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悠翔怯懦地、试探性地向蓝染这边走来,像是在林间喝水的小鹿,警惕地注视着平静的河面,深怕随时出现一条巨鳄,准备一有不对劲掉头就走。“蓝染大人,相信你也看得出我的潜力,之前是我年少无知被浦原喜助欺骗了,当然进入到静灵庭真正了解到您之后,我彻底失去与你做对的欲望。”
漩涡悠翔像是憋久了,不停说着:“在百年间收割无数灵魂作为实验体,虽然我不知道您在实验的是什么东西,可从浦原喜助那副模样我知道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东西,不知道我有没机会掺上一脚。”
“你不害怕吗?之前我可是让市丸银去暗杀你。”
“之前您不是不认识我吗?”
漩涡悠翔一挥手,好似一点也不在意一般:“我知道市丸银队长也在您的麾下,我相信每一个成功的强者背后都要一个优秀的团队,不知道我和市丸银队长比起来怎么样。”
说着悠翔一挺胸膛,做着准备被审视的模样。漩涡悠翔的双眼瞪得老大,一副真诚急于证明自己的模样,蓝染心念一动,有所犹豫,说到底他与漩涡悠翔的矛盾在与浦原喜助,如果漩涡悠翔愿意投降叛变,他也没必要拒绝。对方已经镜花水月控制住了,即使自己到时后悔了,要捏死他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悠翔越走越近,碘着脸,身体自然而然地靠近蓝染。而蓝染也认真开始思索起来招揽漩涡悠翔的可信性,志波空鹤那边,自己已经让市丸银留手了,两人最多只是受伤,至于两个仆人早已被蓝染下意识忽略了。就算他真的对自己心怀不满又如何,也不过是自己手中一次棋子罢了。“那好!”
蓝染望向漩涡悠翔,点点头正想说点什么。不对!下意识闪过一丝别扭。唆,灵压爆发贯彻天地,蓝染下意识控制镜花水月变换自己的位置,然而对方的利刃丝毫没有被催眠影响,剑刃直指蓝染惣右介,凌厉的剑压击碎夜空下的空气射向他的身体。不对……瞬息过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这样,急忙调动身体。在蓝染惊魂未定的眼眸之中,一道铺天盖地的利刃从天空之中直斩而下,那霸道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的气势让他想到了尸魂界唯一让他恐惧的人,山本元柳斎重国。大脑控制身体运转,然而密集的灵压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身形微微慢上一丝。刷、嘭!灵子盾轰然破碎,剑刃阻隔的一瞬间,蓝染抽身而退,失去目标的剑压刷一下将大地开裂,崩塌之中碎岩四射,漫天弥漫粉尘之中,蓝染的身形缓缓走出。明明没有击中目标,悠翔脸上却浮起一丝笑意。目光停止在对方的队长羽织之上,在银月之下有点点黯淡不明显的黑褐色,他受伤了,伤口在对方的左肩之上,具体伤势不清楚,不过每一点优势将积累铺垫为自己通往胜利的阶梯。“你为什么……”蓝染蓝染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下来,目光注视在对方脸颊上的眼睛,深邃的黑色眼眸,四周是清澈的眼白,薄薄贴在他的脸上,在他目光的注视下被风一吹而散。对方的双眼,一只紧逼着眼皮,另一只瞪大老大、老大了,很单纯诚恳的样子。忽然像有一把斩魄刀刺入自己的心脏,让蓝染感受到了痛彻心扉的感觉,同时一抹潮红涌上脸颊,羞愧、尴尬,还有无地自容的恼怒,让他一瞬间爆发出来。“漩涡悠翔!”
满是愤恨的一声怒吼,蓝染身形消失。被骗是正常的,可被区区两张手描眼珠给骗去了信任,这次对一向自诩智者的他的最大嘲弄……始解的镜花水月加上愤恨的蓝染惣右介,在一瞬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乱石纵横,剑气横飞,一个不查悠翔竟然迅速添上一道伤疤,这让刚刚还暗自心喜的他不用打了个冷颤,全身贯注应对起来。“光影双生,阴阳交错——太极!”
一瞬间,悠翔解放始解之后微微挽回劣势,剑道·两断,从山本元柳斎重国那里偷学的剑道秘术一一施展,将取得上风的蓝染节奏打断。剑压!一声怒吼,漩涡悠翔全身血脉贲张,灵压汇聚一处,他必须速战速决,也只能速战速决,一旦拖久了给对方看透自己的能力,自己想要击杀、或者击败对方可见难上加难。此念一下,冥冥之中太极似乎反馈了更强大的力量赐予他。“哼,雕虫小技!”
蓝染不屑的声音传来。盾!简单朴素的一个字,一抹淡素小巧的蓝色小盾出现在剑压的前方,惊动天地的剑压斩击,平平无奇的小盾,结合却出乎意料地发生逆转,嘭一声巨响之后剑压撞击灵子盾持续发出嗤嗤的声音,灵子盾之上不断出现细小裂痕,但终究是挡住了。蓝染惣右介就这样顶着一个巴掌大的灵子盾,在数米长的剑压之下前行,刷一下剑压划过残影,脚步倏忽之间,蓝染已经逼近漩涡悠翔身前三尺之地。而这,也正如悠翔所愿。一时之间两人你来我往,剑刃交击之声砰砰作响,虽然悠翔的剑道与灵压强度都不如蓝染惣右介,但凭借太极之力也能坚持下去,二段始解的太极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化解对方两次攻击。凭借这个能力,一时之间悠翔甚至压着蓝染。持续不断灵压的波涛震慑尸魂界,还好这里是六十七区之外的蛮荒地带,周围没有多少整的存在,不然因为如此高浓度的灵压,万千流魂街的灵魂都会因为两人而魂飞魄散。尸魂界的正中,流魂街拱卫的静灵庭之中,早已入夜休息的老人蓦地睁开双眼,苍老、密布皱纹的眼皮之下,是一双燃着熊熊烈火的眼眸。那眼中的炙热高温与怒火,仿佛在一瞬间就要将整个尸魂界化为飞灰,而这位老人就是尸魂界最强死神——山本元柳斎重国。“谁!是谁不顾四十六室的命令,在流魂街战斗。”
感受的熟悉的灵压波动,老人了然,眼中的炙热更加黯淡,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蓄势待发,沉寂的火山,往往将引起更大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