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宥诚犹豫了挺长时间，要不要帮钟怡这个忙。他那个导师……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提起来就让他痛不痛快，做个论文都要做出心理阴影了。原则性非常强，有一半德国人的血统，特别教条主义。说白了，一根筋。“顾总，魏公子平时跟你称兄道弟的，怎么还谈起条件来了？”
于波挠挠头，“他表妹不好对付吧？”
“钟怡，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太难缠，从小就难缠。”
“那您帮吗？”
“帮啊。”
顾宥诚手里握着手机，划开了又息屏，“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老师，你跟顾总，怎么认识的啊？”
于露露的助理反正闲着没事儿，就跟同样没事儿干的李二知闲谈。“阴差阳错吧。”
李二知不想提当时的荒唐，“要不你理解为缘分到了也行。”
“那你这缘分可太好了，跟李邵文分手，不费力气就找了个更好的。”
小丫头满脸羡慕，“内个，我听说秦柳好像跟李邵文最近闹得挺不愉快。”
“啊……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李二知拎得清，也知道顾宥诚那号人能吃醋，干脆不提。到是小丫头特别激动。“其实作为旁观者，我觉得他们罪有应得。”
小丫头叹息，“渣男贱女，必定……”“嘘！”
李二知提醒，“小点声。”
小丫头赶紧闭嘴。剧组人多口杂，人传人的，指不定闹出什么笑话来。李二知在现场站了半天，看着张墨他们忙活完，也跟着伸了个懒腰，动了动脖子。她现在跟于露露的助理混的还行，但也不敢太真心。万一是于露露派过来的卧底，岂不是尴尬了？她从前人畜无害，觉得谁都是好人，吃过几次亏之后再不上这个当。“收工，今天就到这儿。”
张墨说，“明天后天，还有下周一刚好下雨天，补拍几个镜头，这部戏就算完活儿了。”
“好诶！”
一帮人欢呼，辛苦了好几个月，都迫不及待想看成品。于露露把耳环摘下来交给助理，揉了揉腰，李二知一顿。她那个动作，真的挺像孕妇。难不成怀孕了？李二知让自己尽量别脑补太多，于露露瘦的跟麻杆一样，怎么可能怀孕。但她那个姿势……李二知当年为了写孕妇，特意去妇产医院门口蹲守过，对孕妇的体态动作牢记心中，说句玄乎的，她都快学会通过看肚子辨男女了！“李老师。”
初霖走过来，“辛苦了，终于要结束了。”
“啊。”
李二知笑了笑，“不辛苦。”
“王总一会儿到。”
初霖提醒，“您有个准备。”
李二知心里明白，他是让自己跟王思维距离远点。“我有时候真是服了顾宥诚，怎么就认识那么多人。”
李二知小声吐槽。“他是在意。男人要是不在意，也就不会花这么多心思。”
初霖低头笑，“只是我也很少见顾总能这么用心对谁，还是你们有缘分。”
“啊，哈哈，哈哈哈……”李二知尴尬。缘分什么啊，都是她被猪油蒙了心。当晚王思维果然来了，依旧是特别高调。他先问李二知被劫持的情况，然后安慰几句，“这边确实治安差一些，辛苦了二知。”
“没事。”
李二知摇头，“我这不挺好的吗？”
“最近我太忙，国内有项目，要不然我当时可以陪你的。”
李二知一阵恶寒。别了，别陪我了，我害怕。你比劫匪更可怕。“不用了王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李二知转移话题，“您公司什么项目啊，方便透吗？”
“害，签了几个网红要做直播带货。你家顾总不做这个吗？”
“他忙不过来的，他要回家里上班了。”
“呦？”
王思维吃惊，“难得啊，顾总不是最不乐意回去的吗？难不成转心性乐了？莫不是被他老子逼急了吧？我还以为脾气多硬，原来也不行。”
王思维话说得听难听，李二知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商业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他自有安排吧。”
李二知看向王思维，不卑不亢态度平和，“王总要是有好想法，我可以帮你约着和他探讨一下，没准能一起发财。”
王思维顿了顿，意识到自己失言。“二知，你别生气哈，我没别的意思。”
“我生什么气，不过也就是顾宥诚不在这儿，否则他可没我这么好脾气。”
王思维尴尬赔笑脸，转身跟剧组里其他人寒暄去了。当晚，张墨组织大家一起吃火锅。席间男人们喝酒，女艺人为了保持皮肤的健康都喝水。没多会儿，一帮男的就飘了。“要我说，咱剧组李老师就是命好。”
“害，也不一定，顾总什么人？金字塔尖上的，高攀不上。”
“可不么，估计没多久就换了。”
李二知知道他们想尽量小点声，但是酒精上头，完全拦不住了。扯着嗓子恨不得在自己耳边喊，很怕自己不知道他们在八卦谁。秦柳在旁边轻笑，李二知感觉，盼着她跟顾宥诚分手的人还真是比比皆是。“二知。”
王思维又凑过来了。“啊，王总。”
“喝点？”
“不会。”
她拒绝的很明显，王思维倒也不强求。“行吧，你就是防我。不过也没事儿，指不定什么时候，你还要求我帮你办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