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你？”
男人被她吵醒，也缓缓睁开眼。李二知点头，嗯了一声。“喝水吗？”
顾宥诚起身，什么也没穿，丝毫不介意大摇大摆下床，“我给你接一杯。”
“……谢谢。”
反正那事儿早就做过了，装难为情也晚了点。顾宥诚回来的时候身上披了件袍子，墨蓝色的，衬得他如神。不得不说，这男人哪怕刚睡醒都精致。五官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垂下来的头发虽然凌乱，却恰到好处给他增添了一点少年感。如果说他配得上美好两个字，那……李二知反观自己，真是普普通通一个普通人。所以顾宥诚缠着自己为什么？她真是不理解。难道是想要自己的肾吗？她忍不住发散脑洞，感觉自己就要命不久矣。“难受么？”
男人坐过来，盯着她。李二知手里握着杯子下意识点头。“活该。”
男人话里带着脾气，“跟谁喝这么多酒？我真是一晚上看不见，你就能闯点祸出来。”
“……就是，一帮朋友聚会。”
“李邵文去了？”
他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李二知没敢反驳，点头。“还真是个冤种。”
“秦柳也在，还有于溪。反正，人多是非多。”
李二知话音一落，手机进来条消息，王思维发的：知知，你还好吧？我看你昨天没少喝。顾宥诚的眉毛一皱。“这人谁啊？”
“一个影视公司的。”
李二知解释，“昨天聚会上认识的。”
“男的？”
“……啊。”
李二知也说不上为什么，竟然觉得有点心虚了！不应该，绝对不应该。她跟顾宥诚又不是恋人关系，她犯得着心虚吗！“思维国际的那个，老板？”
顾宥诚看王思维三个字眼熟，脑子里过了一圈想起来了。李二知心说这是认识，又点头。结果男人轻哼一声坐直，脸上写着明晃晃的不高兴三个字。“王思维能耐了啊，喊你名字喊这么亲热，当我死得？”
“你和他很熟吗？”
李二知摸不到头脑，“他有影视剧的剧本要跟我谈合作，我俩昨天聊得还行。”
“不熟。”
顾宥诚不可一世，“他这个级别，不配跟我熟。”
“……你这人……”李二知多少有点无语，又搞不清楚眼前的男人为什么对王思维这么耿耿于怀，索性闭嘴喝水。顾宥诚看她一脸委屈，本来一肚子火，想要骂人的冲动也硬是给压下去了。“李二知。”
顾宥诚歪头看着她，她宿醉刚醒，脸上跟打了二斤腮红一样，到挺好看。可能因为她白，怎么都好看。“嗯？”
“我昨晚照顾你到后半夜，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他明显就是讨赏，李二知握着杯子的手收紧，咬住自己的下唇。他要的谢礼是什么，她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可回回用这事儿当筹码谈条件，她成什么了？李二知深呼吸，抬起头：“顾宥诚，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怎么想，但有件事我必须跟你坦白，我没那么快忘了李邵文。”
“啧，大清早的你不扎我心你难受是吧？！”
“虽然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缠着我……但我们总归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你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我想也只有我自己了。”
“不错，我就要你。”
他直接，李二知一愣。“我不想用上床当筹码，那样我觉得自己特别轻贱，好像出来卖的。”
“怎么说话呢！”
男人反倒比他先急了，李二知一愣，低下了头。“我就是到现在都不懂，你为什么执着与我。”
“老子乐意。”
顾宥诚脾气上来了，“我跟你说李二知，你招惹我那天就应该想到这个后果。这也就是你，要是换成别人，你以为我还会跟你商量？我随便用点手段就让能让你没有退路。但是是你，我舍不得用这一套，因为我知道你拎得清。”
确实，顾宥诚不是跟她开玩笑的。如果她说不给她资源，那她真得有可能接不到活儿。但他也确实没有威胁李二知，从他提出长期伴侣的想法这么久了，从没强迫过李二知。所以李二知更想不通了。可不管怎么想不通，有一件事是明确的，那就是顾宥诚对她的想法并不单纯，而她也确实欠他人情，许多许多次。“我就是想告诉你，别再跟我谈条件了，你之前说的长期伴侣……我答应你，至于其他的什么钱、车、房子，我都不要。但也求你别再来试探我，别在我面前说他如何如何不好，那会让我觉得，我过去的那段日子，过得特别不值。”
顾宥诚沉默，李二知亦然。两个人心里都是翻江倒海。“行。”
顾宥诚终于点头站起来，眼里是不服，“你既然答应了，那我们就协议达成。你可以利用一切我给你的资源，想要什么跟我提，能给的我都给，对女人我从来不吝啬。”
“我不需要这……”“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顾宥诚打断她的话，“别在我面前提李邵文，我一点也不想听见这个男人的名字！”
他真生气了，李二知被他的气场吓到，不再说话。顾宥诚看她委屈兮兮的又心疼，末了还是要自降身价过来哄她。“难受吧？我给你煮点面？”
“你会做饭？”
“……我还会种地呢，稀奇吗？”
顾宥诚白她一眼转身走了，李二知看着男人的背影，感觉自己的人生越来越荒唐。长期x伴侣，这身份可真新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