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反应很快,堪堪躲过这一击,残杀的招式却是一个接一个,陆湛有些承受不住,身上又多了好几处伤口。
最后失血过多,终于承受不住,晕死过去。
见他倒下,残杀冷冷的看着地上的陆湛,对身后的人道:“带走!”
“是!”残杀身后立刻出来几个人,将陆湛拖进了山洞内。
山洞通道内潮湿不已,到处都是幽森的黑,苏浅浅和陆轻眠此时却早已顾不上通道吓人的环境,两人都一门心思扑在陆湛身上。
虽说苏浅浅记恨陆湛训斥陆轻眠,导致她陷入危机,可是现在他这般昏迷不醒,苏浅浅控制不住的揪心。
借着幽暗的光,苏浅浅看到陆湛的睫毛在微微的颤动,一旁的陆轻眠也发现了,十分欣喜。
半刻钟后,陆湛费力挣扎着睁开眼,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两个女人都伫立在自己床前,心里一阵暖流滑过。
他先是看了看床边的陆轻眠,满脸愧疚得看着她:“轻眠,是爹爹不对,当时就不应该那样骂你,不顾你的感受,还放任你独自跑出了家门。”
陆轻眠听后毫不在意得摆了摆手:“爹爹,没关系的,我早忘了,爹爹可不要再昏倒了。”
虽说她的心里确实一直有个疙瘩,可是当她看陆湛昏迷,怎么都唤不醒的时候,她心里所有的怨怼都消失一空了,心中只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只有四岁的轻眠,声音还未褪去浓腻的奶味,却端着一副小大人的姿态。
陆湛见陆轻眠这人小鬼大的样子,有些忍不住想要发笑,可是又想到她的懂事与小心,心中又有些酸涩。
终是他之前关爱的不够。
他又小心翼翼得转头看了看苏浅浅,毕竟孩子差点折在自己手里,苏浅浅肯定是恨不得把自己这个挂牌夫君拆骨入腹吧。
“呵。”她却只是偏过头去,不看他。
一旁的陆轻眠看着苏浅浅别扭的转头,很是不解,明明刚才娘亲很担心爹爹的呀?她的小脸皱成了一团,眉头都快拧成了一天麻绳。
陆湛看着苏浅浅冷漠的脸怔愣住,他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思虑会儿,他开始绞尽脑汁想要哄她开心,把失去的好感涨回来。
“浅浅,轻眠,吃午膳了。”残杀将青椒炒牛肉和一碗青菜放在桌上,压根不看躺着的陆湛。
苏浅浅跟陆轻眠都欢快坐下,吃青椒炒牛肉吃的极其欢快,这牛肉可是平常难得吃上一回的菜。
陆湛静静望着,冷色越来越冷凝。
他心里那团火熊熊燃烧,仿佛要星火燎原,可他现在并不敢对苏浅浅生气。
故而所有的火气都朝着残杀喷去,似是一把刀子要把对方刀刀凌迟般。
残杀察觉一股冷气朝着自己扑面而来,他不由得转了转眸子,眼光流转间看到了陆湛那要杀人的眼神。
他轻描淡写得挑挑眉,转身继续向着苏浅浅,给她夹菜:“浅浅,你多吃些牛肉。”
“好。”苏浅浅颔首笑,吃入一口米饭,并不搭理在床榻上的陆湛。
“苏姑娘,你福气可真好,夫君对你忙上忙下的,还真是眼红死我了。”刚路过的大婶,一脸艳羡得看着苏浅浅。
苏浅浅闻言,默不作声的往陆湛哪儿看了眼。
残杀的耳微红,陆湛看的极为刺眼,他挪开目光。
他本来想就此冷静冷静,不想跟苏浅浅理论,可是身旁的村民们,一个个都没有丝毫察觉,只是不停得在夸奖着两人如何如何天造之和、佳偶天成、金玉良缘。
他的脸越来越紫,像是要憋成了猪肝色,他的手也不停的抓紧了被子,被单在他手中绽放出无数的菊花。
就当陆湛觉得自己要忍不住之时,他憋不住想要张口,想要戳破两人的谎言,却被门口一阵喧哗声给生生打断。
教主将陆湛带走,苏浅浅想要阻拦,被残杀拉住:“稍安勿躁,他始终要过这一关。”
陆轻眠也是十分着急,她才从地牢出来,自是知里边的险恶。
教主身边人将陆湛放入地牢便离开。
陆湛抬脚走了走,本来想找个位置坐下,却没想到踢到了什么东西,他接着墙上那扇不大的铁窗户,透过光线看了看,居然是一根人骨头!
不过从形状大小来看,很容易就可以看出这是一具婴孩的骨头。蓦然间,无数的回忆如潮水般涌进了他的脑袋,那些曾当做笑谈的流言,都似千斤重般砸到了他的心上。
此刻他痛心不已,不由得想到了陆轻眠,还有苏浅浅一副冷淡的神色,一切好像都能解释得通了。
他无比后悔,当初对着陆轻眠说了重话,幸好她没事。
入夜,外边蝉声如何聒噪都入不了地牢。
陆湛听闻外边的脚步声,冷峻的脸书瞬间绷紧,他抬眼看去,见是教主冷笑声:“云水县,未能出世的婴孩,都是被你这丧失良心的畜生给偷走的吧。”
“是又如何。”教主压根不在乎他所说的话,他手中扬着鞭子,“久仰陆捕快大名,今日所见,倒是惊讶于你的年轻。若是你肯为本教主办事,那下一个县令便是你。”
陆湛不动声色抬眸:“条件。”
“将云水县的地图画出来,或者你身上就有。”教主上下打量他,阴笑一声。
陆湛垂眸,揣度教主的意图,他还没张口,教主便道:“要地图自然是灭了云水县,本教主重新找一拨人,簇拥你。”
“做梦。”陆湛呸了声。
“找死!”
冷硬的鞭子砸到陆湛的每一寸皮肤,耳边是鞭子落下时发出的呼呼风声,身上是火辣辣般燎原的疼痛。
教主的怒声,在冰冷的空气中来回飘荡:“本教主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把云水县的地图交出来,我就饶你不死!”
陆湛在心中冷笑,我要是真给了你,云水县的老百姓们还能有活路可走吗?那些婴孩们怕都要成为牢中的一具枯骨。
他咬紧了牙关宁死不屈,不管教主怎么折磨他,都没有从他口中打听到丝毫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