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山一看他,更生气了,“又在哪儿鬼混了一夜,你还知道回来?”
几个小剑修凑过去围拢那人,“百里师兄,你见着盘古了吗?他的斧子长什么样?”
“见到了见到了,我待会儿再讲给你们听。”百里吟风艰难抽身出来,到岑今山面前行了个礼,“师叔真是冤枉人,我明明是去查探平江村山贼线索了。”
岑今山面色稍缓,“我说了这些事不用你做,你师父这个月就要回来,到时见不到你,你怎么交代?我怎么交代?”
“好好好,我听您的,这个月不出去了。”
“这个月?哪个月都不许出去!”
“照您说的办。”百里吟风把目光转向了地上的女子,嗤笑了一声,“这个又窃了多少?看来今天要加餐了!“
一群小剑修欢呼起来。
姜筝低着头,想避开那道‘不怀好意’的视线。这人认识她,可别把她的身份抖露出来,给叶家找麻烦,那她真是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谁知百里吟风却非要走过来,捡起地上散落的碎纸,拼凑起来看了看,“师叔,咱们宗里说实话也不缺银子,倒是缺一个人。”
“缺什么人?”岑今山不明所以。
“厨房刘嫂不是回家去了?早晚要再雇一个人去帮忙。我看这女子细皮嫩肉,该是家中富足的,只让她拿银子赔偿岂不是过于轻松?不至令她悔过自新。依我看,不如将她留下来帮厨,以工抵债。”
姜筝猛地抬起头来,对上百里吟风戏谑的眸子。
一个剑修似乎终于想起些什么来,指着她道:“鱼……”
姜筝心里一紧,虽然第一次跟叶君陶过来根本毫无存在感,昨天过来也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且今日这堂里人也不过十几个,但万一很巧合就有见过她的呢?
“鱼,”百里吟风接过了话,又是别有深意地看了姜筝一眼,“贼嘛,确实像鱼一样滑头滑脑,就叫她小鱼吧!师叔意下如何?”
岑今山有些心疼,“那可是好多银子呢……”
“今年的指标早够了吧?”百里吟风揉了揉眉心,“话说师叔你屋里那几坛酒……”
“你说的有道理!”岑今山急忙拍拍他的胳膊,“咱们搞赔款的目的不就是想让他们引以为戒不再犯嘛,既然罚款对这样的富人没压力,那就让她以工抵债!”
“不过,人家有名字的吧?”岑今山只顾着应付师侄,竟忘了面前女子的顽劣,俯下身来一脸慈祥,“姑娘尊姓大名?”
百里吟风把他拉起来,“师叔,她是个贼,要是用真名以后传出去了多没脸面!况且,万一她真的来自权贵之家,反而弄得宗里人心惶惶。就当个平常人来对待吧。”
“好,那就叫小鱼,一要牢记你的盗窃之举悔之改之,二要鱼跃龙门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岑今山对自己的解释很满意,呵呵笑起来,“好名字,好名字啊!去,赶紧去拟一张以工抵债的条约来。”
全新的条款很快又捧上来了,不得不感叹一下执笔剑修的专业速度。
包吃包住,管病管伤,契约期限三百四十三年。
三百四十三?年?姜筝瞪大了眼睛,这是让人洗心革面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