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郁溪一个人去了医院处理伤口,麻木了,对于那些疼痛她全都麻木了。
全程下来眉头都不带皱一下,更别说痛到叫出声了。
从医院出来后,打车回到云市的小家,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状态。
她双眼空洞打开了家门,推门却见家里的灯是开着的,门口也放着两双鞋,是自己的父母来了。
一天下来有半天都在医院里,没有多余的时间看手机,她自然也不知道管家出事了这回事。
她强挤出一抹笑,“爸妈,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管东城看向了管郁溪,眸底掠过危险的暗光,冷冷启口,语气嗜血。
“管家破产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
余艳担心管东城情绪太过于激动,不停地安抚着管东城的后背,生怕他气背过去。
管郁溪故作一脸无知的模样,但听到管家破产的事情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破……破产?怎么可能?爸妈你们在开玩笑吧?”
管东城怒拍桌子,声音也抬高了几分,“你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管郁溪!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就因为你的任性你的自私,我们管家所有产业都要给你陪葬!”
余艳忙安慰道:“老管,别动气别动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管东城冷哼了一声,“你让我怎么不气!”
他看向了管郁溪,又道:“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和你妈没给你?我们疼你宠你希望你快乐长大,结果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吗?!管郁溪,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管郁溪心生想法,不会是厉炘爵做的手脚吧?
好歹管家和厉家关系匪浅,这么绝的事情他都能做得出来?
余艳总算开口对管郁溪说话了,“你到底得罪了谁啊!你快说话呀!”
管郁溪愣了好久才缓缓说道:“我……应该是炘爵。”
“什么?!”余艳眼睛忽地瞪大瞪圆,“你怎么能得罪他?你是不是傻了!你快去和他求求情,你们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吗?说不定只是和你开开玩笑。”
管东城也紧接着道:“既然是那孩子,你还不快赶紧和他说清楚?”
管郁溪摇了摇头,“没用的,说不清楚的。”
“不是,为什么啊?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余艳不解。
管郁溪动作机械道:“他没杀了我就算好的了。”
余艳这才发现管郁溪的脚和手臂都包扎了,刚刚心急,都没有发现。
“什么意思?你这伤又是哪来的?”
“我爱他,我绑架了他老婆,我想杀了他老婆。”管郁溪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管东城听到这个更来气了,好不容易缓下来的情绪噌地爬上来了。
厉声道:“你怎么什么事都敢做出来!你不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吗!管郁溪,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管郁溪眼泪绷不住了,哭腔道:“可是我爱他,我真的爱他,本来厉少夫人的位置不就是属于我的吗?凭什么就让这个俞晚诗后来居上!”
余艳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这也不是爱,你知不知道有种爱叫做成全,叫做放手?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何苦要这么做?”
“什么时候说过厉少夫人的位置是属于你的!”管东城质问。
管郁溪委屈道:“之前您不是去了厉家老宅说婚事吗?难道不就是商议我和炘爵的婚事吗?”
余艳这才明白,原来管郁溪是误会了,所以现在的怨念才会如此深重。
“那是厉太太在和我说要选谁做儿媳妇好,炘爵并不喜欢你,我们怎么可能让你嫁过去受委屈?更何况,你们俩因为明宇那孩子的关系,说什么在一起都是不合适的。”
管郁溪自嘲地笑了笑道:“那他一开始也不喜欢俞晚诗啊!感情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余艳摇头叹道:“别傻了,胡说什么?他也并不是你的正缘,你为什么老是执迷不悟!”
管东城不想再多说什么,走到阳台就开始给厉家人打电话,看看能不能帮助自己。
厉逸卿很快就接了,“老管,那么晚了打电话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他知道管家破产的事情,如果真需要钱的话,他也是会帮的。
管东城想了片刻,缓缓开口道:“那个……逸卿,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下。”
厉逸卿立马道:“对于管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悲哀,需要多少钱,我可以借。”
管东城忙道:“不是不是,不是借钱的事。”
厉逸卿不解道:“不是借钱的事?那是什么事?”
管东城又犹豫了片刻才开口,“管家破产的事情其实是……其实是爵儿那孩子做的,我想着说,你们能不能和爵儿说说看,不要这样赶尽杀绝,好歹管家的产业也是我和余艳拼了好久拼出来的,我想这你们也是知道的。”
厉逸卿愣了愣,答道:“爵儿做的?他怎么好端端会这么做?他不会盲目做这种事,除非是做了什么触犯到他的底线了。”
管东城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的确是管郁溪触犯到底线了,恐怕厉逸卿说了也不管用。
厉逸卿又说道:“是关于晚晚吗?如果真是因为晚晚的话,说句实话,大家都无能为力。”
他深知管郁溪喜欢厉炘爵,所以顺势猜测到,或许是管郁溪做了什么伤害俞晚诗的事情。
自己的儿子他很了解性格,谁都可以碰,唯独他心爱之人是万万碰不得的。
管东城彻底语塞了,厉逸卿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就是和俞晚诗有关。
他又补充了几句,“老管,这真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主要是晚晚这丫头真是爵儿的心头肉啊!”
“帮我说说话就好,行吗?能不能成不重要,就帮我说说也好。”管东城的语气里净是卑微。
若非现在是在电话里头,要不然他还真的可以给厉逸卿跪下来求情。
厉逸卿纠结了会,最终还是松口了,道:“好,那我一会给爵儿打电话说说吧,如果真的是很严重的话,我们真没办法,唯一能做的也是借钱给你。”
“谢谢了。”
管东城紧抿着唇,眼泪早已盈满了眼眶,怪就怪自己没能教好自己的女儿。
但另一边的厉逸卿也很为难,这次的事情肯定也很严重,要不然厉炘爵不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