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质彬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游泳的时候还很漂亮的女人，并没有那么多，通常都是素颜或者无限接近于素颜，还沾满了水，再加上被泳帽把所有头发兜住，就光光一张脸露在外头。
可能不难看，但很少会有特别好看的。
可是眼前这个从水里钻出来的女子，却是非常漂亮，是那种非常干净的漂亮，能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
她的美主要来源于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睛，明明身处清清泠泠一池清澈的水里，但那双眼睛却仿佛比这一池水要更干净。
翟质彬忽然就有些理解，为什么言怀会对这个嫂子这么感兴趣了，他们这个圈子的人，不管别人说不说，怎么说，他们自己心里都清楚，他们这帮子人，从根子上就已经烂透了的。
越是自知自己是怎么样的烂人，对于这样干净的人就看得越是清楚，就好像在越黑暗的地方，就能将光看的越为清楚一样。
看到这样干净的眼睛，有时候会让人心生一种破坏欲，想要弄脏她。
“哟？”翟质彬眉梢一挑，发出了一个颇为意味盎然的音节，“这得算熟人吧？”
他说着，转头看了顾如雪一眼，笑问道，“是不是啊如雪，这算不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闭嘴。”顾如雪的忍耐终于在看到顾清栀时彻底消失殆尽，忍无可忍地吐出两个字来。
倒是一旁的霍承岩有些诧异，“这不是……”
言太太三个字都已经在嘴边了，但想到顾如雪和这位剑拔弩张的关系，霍承岩懒得惹麻烦上身，于是没往下说。
顾清栀原本游完还挺痛快的，结果一出水，就对上了站在出发台边的翟质彬，弯着腰于是距离变近了的一张笑脸。
顾清栀的确迟钝，但也是因为这份迟钝，使得她有时候，有一种像是小动物才有的本能，对于危险警觉的本能。
所以她当即觉得这人来者不善，脚尖在池壁一蹬，就倒退了一截，和池边站着的翟质彬拉开了距离，甚至还穿过泳道，到了方知酒那边去。
方知酒也已经抵达了终点，抬头就看到池边站着仨人。
顿时皱了眉，“你们有事？”
翟质彬乐呵呵一笑，“没事啊。”
方知酒脾气好不好姑且不说，但是对他这种人，肯定是没有什么好脾气也没有什么耐心的。
所以她紧接着就说道，“那是有病？”
霍承岩说道，“知酒，你别生气，我们就是路过。”
霍承岩忽然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和翟质彬来凑这热闹，本来方知酒就不待见他，以后恐怕是更加不待见了。
方知酒听了霍承岩这话，就抬手比了比，“路过，那你们倒是过啊。”
顾如雪本来就烦得很，要换做平时，她肯定不会和方知酒起什么冲突，但这会听到方知酒这话就有些忍不住，“干嘛这里是你家开的吗？”
方知酒双手扣住池边，一个用力，肩背凸起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人就已经上了岸。
顾如雪的气势顿时就弱了下来。
顾清栀也上了岸。
顾如雪没打算和方知酒呛声，于是所有的点，都发在了顾清栀身上。
她充满恶意地笑了笑，看着顾清栀身上没能被衣物遮掩的那些皮肤。
“说实话，就你这样的，就不要出来吓人了吧？一身的疤你当很好看吗？你不怕献丑，别人还觉得扎眼呢。”
顾如雪的声音带着冷冷的嘲笑。
顾清栀看着她，只觉得以前好像怎么样都能无视的人，都能忍的人，现在却是完全忍不了她了。
别说听到这话的内容了，光是听到顾如雪的声音，她都烦。
顾清栀冷着声音说道，“关你屁事啊。”
“噗嗤——”方知酒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