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面前站着一个带着牛头面具的人。
这人看见是我，一把拉住我的手：“哎呀，老弟，你来啦。”
“快进屋快进屋。”
听这声音应该是冯老头没跑了。
不是，你大白天的带个牛头面具干啥？
这是在白天，要是在晚上，还不得吓傻几个人？
他把我迎了进去，里面和之前一样凌乱不堪，我连落脚之地都没有。
“上次的事情还真要谢谢老弟你，要不是你和那女娃子及时出现，恐怕我这条老命就没了。只是啊，我对不住你，那红水晶被人抢走了。”
“你这么长时间没来，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冯老头虽然有时疯疯癫癫的，但在正事面前还是很正经的。
这不，现在就拉着我哭诉着，给我道歉。
我拉回手，说道：“大师，你不用担心，那红水晶我已经找回来了。”
冯老头本苦涩的一张脸突然秒变，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看他那样子，估计以为我这次来是来找他麻烦的，所以给我演这么一场苦肉计。
这老头，还真是演戏的一把好手啊。
“大师，你能不能先把头上的东西拿掉.....”
带着这东西，我都不能正眼看冯老头了，不然，我总以为自己在和一头牛对话。
冯老头此时才想起来自己头上还戴着牛头面具。
他拿下面具，看也不看的一甩手。
那牛头便淹没在了一堆杂物中，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说吧老弟，这次又找我雕刻什么东西？”
冯老头一只手背在身后，装作一副高深的模样。
可看惯了他疯癫的时候，再来看这么一本正经的他，总归有点不太习惯。
“大师，此次我前来不是雕刻的，而是想请大师帮我个忙。”
冯老头没料到我会这么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什么忙？”
“不知大师是否认识炼器师，我想炼化一样东西。”
说完，冯老头就皱起眉头，半天没有舒展开。
他看看我，摇摇头。
再看看我，再摇摇头。
还时不时的发出啧啧声。
不是，到底认不认识你倒是说啊。
你这样的表情总让我毛骨悚然。
“大师........”我故意出声提醒了一下冯老头。
冯老头这才开口：“我倒是认识这么一个人，不过他会不会帮你我就不知道了。”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我都听不见他说什么了。
感觉他有点心虚。
至于心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还请大师帮忙引荐一下。”
有这么个机会我还不得抓住啊。
冯老头深呼一口气：“好吧，你跟我来。”
我跟着冯老头出了门，又绕了几个弯弯，直到我差点迷路的时候，冯老头才停下。
他站在一扇门面前：“到了。”
我看过去，一扇和冯老头家差不多的门板，但又比冯老头的好点，至少没有到快要倒塌的地步。
他似下定决心，抬手敲响了门板。
不多时，里面出来一人。
这.......
居然和冯老头长得一模一样？
我在门内与门外之人身上徘徊。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真是一模一样！
冯老头见到来人立马扬起狗腿的笑：“嘿嘿，老哥，好久不见啊。”
门内的人脸色阴沉，对冯老头不太乐见：“前几日才见过，你莫不是脑子坏掉了？”
冯老头的笑脸一秒收回，怒瞪门内之人：“疯老头，你是想吵架？”
等等......
疯老头？
他就是疯老头？
杨芳华所说的那人？
我惊讶的看着门内的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啪”的一声，门板关闭，冯老头吃了一鼻子的灰。
此时他也急了，抹起袖子，又大力的拍打在门板上。
门楣上的灰被拍得落了下来，全都飘到了他的身上。
他却不在意，依旧拍着门板。
直到门第二次打开。
这次，冯老头学聪明了，也懒得废话，门一开就钻了进去。
疯老头见像狗一样钻进来的人，一脚踢在了冯老头的屁股上。
“你个小崽子，偷偷摸摸像个狗样，给我直起身子来。”
这一声威力十足，冯老头立马直起身子，那动作标准得和站军姿一样。
冯老头一脸怒意：“疯老头，你以大欺小。本来就是我赢了，你还欺负我，你输不起。”
疯老头最忌讳别人说他输不起，一巴掌拍在冯老头的脑袋上，却没什么力道。
“谁说我输不起了，那是你作弊，要是我也能有趁手的料子，我也能打出最好的武器。”
从二人的对话中，我大概了解了事情的首尾。
应该是两人打赌，结果冯老头赢了，但疯老头不认。
这才闹到这尴尬地步。
怪不得刚刚冯老头说话时那心虚样，感情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哥哥啊。
还别说，若是把两人放在一起，不说话的话我都分不出谁是冯老头，谁是疯老头。
“这不是给你带料子来了吗？你要不要？不要我就带走了。”
疯老头一秒变正经，四处张望：“哪呢？”
看疯老头已经被分散了注意力，冯老头也不站军姿了，屁颠屁颠的跑到我的面前，把我拉到疯老头面前。
“呐，就是他呀。”
说完还眨眨眼，似是在讨要表扬。
疯老头又是一巴掌呼了过来：“你滚犊子，这是人，人能炼吗？”
冯老头揉了揉再次被打的脑袋，一脸委屈：“谁说炼人了？我的意思是他身上有好料子！”
冯老头急得差点跺脚。
疯老头一怔，看着我，半天才回过神，然后干咳一声。
他白了一眼冯老头：“早不说清楚。”
随后，他忽略了冯老头愤恨的眼神，走到我面前，严肃问道：“你有什么料子给我炼？”
这......这顺序是不是搞错了？
不应该是我求着疯老头帮忙炼化吗？
怎么感觉是他在求着我给他料子。
不过我也听明白了，他想要的是好料子。
若是我的料子不和他意，他估计也不会帮我炼。
就如当初的冯老头一样，眼缘不和就拜拜。
我连忙把揣在大口袋里的香炉拿了出来。
带了一路还挺沉。
疯老头接过香炉，仔细端详着。
而我一直在观察着他。
此前，我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什么特别的气，他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但我又不愿放弃，希望他就是杨芳华口中那个疯老头。
现在我把香炉拿了出来，可以试探下。
看他能不能看出香炉内的乾坤。
一分钟后，他抬起眼皮，镇定的看着我。
“你想炼化里面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