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就算再难过也得吃一点,不然这样子下去身子怎么扛得住?”
“我让你滚你听见没有,谁都不准进来,给我出去!”
婚约已经被推掉,她之前为了和宋钊在一起,做出了这么多的努力,可是如今,全都成为了徒劳,一想起这些事,容锦华愈发哭的撕心裂肺。
仆人并没有离开,而是把端着粥的托盘放在了床头柜上,用勺子舀起碗里的粥,轻轻吹了一下。
“小姐,你整天这样也不是办法,就听听我的话…”
“我给你机会你不珍惜是吧?很好…”容锦华抬起头,仆人这下才看清了她的脸,她的眼睛已经肿了起来,血丝布满整个眼球,看起来十分狰狞。
不曾想,容锦华直接夺过仆人手里的碗,重重地对着她的头砸了过去。
碗摔过来的千钧一发之际,仆人快速地侧过自己的头,可惜还是措不及防地和碗打了个擦边。
仆人的头被擦破,少量的血随着滚烫的粥一起从脑袋流下。她只觉得自己脑子发烫,像是要炸裂一般,眼前的事物开始天旋地转,而后直接眼前一黑,径直倒在了地上。
容锦华无所动容,反而觉得陶瓷摔碎的声音十分解气。她无情地转过自己的头望向了窗外,嘴里还念叨着:“是你要逼我的…”
容父听到了楼上的动静立马冲了上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仆人的血已经晕染在地毯上…
他立即安排人送那个仆人去了医院,知道了她并无大碍之后,这才安下心来。
容父处理完毕后,看见自己女儿仍然躲在房间里,气的青筋暴起,他狠狠地教训着容锦华:“你现在也把人弄成了这样,哭也哭了这么久,婚约已经推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你造成的…”容锦华咬牙说道。
容父搭着容锦华的肩,直接自己的鼻子,“我也不是为你好,你要是还继续这样的话,你看看谁愿意娶你?”
“你不要碰我!”容锦华索性起身,把自己反锁在了房间的厕所里。
容父仍然不依不饶地在拍着门,“就算我同意这门婚事,你这个性子嫁了过去,你真的以为宋钊可以容忍你一辈子?”
容锦华整个人依偎在了瓷砖上,透骨的冰冷袭入她已然千疮百孔的内心,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是你自己的过错,为什么要推到我的身上?你就这么笃定宋钊不会爱上我?你…根本什么不知道就毁掉了我的幸福!”
容父生怕容锦华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情来,因而不停地在撬动着门把,“孩子,爸爸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将来能够幸福!你为什么就要这么执迷不悟呢?”
容锦华趁机推开门,大力地拱着容父的背。“少拿你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我了!我不想听,你给我出去!”
“我不可能原谅你的。”容锦华把容父推到了房门外,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次日清晨,窗外的鸟儿被客厅内源源不断的电话声惊跑,容父睡眼惺忪,漫不经心地拿起了听筒。
“你好,请问这是容锦华家里吗?”
容父听到电话那头慌张的声音,他的心中也跟着有些惴惴不安。
“没错,我是容锦华的父亲,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打她的私人号码打不通,方便让容锦华小姐接听一下电话吗?”导演焦急地在现场来回走着。
“你稍等一下,我上楼找她。”
容父放下电话,踱步走上楼梯,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出神之际,忽然踩空了一脚,好在及时扶住了扶手,才没有酿成了悲剧。容父望了一眼身后的阶梯,不由得松了口气。
容父走到了容锦华的房间门前,他敲了敲门,没想到门只是虚掩着,被他这么一敲就缓缓而开。
房内一片凌乱,所有的柜子被拉开,里面的东西都不见了踪迹,整个房间就像是被小偷洗劫一空。
这下容父心中更加不安,他试探性地朝着容锦华的衣帽间跨了一步,“锦华,你在这里吗?”
