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官不敢。”
“我管你敢不敢,你老老实实的待着,三天大典结束,我一刻不留,若是敢乱来......”
明棠后靠在椅背上,单膝散漫的弯起踩着椅子,漫不经心的暗示着。
“你真当本世子没有丝毫准备,就敢离开皇城乱窜么。”
“......”
虽然不知眼前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但王江海还是被吓出一身冷汗。
若说原本是想等个周全的法子,才没在这些人一进城就动手。
现在却是无比后怕,幸好没有仓促动手!
荣春王到底给了世子什么保命神兵?
他收到的消息,世子这一行人并没有带多少随行皇卫军......
可是,之前他派出去的那几波刺客,全都无功而返,死伤惨重。
这就证明,这世子身边有不少暗鹰护佑!
王江海心想,还好他足够能忍,忍着是对的。
绝不能轻举妄动!
......
明棠抬手吹了吹指尖,知道这只老狗心里在盘算什么,笑的漫不经心。
“来这一路上,多少人想要本世子的命,也全不过是竹篮打水,没有几分本事,我爹哪敢让我独身出来。”
“王大人,你心里该有些计较了,皇城那边拉拢你的人不少吧,个个都想要我的命。”
“可我劝你一句,有雄心壮志是不错,那也得看看自己是兔子还是鹰,鹬蚌相争到最后,你用身家性命给他人做嫁衣,值得么。”
“......”
“殿下在说什么,下官听不懂,下官告退。”
王江海擦着额头冷汗,卑躬屈膝的装糊涂。
然后撸起袖子,老老实实割麦子去了。
.......
明棠在袖子下,握着身边人的手指捏了捏。
【姨娘,我这样说能把他吓住吗?】
[按照你的计划,阮云华他们做事需要时间,尽力拖延,能拖一天是一天。]
【这蠢货好像真被我吓住了,瞧,镰刀都甩的冒火花儿。】
[呵,你刚才演的很好。]
【.......那你会给我奖励么?】
[今晚来我房里?]
明棠一愣,恹恹的放开身边人的手,小声嘟囔:“我不去,你又不准我做什么,我去了要被你折磨。”
凌寒寻笑了笑,语气轻柔至极,哄着:“昨晚是你惹我生气了,你乖一些,往后不惹我生气,我怎么会折磨你呢。”
明棠眼神一亮:“真的?那,那我今晚......”
话说一半,突然停了。
凌寒寻疑惑问:“今晚怎么?”
“我突然想起来个更好的主意!拖延时间,咱们将计就计!”
“.......”
——
又是护城将领们辛勤劳作的一天。
傍晚时分,一群人疲惫不堪的回到王家府邸。
进门的时候,明棠被摇星扶着手臂,脚步有些踉跄的下了马车。
王江海自然是下马车后等在门边的,这会儿眉间一喜,迎上去:“世子脸色不大好,这是怎么了?”
“头疼的很,兴许是白日里晒的狠了。”明棠不耐烦的摆摆手,眉间有些痛苦之色,“不用你管,不会耽搁明日最后一天的大典。”
“啊,是,那就请殿下好好歇息。”王江海低头关切的说着。
心想,这是他叫人在身上涂抹的毒物,起作用了!
那天站在宴席上被挑选的姑娘,无一例外,全都在胸前涂了慢性毒物。
只要被人亲吻吃进肚子里,毒药会在七天内,慢慢发作,一步步腐蚀脑子。
这便是王江海的计划!
他打算等明棠毒发开始后,奔走相告说世子被烈阳晒出热毒了。
热毒是一种常见的病症,多是在田间劳作的百姓们会染上此症,轻则昏迷丧失意识,重则药石无医。
等到明棠病死后,他再弄出十几条人命,就说世子染了瘟疫,就地火化,只叫人把骨灰送回皇城去。
皇城里的仵作面对一堆骨灰,定是查不出死因的。
这样一来,既能完成上头的吩咐,又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给自己留下让人拿捏的把柄。
王江海看着被搀扶走进院子里的背影,嘴角恶笑逐渐充盈。
真好啊,世子又如何,还不是中计了。
很快,他就能得到王妃,一想到这里,心绪高涨。
手上被镰刀磨出来的大水泡都不疼了。
......
天色擦黑。
明棠躺在床上,正举起茶盏和花瓶往门口砸。
“滚!全都滚!本世子头疼欲裂,不要你们这些庸医诊治!随行的医师呢?把他叫过来!”
“......殿下,是王大人叫草民等来为殿下诊脉......”
“王江海个多事的老畜生!嘶,头疼,头疼,啊!都滚,都给我滚!”
“......”
凌寒寻捏着帕子在眼尾蹭了蹭‘眼泪’,朝着门口两个医师说话。
“世子平日里不是这样的,许是身子不适,脾气也暴躁了些,还请转告王大人,多谢他的好意,但只怕两位不能近身把脉了。”
“啊呀,王妃折煞草民了,哪儿敢让王妃托付,草民醒得,醒得。”
“......”
赶走王江海派来打探病症的医师,明棠知道外面肯定有人偷偷盯着,又砸摔一阵,动静不小。
消息很快传到王江海耳朵里,他正美滋滋的享受美妾们的贴身按摩。
一听说那边人头疼的砸吵不休,心情就更好了。
......
入夜。
狼芙沐浴过后坐在软榻上,给远在皇城的狼星回信。
她负责来往互通消息。
刚把信件绑在信鸽腿上,放飞上夜空,腰间就多了一双手,紧紧从身后抱着她。
金兰刚洗过澡,贴在人身后,委屈巴巴说话。
“阿芙,你今天推我的时候力气好大,摔地上可疼了。”
“啊。”
狼芙皱眉,她担心了一下午,这人都说没受伤,这会儿倒是说实话了。
“伤哪儿了?”
“手肘和膝盖,擦伤,虽然只是破了皮,但我还是好疼好疼,走路的时候都想哭,忍了一下午,呜,疼死了。”
金兰句句控诉,似乎真的很疼,眼眶都红了。
狼芙又着急又心疼,揽着把人放在软榻上,说:“别动,我看看伤。”
金兰动作麻利的脱下轻纱里衣,只穿着肚兜摊开双腿坐在那儿。
狼芙站在软榻边弯腰查看,烛火明亮,遮掩不住面红耳赤。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看过抱过无数次。
但最近两年,不知怎么的,她们都很默契的不再过度亲密,各自换衣服洗澡也都回避了些。
但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