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盒子,一枚精致华丽的胸针躺在丝绒布上。拉斐尔女士紧紧盯着靳北穆,心里有些后悔。她怎么就这么轻易相信他呢?或许是靳北穆的衣着看起来低调,却每个细节无不彰显着富贵。又或许是他流露出的气质,沉稳内敛,有着常年身居高位的压迫感……拉斐尔女士自嘲的笑了笑。她真是昏了头。这位男子虽然沉稳,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她大概是太希望能修好亡夫的遗物了,可这枚胸针,是珠宝大师三井秀一所制,工艺十分精巧繁琐。她不认为其他人能修复三井先生的作品。可,如今三井先生年事已高,以她的能力,是请不了三井先生出山的。拉斐尔女生伸手想要拿回盒子。靳北穆拿起胸针,细细看了看,翻过来,胸针背面三井秀一的签名映入眼眸。“这是三井先生的作品。”
胸针正中间的红宝石有明显裂痕,旁边精巧的金丝拗成的装饰撞得凹下去一块。“真可惜,这么漂亮的作品。”
靳北穆叹息了一句。“请还给我吧。”
拉斐尔女生眼圈隐隐红了起来,她怎么会寄希望于这位年轻人可以修好胸针?这无异于痴人说梦。“我虽然请不动三井先生,但我和三井先生的儿子,三井雄很熟悉,或许能请三井雄帮你修复这枚胸针。”
靳北穆说的很淡定。苏夭夭和拉斐尔女士都瞪大了眼。“你……你能请得动三井雄?”
拉斐尔女士诧异极了,声音微微颤抖。三井雄完美继承了三井秀一的手艺,甚至可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可以。”
靳北穆肯定的答。拉斐尔女士捂住嘴,泪水从眼角滑落。苏夭夭偷偷扯了扯靳北穆的衣角,“你别吹牛啊!”
她看了激动的拉斐尔女士一眼,“这是她亡夫的遗物,到时候修不好,她岂不是更加难过?”
靳北穆面对苏夭夭的质疑,微微扬眉。掏出手机,当着两人的面,拨通了三井雄的电话。用流畅的日语将事情说了一遍,得到对方十分可定的答复。靳北穆点开免提,三井雄的日文响起。拉斐尔女士能听懂一些比较简单的日语,三井雄在电话里很肯定的表示可以帮忙修理。她激动不已,一双碧蓝的眼满是感激。“谢谢,谢谢!”
拉斐尔女士一个劲的道谢。“你给我个地址和联系方式吧。”
靳北穆道:“修好了我派人给你送去。”
“好,好。”
拉斐尔女士一叠声答应,取出随身的笔记本,刷刷几笔,将地址联系方式写好,撕下来交给靳北穆。“麻烦了,请一定帮我修好它,它对我有着特殊的意义。”
说完,对着靳北穆鞠了一躬。靳北穆点头,面色十分坦然的接受对方的感激。他看了看表,拉着苏夭夭和拉斐尔女士告别。“等一等,能请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拉斐尔女士在他们身后喊。“靳北穆!”
丢下简答的三个字,他拉着苏夭夭径直离开。拉斐尔女士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想了好久,突然记起靳氏财团的总裁,好像……就叫靳北穆?传说是个神秘的年轻人,没想到,这么俊美帅气。她朝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望去,苏同学和靳总是什么关系?拉斐尔女士感到十分好奇。苏夭夭被拉着手,靳北穆还十分霸道的将手指挤入她的指缝间,两人十指紧扣,看上去亲密极了。苏夭夭用力甩了几下,都没能将靳北穆的手甩掉。她慌里慌张的四处观望,生怕被认识的同学看见。“你们学校的路怎么这么偏僻?”
靳北穆踩着落叶,看着四周都是树林的小路。他并不知道,苏夭夭为了避免被同学看见,特意带着他绕了一截远路。这条小路偏僻不说,还很绕路,所以学生们都不愿意走。“这条路是近路,我带你抄近路!”
苏夭夭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她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心里无端端觉得烦躁。晃了晃手,“可以放开了吗?”
靳北穆挑眉,“我刚刚才帮你解决了胸针的难题,你就这么过河拆桥?”
面对他的指责,苏夭夭有些心虚。“我……我很感谢你。”
“可是,也不用这么牵着啊……”“你不是要去见苏明吗?当然要让他觉得我们伉俪情深。”
靳北穆反应很快的胡诌。“这叫提前演练,免得待会穿帮!”
苏夭夭皱眉。靳北穆说的也有些道理,可是……她真的不习惯与他这么亲昵。两人挨得很近,靳北穆身上的古龙水味,在鼻尖若有似无。幽幽的香味,像是羽毛,轻轻挠着心间。“你怎么会突然要回苏家?”
靳北穆岔开话题,就他所知,苏夭夭极其讨厌苏家。没有必要她是不会回去的。他不提还好,一提,苏夭夭眼里的愤怒如火焰般燃烧。“不是我想苏家,而是苏明希望你去苏家!”
她自嘲的笑,看了靳北穆一眼。在苏明眼里,自己这个女儿,只怕及不上靳北穆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