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好呀!”
我不确定是不是庆柊脑子坏掉了,还是我的脑子坏掉了,出现了幻听。她在跟叶般若打招呼?他的身体好冷,不过不重要了,只要叶般若活着就好了。我搞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死掉的叶般若会重新活过来,难道是那个活不过26岁的魔咒打破了么?不管了,管他爱谁谁,只要叶般若现在好端端地站在我的面前就醒了。他忽然拉开了我的手,慢慢地转过身来。我仰着头看着他,他太高每次亲他我都要踮着脚。我捧着他的脸,踮着脚就要把自己的嘴唇送上去。但是,他再一次拉开了我的手。并且,按着我的脑袋,把我踮起来的脚活活给压下去了。怎么了?叶般若一向都不会拒绝我的热情的。我困惑地看他,却在我熟悉的眼睛里,看到了另一抹熟悉的光。但不是叶般若的,是另一个人,另一个是他也不是他的那个人。我在努力搜寻答案,他却微眸开口:“你们现代人,都是穿这个么?”
他指的是他身上穿的长睡衣,但是我的脑子里却在急速运转。这个人,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我已经猜出来他是谁了。冥王伽,地宫里那个孤独,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冥王伽!所以,并不是叶般若没死,而是冥王伽复活了?我脑袋疼,一夜没睡,不利于思考,我晃了晃,坐在床沿上才没有跌倒。他已经从我面前走开了,走进了衣帽间里。我闭上眼睛用力思考了一下,刚才那个人,有着叶般若的躯壳,但是不是他。我跟着跑进了衣帽间,他正站在衣柜前发愣。他在地宫里待了一千年,没有穿过现代人的衣服,感到困惑是正常的。此刻我比他更加困惑。我走到他身后,怯怯地开口。“你是冥王是吗?”
他没有回头,连哼一声都没有,只是指着一件衬衫问我:“这件衣服,怎么穿?”
我从柜子里把衬衫拿出来:“我帮你。”
他脱下睡衣,露出结实的胸膛。叶般若的半裸体我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但是今天,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只是内在的灵魂不同了,我却有些紧张,手指头都不敢碰到他的皮肤。我帮他穿好衬衣,一个纽扣一个纽扣地扣上。“要打领带么?”
我指着架子上挂着的各色的领带。“那个,随时随地都要穿么?”
“不是,正式的场合才会穿,今天你休假了,不,是他休假了。”
我在他的面前低着头,像一个小女仆。“唔,”他指指下半身:“下面呢?穿什么?”
我给他配了长裤,和鞋子,然后坐在一边看着他穿好。背对着我的样子,他是叶般若。但是我一看他的眼睛,他便是冥王伽了。我很想问,又不敢。他自带的肃杀的气场,让我不敢说话。他穿好了,瞟了我一眼:“你想问,他去哪里了么?”
我点头:“是,昨晚凌晨是他26岁节点的时候。”
“我知道,他活不过26岁,你跟我说过很多遍。”
“所以,他是真的死了?”
“你不用问我,我不是阎王。”
“但是他的魂魄呢?”
就算叶般若死了,他的魂魄总在吧?“不知道。”
他在镜子前面打量自己:“头发很难看,衣服很难看。”
我还是锲而不舍地问他:“你真的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体里?”
“他的身体难道不是我的么?”
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叶般若真的死了,魂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可是他的肉体却活着,冥王伽用他的肉体活过来了。所以,我不知道现在这个人到底是叶般若还是冥王伽。不过,他对我的敌意,比在地宫里的时候明显淡了很多但是,不论怎样,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叶般若的肉体会一直很鲜活地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所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是,这眼神,这完全两样的性格,会不会被别人看出来?“你,是不是想用叶般若的身份活着?”
我战战兢兢地问他。“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他反问我。好像是没有的,但是他为什么会从地宫到叶般若的身体里来?我刷牙的时候一直胡思乱想,咽下去一口泡沫都不知道,后来喝水的时候,喉咙里总是一股薄荷味。我换好衣服,手忙脚乱地跟他下楼。正要开门,我先拉住他。他仿佛很不习惯别人拉他,立刻甩掉我的手,我差点摔倒。“楼下的那些人,你知道都是谁么?”
他面无表情:“不知道。”
“那,等会我怎么称呼,你就跟着我怎么称呼。”
他淡淡地瞥我,只用眼角。“唔。”
他待我实在冷淡,和以前的叶般若大相径庭。不过,总比以前一见到我就要掐死我烧死我的冥王伽要好多了。是不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他对我的态度改变了一些?或许,他也知道,宋朝的那个他耿耿于怀了千年的,只是个误会而已。我走下楼去,一个一个给他打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