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止是睡得不太好,自从明了了自己对陆湛的心思,她的心每一日都处在煎熬当中,无论睁开眼还是闭上眼,都只能想起陆湛的那张脸。
先前陆湛出远门还好,现如今陆湛回来了,一天天在她眼前晃过,二人却是连一句话也说不上,那份相思之情便像是蚂蚁一般,一点一点的啃食着白水心的心。
她执意说自己没事,额头上的温度也的确并不高,苏浅浅只能将信将疑的信了她,不过却也不敢让她再劳累,只让她赶紧去院中坐着,自己一个人在厨房收拾便好了。
若是以往,白水心自然不会答应,可此刻她的一颗心都挂在院子当中乘凉的那个人身上,居然鬼使神差的点点头,深一脚浅一脚,颇有几分头重脚轻的走出了厨房。
陆湛并未关心厨房发生的一切,他此刻半闭着眼睛,坐在板凳上背后靠着墙,悠闲的感受着这傍晚的清凉和夕阳的余晖。俊郎挺拔的眉眼在阳光的照射下明明暗暗,却越发的神秘和动人心魄。
白水心像是被鬼神控制一般走了过去,突然放低声音道:“表哥最近可好?我听闻表哥前些日子出了趟远门,可有什么收获?”
陆湛听闻此话,颇有几分奇怪,不过仍然礼貌的点点头:“算不上什么时候收获,只是出去转一转罢了。”
话到了这里便瞬间冷了场,白水心觉得一股热气慢慢的蔓延上她的脸颊,让她的脸在夕阳之下通红无比,就像天边的晚霞一般。
陆湛眉头轻轻蹙了蹙,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道:“白姑娘可是生病了?”
他的话像锤子一般狠狠的击打在白水心的头顶,她恍然回过神来,连忙用力的摇摇头:“没有没有,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话音刚落下,她心里面马上懊悔不已,自己刚刚在厨房还和苏姑娘说没事,此刻却又在陆湛面前说不舒服,这岂不是两面做人?
恰好此时苏浅浅正好端着已经蒸好的馒头和饭菜从厨房走出来,一看到二人在一起说话,便站在原地微微愣了一下。
白水心心里突然冒起一丝心虚,居然踉跄着后退两步,看苏浅浅的目光也有几分慌乱。
那她这番作态,陆湛也是分外疑惑的顺着白水心的眼光看去,一眼看到了呆呆傻傻的苏浅浅,抱着馒头站在原地半天不不得动弹。
他眉心微蹙,没好气的道:“站在那里干什么?我都饿了一天没吃饭了。”
苏浅浅这才回过神来,呆呆的点了两下,连忙将饭菜端过来,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天哪天哪!她刚刚看到了什么,难道说男女主感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
她有几分恍惚,看到她眼睛失神,陆湛却皱了皱眉头,又转头看了看白水心,这两个人都是怎么回事?难道都生病了不成?
最终,陆湛便眉头蹙起来的:“你怎么如此失魂落魄地,要是不舒服就直接回屋子里去吧,省得在外面再受了凉。”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心狠狠的皱起来,原本陆湛的脸庞便有几分坚毅,此刻一皱眉就会给人一种似乎在厌烦苏浅浅的感受。
苏浅浅已经习惯了,尚不觉得如何,也想着赶紧回去梳理一番男女主的感觉,忙不迭的点头进屋去了。
可这一切落在白水心的眼里,却是别有意味。
表哥和苏姑娘的感情难道真的不好吗?而且看苏姑娘对表哥似乎也并无情意,那么自己如果和苏姑娘坦白的话,是不是也能得到她的原谅呢?
有的时候一些念头就像是罂粟一般,越想反而越上瘾越难以自拔。
陆湛看到白水心居然还没走,只以为她是饿了,沉默片刻,忍痛的将饭菜往外推了几寸,道:“白姑娘可是也要用饭?”
白水心哪里敢和他同桌共餐,慌张的摇摇头便像鬼撵一般的回到了正屋内。
一个两个都怎么都是这样的,陆湛眉心皱起来。
等到陆湛吃完饭将碗洗好回到屋内时,苏浅浅已经大概想了个差不多。
看来男女主的互相吸引力还是在的,明明自己也并没有察觉他们二人是如何接触的,可转眼之间居然就已经有了“私情”。
看来接下来的这段日子自己还是要再加把力气努力,让两个人的感情更上一层楼,最好能够捅破那层窗户纸,自己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故而此刻看到陆湛回来,苏浅浅在没有了以前对他冰块儿脸的不满,反倒是极其温柔的对他笑了笑,笑得陆湛脊背发凉。
他纳闷的瞅了一眼苏浅浅,最终做了一件苏浅浅刚刚做过的事。
陆湛上前前,丝毫不温柔,堪称粗鲁的将手放在了苏浅浅的额头上试探温度,随即又拿下来,顶着苏浅浅地怒瞪,奇怪的道:“也没有发烧啊,怎么今天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奇怪?”
原本还盛怒的苏浅浅却猛然间眼睛一亮,一个两个的?
“还有谁也生病了吗?”
陆湛看她精气神还不错,也懒得再管,只以为她是癔症犯了,转身去打开床铺,准备洗漱,头也不回的道:“自然是白姑娘,她今天和你一班总是魂不守舍的,我也以为她生病了呢。”
“那你不会也和刚刚一样去试探白姑娘的额头了吧?”
陆湛转过头来像看白痴一般的看着苏浅浅:“怎么可能?我与她毕竟男女有别,做出那样的事情岂非过于孟浪。”
心里有几分小失望,苏浅浅安慰自己不要太强求,又转而将今天隔壁搬来一户人家的事情告诉了陆湛。
陆湛听完也毫无所动:“搬来就搬来吧,那屋子空了足足有二十多年了,左邻右舍的有些人气有个人能来往也是好的,等到房子修缮好那一天,你记得从家里面拿些东西过去贺礼。”
苏浅浅点点头:“我知道,远亲不如近邻嘛。”
陆湛点点头,此事暂且不提,二人熟悉过后便吹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