的很,“什么梅香炙肉?”
“我们中原的一道美食,就是用青梅作辅料烤出来的肉,那滋味,酥嫩多汁,酸酸甜甜,啧啧,”姜筝手舞足蹈地比划,似乎是回忆起了那食物的滋味,还禁不住咽了咽喉咙,再看苍夜也是一脸渴望的模样,她又垮下脸来,“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下次有了青梅果再说吧!”
“别呀,”苍夜急了,“你让我想想,好像还有些存放在书架上的罐子里呢,我给忘了,现在去拿。”
她咯咯笑着,起身,像阵风似的跑到书架那边去,玄色的衣摆在不甚明亮的大殿里像是徐徐展翅的黑蝶。
姜筝悠然支起下巴,笑看着那踮脚够陶罐的小小身影,漆黑的眸中闪过算计。
“喏,还有,但不多,够吗?”苍夜兴奋地打开盖子。
姜筝倾身过去看了看,嗅了嗅,抱起罐子,“不很新鲜,但也够用了,走吧。”
“去哪里?”
“找人去弄点新杀的肉来,这炙肉啊,鲜一分口感便好上百倍。”
苍夜一听,连忙跟上,“这个我知道,找蒙戈布去,他今天去打猎了,应该有所收获。”
转眼间,熊熊的烈火已经在望月殿门前的空地上燃起来,插在铁钎上的狼肉正滋滋往外冒着黄油,混合着青梅的香气钻进了立侍的仆人鼻尖,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狂咽口水。
苍夜目光发直,近乎央求地问道:“好了吗?”
姜筝看也不看她,只顾转动自己手中的铁钎,“快了快了,不要着急,时间要正正好才不至于白费了这肉,你们这儿弄点这东西吃多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