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低语，极其嘶哑的嗓音，她被他抱在怀里，下颌抵在他的胸前。
她很自责，也很愧疚。
“阿妩，没有。”夜听寒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想让她有安全感。
“我没事。”
他幽深黑暗的眼眸里，在看到她恢复意识，冷静下来跟他说话的那一刻，眼底闪过疼惜和笑意。
“我这样是不是很恐怖？”
她眼神幽深，思绪有些飘远，大脑空白着，却知道，她刚才对他下狠手，掐着他的脖子不算，还咬上了他。
“阿妩，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发病，突然变成这样。”
夜听寒拢着她娇小的身躯，抱在怀里，坚毅紧绷着的下颌，就抵在她的发梢间，他嗓音清冷，又带着温柔气息。
“但你不要多想，你很好，我也知道，你是不会伤害我的……”
“对不起。”
南希眸色暗了暗，她哑着声音说道。
听到这句话，夜听寒眸色狠狠一变，他沉下脸，捧住怀里女孩的脸，与她对视。
他无比认真的神色：“阿妩，你不用说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其实是他。
如果他陪着她去秦家，或许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可是我刚才差点就害死你了。”
如果不是她咬上他的脖颈，闻到熟悉的气息，突然惊醒过来，她还不知道失控的自己，会对他做什么。
他颈侧的伤，咬的极深，可见她刚才咬下去的时候，有多用力，是冲着咬死他去的！
“你究竟知不知道，如果我没有恢复意识，你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南希看着他，皱着眉，男人白皙俊美的脸庞，就在她眼前，脸色认真，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映出她的脸色。
她面颊苍白，额前密布着冷汗，浸湿了她披散着的黑发，看上去，竟然妖冶又狼狈。
“你为什么，不强制阻止我呢？”她哑着声音问他。
“傻阿妩……”夜听寒捧着她的脸，温热粗粝的指腹，轻轻滑过她的鼻尖。
随即，温柔的眼神对她说：“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忍心伤你。”
“可你看到了，我失控的样子，是不是像恶鬼？”
“肯定很恐怖吧。”
南希嗓音染上哭腔，她软软的声音，没有平时那股清冷在里面，反而，多了几分病态，狼狈，虚弱。
夜听寒看着她自我诋毁的模样，满眼心疼着伸出手把她抱在了怀里。
“不可怕。”他温柔的声音安慰她。
“阿妩，不管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你要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用力抱着她，将她抱在怀里，视若珍宝一般，只要想到刚才她那副失控的模样，夜听寒心就传来一阵钝痛！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阿妩，她那双染血的眼睛里，好像没有多余的感情。
只有杀戮的血色，那是一种连夜听寒见了都觉得震惊的眼神，他简直不敢想，他的阿妩过去都经历了什么。
她还有什么事，是没有告诉他的，是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的。
“不会好起来。”南希忽然从他怀里抬眸，眼睛里噙满了雾气，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可她的眼底，丝毫没有眼泪，像是悲痛至极，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的肩膀，靠在他怀里，隐隐的颤抖着：“你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在你身边，迟早有一天，也会害死你的。”
她的手原本想去抗拒，推开他，但是被男人死死握在了掌心。
“阿妩！”
看到她情绪又开始失控，夜听寒紧紧搂着她，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而后，他难受的声音响起，极力在安慰她：“阿妩，你听我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开你。”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更加不要想着离开我。”
他漆黑深邃的眼眸，眼底噙着翻涌的暗色，晦暗至极，强忍着痛心，对她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南希被他抱在怀里，抗拒的手也被他紧攥着，握在掌心，他的话，就像是漂泊在狂风暴雨中的风帆，四处颠簸，忽然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阿妩，你是知道的。”
他甚至，看到南希惨白的脸色，还有她那双蕴藏着晦暗神色，情绪纠结的眼睛，努力想要告诉她。
“如果没有你，我会死！”
他这话，无疑不是在告诉她，他离不开她。
如果失去她，他会死的。
这样，她会不会心疼他一点？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想着要离开。
而且，就以她刚才那样失控的状态，她要是走的话，她能去哪？
他怕她有事。
所以夜听寒极力在告诉她，他的心意，他不能没有她。
良久，被夜听寒抱在怀里的女孩，眸色暗了暗，她恢复了情绪，看着男人那张因为紧张，担心害怕而变得凝重的脸，她扯了扯唇瓣。
“你是不是……去山崖底下找了我？”
“嗯。”夜听寒低沉喑哑的嗓音，他感受着怀里人逐渐平复下来的情绪，缓缓解释，“我在御庭里找不到你，才知道你去了秦家。”
后来，他就紧急带去去找她，但是秦家避世，秦家老宅距离京城也有半天时间。
等到找到她的时候，车辆坠毁，山崖底下已经起了大火，他在浓烟火光中看到昏迷的她，把她救了回来。
但是她昏迷不醒，一直到刚才，突然发病，后来的事情，南希现在恢复了意识，她也就很清楚。
“秦老爷子，是我杀的。”
她低垂下眼眸，眸色幽暗，浓密的长睫遮挡了她眼底翻涌的冷光，她面对着夜听寒，哑声说道。
“我知道。”夜听寒沉声。
怎料，男人突然起来的低沉的声音，南希倏然抬眸，有些震惊看着他：“？”
他知道吗。
他是怎么知道这个的？
看出南希的惊讶，夜听寒眸色暗了下来，他抱着她，认真说道：“你前脚刚走，秦家就起了大火。”
不难想，秦老爷子的死，跟她有关。
而且未必像外人所说那样，秦老爷子是在她离开秦家以后出事的。
说不定，秦老爷子就是她杀的。
这些，即使南希不告诉他，夜听寒都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