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宥诚办公室。魏冉抽着烟，看着顾宥诚一脸疲倦的样子，不忍心摇了摇头。“阿诚，你差不多行了，也别把自己累坏了。”
“嗯。”
顾宥诚喝了一口咖啡，心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累，要是二知能每天那么热情，我累死了都乐意。他回神，正了正神色，“二知家的事情要抓紧办，我怕夜长梦多。万国华这个人我接触不多，属于老一辈企业家。他儿子万东源当时大我两届，校友，一起吃过饭，但不熟。”
“不是什么好东西。”
魏冉耸肩，“去年的时候我不认识个小网红么，跟我处了一个月后来黄了的那个，她跟万东源好过一阵子，跟我说他彻头彻尾渣男一个，人品不行，就喜欢在别的男人面前炫耀自己睡过多少女人，还评论人家身材如何，挺为人不齿的。”
“确实。”
他们这个圈子里，顾宥诚自不必说，魏冉也好，周岩也好，都是不屑于做这么下三滥的事儿的。“不过说真的，李政，真的有账单吗？”
“我不清楚。”
顾宥诚摇头，“别说我了，估计二知和大哥都不清楚。如果真的有，那么重要的东西，李政不会随便乱放。我其实都怀疑，二知他们一家下场这么惨的根本原因，二知母亲根本都不清楚，她一个女人，当时的状态跟我妈差不多，两耳不闻窗外事。”
“难说，那女人能把李二知和李知养大，不是没脑子的人。”
顾宥诚沉默着点头，谈话间于波来敲门，说周岩到了。周岩一直在盛世传媒忙，很少来恒诚这边。他们几个在这边齐聚一堂的时候也少。而且说起来，当时黎漫想过挖周岩为自己所用，所以周岩的行踪需要对黎漫保密。他回国这么久，一直东躲西藏的。如今直接出现在恒诚大厦里，算得上是顾宥诚的一步棋，也算是亮剑。他要直白地告诉黎漫：老子跟你明牌了。也顺便威胁黎漫：你再敢动我的人，我直接吞你的股份，让你一无所有。顾宥诚有这个本事，只不过如果真的动手，也需要些时间罢了。“说吧，这次找我们两个来，是为什么？”
周岩喊于波送咖啡进来，于波很快送到，还顺便给他们送来了三明治之类的东西。几个人来公司很早，都没吃饭。“黎漫有个堂弟叫黎晋，他知道关于当年万华集团和恒诚合作的事情。”
顾宥诚解释道，“具体知道多少我也清楚，但这对我们来说，弊大于利。”
“嗯。”
周岩职业经理人出身，脑子灵活，“他有让李政多待一阵子，或者直接无罪释放的筹码。虽然哪怕他决定不了，但一定能影响。”
“是。”
顾宥诚点头，“现在，我需要二位帮我找当年万华和恒诚合作的所有细节，传说李政有一个账单，详细记录了当时经手的所有账目，这个账目应该牵连很多人，包括政府的人，所以他才成了替罪羊，这个账单……”“能给我们吗？”
周岩问。“不能。”
顾宥诚鉴定，“我上次去的时候，李政甚至用李二知威胁我，让我不要插手，我总觉得，这事儿……恐怕波及范围，比我们想的要大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