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求而不得,忽喜忽悲。那时若即若离,却怎么都不肯放弃。 或许每个人的年少时期,都会遇见那么一个人,拥有海市蜃楼般的美好,却能让你固执地为之翻山越岭。 寻到了,一生欢喜。寻不到,便掩埋在回忆的尘埃中。 俞晚枫挪了挪,朝钟楚眠坐的地方靠了靠,眼眸亮晶晶的:“钟楚眠,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钟楚眠:“……” 他该点头。 可又怕点了头,让她误会。 除非点头之后,明白无误地告诉她,我喜欢你。 可世间总有一些事,让人对所谓“时机”,产生阴差阳错的错觉。 六年前如此,六年后也是如此。 在与她分离的许多个日夜,他都在想,如果当初没有那些变故,他没有与生父离开,没有失去与她的联系…… 那样,他会想方设法,把她忽悠进同一所大学,而后把她追求到手。 他会好好读书,找一个好工作,做出一番事业,给她一个足够好的未来。 他知道她不缺钱,不缺未来,可他所拥有的,能拥有的,他都想给她。 可世事难料,那一次的分别措手不及,他甚至来不及与她说一声再见。 在这六年里,他许多次想到,或许她已另有所属,或许她已不再记得他。 每次想到这些,他总会很难受。 可依旧,不愿意放弃。 到如今,一切都改变了,一切又似乎,没有变。 钟楚眠过不了许明川的坎。 他垂眸,目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 她的眼睛很美,睫毛长长的,迎着光,像蝴蝶翅膀,扑闪扑闪的。 俞晚枫没有等到钟楚眠的回答。 他没说有,也没说没有。 俞晚枫便按没有处理。 既然没有,那她便更有希望了。 俞晚枫心里乐得很。 与钟楚眠聊完,开开心心地,准备回房睡个午觉。 房门外站着一个俞民初,看样子是在等她。 俞晚枫有些惊讶。 这几天相处下来,找茬的都是丁华,俞民初基本是能躲就躲。 主动找她这样的事,太稀罕了。 俞民初见俞晚枫过来了,上前一步,将什么东西,一把塞到俞晚枫手里。 俞晚枫一怔,低头去看,见是一块玉佩。 “这是你爸那个玉佩,你二婶那个时候闹腾,抢了过来,是不好意思咯。”
俞民初简单地说了几句。 是父亲俞知初的玉佩。 祖传的玉佩,很值钱。 俞家老大才有的待遇。 父亲从小带到大。 父亲过世后,丁华来家里闹过几次,搜刮过几次,把这块玉佩抢走了,说是要拿去卖钱。 俞晚枫和母亲抢不过丁华,母亲为此哭了好几天。 俞晚枫攥着那块玉佩,手掌有些发凉。 她问俞民初:“二婶没卖掉么?”
俞民初有些尴尬地笑笑:“她说着玩的,哪里真会卖。”
“你拿给我,不怕挨她打?”
俞晚枫又问。 俞民初挠挠头:“冇得事,是她让我给你的。”
俞晚枫这下愣了。 疑惑得很。 短短几天,这个二婶那颗被狗吃掉的良心吐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