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逃开,脖颈侧面就是一热!
趴在他肩上的少年,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
不同于刚才亲吻脸颊时的清脆,这次的吻轻柔的很。
凌寒寻石化。
明棠笑的像只偷到腥的小狐狸,心满意足。
他收回水盆里的手,甩了甩水,这才撤身回去坐好。
留下凌寒寻自己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明棠一边自己拎着勺子喝粥,一边用余光撇着那边的人。
那边的人正在动作缓慢的搓洗帕子。
一直搓。
一直搓。
一直搓。
【.....我倒是也没那么脏吧,就擦个脸而已。】
凌寒寻猛地回神,抬手丢开湿漉漉的手帕,转头看明棠。
“喝粥。”
“姨娘,喝着呢,我乖得很。”
“.....嗯。”
【怕不是被我亲懵了。】
【不会吧,就浅浅亲了一口而已。】
【什么时候才能这样那样再这样啊,我都等不及了。】
【唉,难受。】
凌寒寻垂眼,眸色复杂。
少年的期待是想要包子,但他是个馒头。
而他的期待是......不能期待。
明棠以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把人惹得不高兴了,毕竟对方的脸色不太好。
于是也没敢提出让人喂他喝粥。
两人就静静坐着,各自想心事。
是凌寒寻主动张口说话的。
“小宝先前说,想在这驯风城打造个皇家乐园?”八壹中文網
“嗯嗯。”明棠看人终于搭理他了,松了口气,连忙把嘴里的粥咽下去,回:“姨娘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只是突然想起来了,不知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
明棠眯眼,索性放下了手里的勺子,反正不也太饿。
“我打算搞一批马匹,养起来,娱乐项目有投壶,赛马,篝火歌舞,烧烤露营。”
【到时候趁着这个机会,招兵买马藏在草原上,康达族长应该高兴的很,朝廷到底什么时候批下来银子,我还得找人催催。】
凌寒寻其实早就猜到了明棠心底的想法,此刻彻底听见,也并不太惊讶。
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张口应声:“听上去很好玩,不知小宝有没有听说过沙球?”
明棠好奇:“那是什么?”
“是塞外的一种玩意儿,在沙滩上投球戏耍,我想更适合皇城里的贵人们玩。”
“姨娘这是想家了啊。”明棠应答的很快,“那就着人去办,只要姨娘高兴就好。”
“但皇城里似乎并没有擅长沙球的人,不知可否叫来塞外的人,组建一支沙球队伍,人多更热闹。”
“姨娘是想看看塞外的百姓吧,没关系,往后这些事姨娘可以直说,只要姨娘想要的,我都尽力给。”
“......”
凌寒寻莫名生出些触动,他点点头。
明棠思索片刻,回:“塞外子民进皇城不容易,但有我在,姨娘放心,此事我会禀明皇上,他会答应的,大概要来多少人?”
“百来个也就够了。”
“这是足球队啊,行,都小事,姨娘放心,包我身上了。”
明棠笑的清朗。
凌寒寻却不想直视那张明媚笑脸了。
隐隐有些愧疚,他似乎总在利用他。
明棠拿了水漱口,又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随口说:“但估计姨娘得过几个月才能瞧见,等秋收大典过后,咱们才能寻空再来草原。”
“不急。”凌寒寻拿了杯子,给人倒茶,“咱们是不是该赶路了。”
“嗯,明天再耽搁一天吧,腿伤就能好,到时候赶路能方便些。”
他还有些事要给康达族长交代。
——
晚饭的时候,明棠并不在主帐篷里,而是去找了一趟康达族长。
是以,阮家兄弟和狼姆是在一起吃饭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阮云华有意抬举狼姆以示拉拢,总之,他允许狼姆跟阮团子一起坐下吃饭。
凌寒寻也没出现在这里,毕竟明棠不在,他不好自己去跟外男吃饭。
叫金兰端了饭菜拿回帐篷里。
......
与此同时,康达族长的帐篷里,除了明棠之外,还坐着大祭司。
三人面前摆着沙盘地图。
北安国有一条安通江,江水河流贯穿全国,途经每一个城池,又被百姓们称作天母河。
但由于整个草原太大了,安通江水离得远。
草原人民取水并不方便,打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明棠的想法很干脆利落。
他手指在安通江与驯风城之间,一划而过,沉声:“没水,就挖渠引水。”
大祭司:“这不是件小事,是会惊动......”
康达:“世子有何应对之策?”
“反其道而行,怕惊动别人,那边敲锣打鼓的提前告诉所有人,借我的名头办事。”
明棠看俩人还懵着脸不敢说,索性挑明了。
“就说荣春王世子在这里生活了几天,用水不方便,发了好大的脾气,打杀月氏族不少人,并苛待你们,逼你们挖渠引水。”
这都得一句一句的教啊。
但其实,康达和大祭司并不是没想到这一点,他们俩只是不忍心。
大祭司摇摇头:“若是这样做,世子的名声落不下什么好话,我们如何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明棠说完,又嘲讽勾唇,“更何况,我的名声越臭,在皇室里就越安全,这其中复杂的很,你们照我说的做吧。”
大祭司和康达对视一眼,随后才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只是两人心里还是不痛快,连番又致歉又道谢的。
旁的不说,单是能在草原上开渠引水,就解决了一项牧民生存的大问题。
明棠视线落在沙盘地图上。
整个草原大致可以分为东南西北。
而他们此刻的位置,是坐落在草原最南面。
整个驯风城,加上后面的各个镇子的总面积,也才不过占用了草原的二分之一而已。
“这么大的地方,你们得善于利用,敢想敢干才能成事。”
“看这里,北面襄垣坡,这里的地形就很适合藏兵。”
“但要注意,兵器先别急着大批量的做,太多数量的铜铁下落不明,是会引人深思的,你们等我消息。”
“......”
康达族长看着眼前指尖落到沙盘上的人,喉间近乎哽咽。
他们何德何能,被人如此的信任着。
二话不说就给人给钱,招兵买马,种种建设都只为了他们好。
这样的人,却只是个不满双十的少年。
康达想,人中龙凤也不过如此,眼前这位的成就,只怕是不可估量。
“都听您的,您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