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菲跟随着张旭煌的目光,明白了他在看什么。
她心虚的假咳了一声,推着张旭煌就往厨房里走,“哎呀!煌爷,赶快煮饭,我还要赶去排练。”
可她哪能推的动一个根本不想走,又和她力气悬殊的男人。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陈韶菲改挽住张旭煌的手臂,将他往前带,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焦急地说:“煌爷,煌爷,给我点面子。”
“我们还没确定关系,不能跟他说手环的意义。”
“他知道了,得上天。”
陈韶菲说了几句,张旭煌只抓住了五个字,没确定关系?!
他惊讶地停住了往前走的脚步,扭头看了眼还在撸猫的男人。
然后,反过来拉住陈韶菲,很迅速地走进厨房内,没等陈韶菲缓口气,他把手中的铲子扔到旁边的桌上,像是故意的,铲子扔到桌上时碰到了旁边的瓷碗,发出哐当的响声。
陈韶菲认命地扶住额头,等着被训。
果然,张旭煌双手叉腰,在原地前后转了几圈,最后还是没忍住,手指着陈韶菲,“菲儿,你确定了吗?”
“手环给了他,他就是唯一,也是永远。”
“你是否想清楚了?”
这个手环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就是很普通的一枚纯金手环。
是陈家的传家之物,从祖辈开始一直到现在。
手环的环壁上刻着薄荷,寓意永不消逝的爱,又因为薄荷的叶片呈鲜绿色,因此也象征着一种延续,这枚手环见证了陈家每一辈人坚定不移的爱情。
当年,他爱的女子就是戴着这枚手环嫁给了她的永远。
菲儿还小时不认识薄荷,总是固执的认为那环壁上刻的是她钟爱的香菜。
长大了,依旧这样认为,薄荷和香菜都一样是由一片片的绿色叶子组成。
想必,她跟那戴着手环的男人解释时也还是说那上面刻着的是,香菜吧。
“煌爷,我只知道,如果把她给别人,我是不愿意的。”
在张旭煌面前陈韶菲一直都像孩子一样,没有正经模样。
而此刻,她却没有一点玩笑之意。
声音是澄澈的,眼神是柔软的,模样是坚定的,说着最最干净的话。
“好。”张旭煌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笑着抚了抚陈韶菲的发顶,“煌爷,信你。信你能对自己做的决定负责。”
***
当陈韶菲安抚好了张旭煌,从厨房出来时,一张饭桌上,一人一猫,四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白烨尘坐在桌旁,手托着下巴,眼神多少有点儿…….委屈,没错,是委屈。
陈韶菲思索了片刻,有了这样的感想。
一边的温温则是整个趴在桌上,小脑袋搁在两条爪子中间,眼神……哀怨。
应该是白烨尘不抱他了,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厨房内,而忽略了他,正吃醋呢。
陈韶菲抱起温温,将他窝在怀中,在白烨尘身边坐下。
白烨尘等她一坐下,身子便往她这边靠来,“在里面说什么悄悄话,嗯?”语气在陈韶菲听来已经能算入撒娇那一类了。
难得能听到这样的声音,陈韶菲还真想多留一会儿。
只是,在温久里,在张旭煌面前,她不太敢逗狼,怕如果被反调戏了之后还被兔叔叔看到。
“呃,呵呵呵…..没说悄悄话,我在里头帮忙做饭呢。”陈韶菲随口掰了个理由,想搪塞过去。
可白烨尘是什么狠角色?
就她那兔子肠,弯弯绕绕就那么几圈,他都不需要计算,几步便能走到终点,“我刚刚听到里面碗碟打翻的声音。”
“哦,那是煌爷不小心把铲子掉到瓷碗上的声音。”陈韶菲已经不太敢与他直视了,她说着话,头却垂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揪着温温身上的软毛玩。
白烨尘依然保持靠近她的姿势,双眸一点不松懈地凝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点微表情,“我还听见了…..手环…..”
听到手环了?
这下,陈韶菲没办法再若无其事了,她手上猛的一用力,硬生生揪下了温温靠近肚皮上的一小撮毛毛。
“喵!”
温温被扯疼了,龇牙咧嘴地叫了声,然后十分敏捷地跳进白烨尘怀里求安慰。
“什么手环,你听错了。”
陈韶菲捻了捻指腹,把从温温身上揪下来的毛捻飞,开始耍起打死不认的计策。
原以为白烨尘还要再来个几回合,陈韶菲在心底已经想好了几句打死不认的不重样儿的话。
可哪知,这阴晴不定的男人却闭了口,什么也不问了。
其实,不是她不愿意说,只是她还在矛盾中。
她说要吊着他也不过是玩笑话,她还有个未解的心结,她在寻一个机会,一个能解开她心结的机会。
等解开心结,那样,她才算是,真真正正干净完整的她,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她。
其实,白烨尘刚刚只听到了瓷碗相碰的声音,他说听到了他们说手环,也只是因为张旭煌看着他手腕儿上的手环的目光,他从里面感受到了不同寻常。
他便试了试陈韶菲,可她闭口不谈,那他也没必要再追问,等哪天她愿意了,自然会说与他听。
只是,他明白了,她送的这枚手环定是特殊的。
俩人都沉浸在各自的心思里时,桌上已经摆上了简单的四菜一汤。
今天张旭煌没有做凉拌香菜,而是用做了香菜鸡蛋汤。
陈韶菲把张旭煌特意放在她手边的汤往白烨尘这边挪了挪,“喏,你喜欢的。”
张旭煌夹菜的手停住,抬眸吃惊地望向对面举手投足都很贵气的男人,嘴上却问着陈韶菲,“他也喜欢香菜?”
陈韶菲点点头,“嗯,还喜欢凉拌香菜,双倍醋。”
“我就跟你说过,有人喜欢这道菜。”
如果刚刚,他看到白烨尘手腕上的手环还存在一丝侥幸,那此刻,张旭煌便是彻底妥协了。
他也喜欢香菜,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
***
明天就是玉兰奖的颁奖典礼,陈韶菲一直都在剧组拍戏,留给他们两人排练的时间只有今天晚上。
两人匆匆吃了饭,便往白烨尘公司赶。
车里,陈韶菲吃饱了饭,貌似睡意更甚,老话儿说的好,懒人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她头歪着,又睡着了。
白烨尘的手机来了电话,生怕吵着她,赶紧接起来,套上耳机后开口,“妈。”
“儿子,妈妈在你家里呢,你人呢?今天不是没有行程吗?”
白烨尘看了眼副驾上睡着了的女人,停了半秒,才回道:“今晚有排练,很快就回来,你在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