无人应答。
容父跨着弓步,伸长脖子,把头探进了衣帽间,此刻定格住的动作忍不住让人发笑。
衣帽间里边也空无一人,他转过头,这时候刚好瞥见床上的手机。容父坐到床上拿起手机,发现手机之下还压着一张字条。
“以后不用再联系我了…”字条上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可却顿时让容父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
面对如此大的信息量,容父一时接收不过来。现在的他脑子一片空白,只记得要回电话。
容父踉踉跄跄地走下了楼,他如同一只提线木偶,僵硬地拿起电话,系统般地回复着,“对不起,锦华她不在家。”
“不在家!”导演听到这话之后差点没有砸掉手中的电话,他深吸了几口气,一股脑的把剩下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本来合作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可是你的一句不在家造成了我们整组人员的损失。那就对不起了,容锦华小姐已经超过我们约定拍戏的时间几个小时了,这也属于违约,必须按合同赔偿违约金。等着我的律师和你们谈吧!”
容父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他目光呆滞,刚放下了听筒,结果致命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再次拿起电话,情绪激动地说道:“喂?是锦华吗?爸爸错了,你回来…”
“我们也在找容锦华小姐,她接了我们的广告却没有来拍,这样是要赔偿违约金的…”
容父当头被浇了一桶冷水,他听见不是容锦华,便直接挂断。
而电话就像个催命鬼一样缠上了容父,不断而来的夺命铃声让他不敢动弹。容父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违约金”这三个字会让他付出多少金钱的代价。八壹中文網
“啊!”容父大叫一声,就单手捧着电话砸到了地上。
电话变得四分五裂,顺带扯出的电线在地上发出“嗞嗞”的声响。可是容父脑海里的电话铃声却无法停止,还在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容父的胸腔开始频繁地起起伏伏,呼吸也随着心跳的不断攀升加速变得十分快。他感觉自己的血液一涌而上,直接冲上他的脑子。
“老公,你怎么了,快回答我一句!”正在准备早餐的容母手中还握着锅铲,就从厨房跑了出来。
容父的脸涨的通红,嘴里断断续续吐出几个词,“锦华…不…不见了,违约金…赔了…”
“老公你不要吓我,老公!”容母赶紧抛下锅铲,帮着容父顺着胸口。
容父松开了自己揪着衣服的手,听着容母的声音越变越弱,而后他双眼一闭,直接昏倒在了容母的怀中。
因为突发高血压,容父住进了医院。
“怎么还没有人来?”同在医院病房的宋钊冷冷地呵斥了一声门外的马克。
马克转身站直,神情刚毅,脱口而出的话却让人觉得和眼前这个人格格不入。
“总裁,走廊上真的一个人也没有,有了也不是来看望你的!”
“你再说一遍?”宋钊紧紧握住自己手中的水杯。
宋钊原以为自己为严清禾受了伤,好说歹说也应该来看望一下他。可是他早早起床,足足等了几个小时,愣是连一条问候的消息也没等到。
马克突然指了指门外,压着自己的声音说道:“好像远处有一个女人走过来。”
还没听完马克那句“不确认是不是严清禾”说完,宋钊立马就躺下,眯上了那双魅惑的桃花眼。
那个女人越走越近,马克这才看清并不是严清禾。他转过头,看见宋钊装成一副熟睡的样子,嘴角尴尬地扯了扯,“看…看错人了。”
“很好。”宋钊瞪了一眼马克,然后拔掉了自己手上的正在输液的针,掀开被子起了身。
马克像是个受了气不敢说的小媳妇,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总裁,你要干什么?”
“出院。”宋钊冷然启唇。
严清禾驱车来到了医院,拿着自己刚煮好的汤来到了住院部。
她顺利地找到了宋钊的病房,敲了敲病房门,“方便让我进来吗?”
“进来吧。”
她准备开门的动作又犹豫了起来,严清禾听到的像是一把女声,这就不由得勾起她的无限猜想,听起来既不像是严薇薇也不是像是容锦华。
难不成有了新欢?
严清禾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她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对自己能把一件事情想的如此复杂感到哭笑不得。
她清了清嗓子,一鼓作气推开了门。
严清禾没有听错,刚才的确是一个女的声音,且房内不止一个女人,而是两个女护士在整理着空荡荡的床铺。
“这个病房的病人出院了?”严清禾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失落。
护士撑开了被褥,“对啊,刚出院不久,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严清禾没有回话,看着自己抱在怀里的汤,不知做何感想。她转过身,带着失落和委屈的情绪回到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