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群贵女被赶上马车被带走,慕轻微转过身正准备回去,却不料也正是此时林致远却突然一个手刀砍在了慕轻微的颈后。她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人就失去了意识。林致远接住了慕轻微软下去的身子,淡淡地对自己身边的人道。“去将马车牵来,一切都按之前的计划进行。”
“是!”
……不知睡了多久,慕轻微终于在摇晃的马车上醒了过来。身下铺着厚实的软垫,身上亦盖着一件黑色的男子款式披风。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酸痛的脖子,然后才慢慢睁开双眼。马车里的光线颇有些昏暗,可她还是敏锐地发现,自己的身旁似乎坐了个挺拔的男子身影。她似受惊那般坐了起来,朝着那人影看去,却不想人家只是语气平淡地问了她一句。“醒了,身子可还有什么不适之处?”
这熟悉无比的声音……慕轻微眨了眨眼睛,震惊地问。“你是?楚,楚峥!”
是了,这坐在她旁边正冷眼看向她的男子,不是楚峥还能是谁。可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被林致远关起来了吗,她是怎么从他的手里逃出来的?难不成,她是在做梦,她梦到楚峥来救她了?见她迟迟不说话,小嘴微张一副还没清醒过来的样子。楚峥终于有些反应过来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别瞎想了,你已经回来了,林致远也走了!”
温热的触感落在脑袋上,慕轻微仿佛如梦初醒,一把就拽住了楚峥的手。“是热的,原来是真的,我居然就这么出来了?”
在此之前她都这一直觉得林致远不会那么轻易地放人,更别论他们之前还有仇,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那么轻易地就被救了。楚峥见她兴奋得整个人都要跳起来,无奈地端起桌子上的温茶递给她。慕轻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长时间,但目前确实是有些口干舌燥,于是她便端起那茶杯喝了起来。一面喝茶一面平复情绪,待她放下茶杯迫不及待地便问起了楚峥。“你,你快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峥端起茶壶又给她添上了半杯茶水,然后才幽幽地道。“怎么一回事,当然是本殿下来救你了呗。当初只说来星月湖游玩,你是怎么游到荣王妃的宴席上去的?”
那宴席听说还是荣王妃为了给自己儿子选妃办的,她跑进去,是想给自己重新择婿吗?虽然一早便料到楚峥一定会追问这件事,但问得这么着急还是令人有点难以招架。于是在他那锐利的目光中,慕轻微也没时间想说辞了,只好将当日发生的一切都同他讲述了一遍。说实话这事也不能怪她,谁让一切都这么巧,她也是无意中被波及的。如此想着,她也忍不住道了。“只是一场巧合而已,完全不怪印蓉,当然也不能怪我!”
以后可千万别因为这个原因而不让她出门啊!也许是听见了慕轻微心里的呐喊,楚峥只轻哼了一声,倒是没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只道。“我给你配的那个车夫名叫四方,他轻功不错,以前没成为暗卫前曾和他的师父习得一手追踪之术。以后,就让他专门跟着你吧!”
果然,这又是要借机往她身边塞人了。慕轻微其实不太愿意,她毕竟不是像楚峥那样从小就被众星拱月般伺候着长大的人,她还是不太喜欢自己的身边有太多的旁人。更何况这个四方还是楚峥的手下,那他以后想知道她近期在干什么,岂不是一问便知。只是如今这种情况,她自知理亏,便只能认下。“好吧!”
见她答应下了,楚峥这才终于同她说起林致远的事。原来从她昏迷到如今,已经过去了两天一夜的时间了。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林致远完成了与慕轻微约定好的交换条件,用一部分的贵女换走了一部分赵家反贼。剩下的贵女虽然得了解药,但是仍旧还被他掌控在手中,他依旧要求朝廷交出剩下的赵家族人,以换荣王妃与剩下的那些贵女。而这次,他给出了交换的时间与地点。他还在信中言明,若是到了时间朝廷没有答应换人,那他就一天杀一名贵女,还要将尸体挂在城门上示威。不过于上次的偷偷送信不一样,这次的他直接将威胁信抄写了好几份,分别贴在了京城的几大城门口。这下消息是捂都捂不住了,只一个早上便传遍了京城。留下的那些贵女各个身份显赫,她们的家人一听此消息甚至连私下商量都无,纷纷进了宫在齐孝帝的书房外长跪不止。齐孝帝也是没有办法,这些为了家中小辈以死相逼的不止有在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子,还有平日与他最亲近的旬阳长公主。他身为流月郡主的亲舅舅,要是连她的性命都不顾,这传出去还不让京城的百姓戳他脊梁骨。于是在这种压力下,齐孝帝只能亲自下旨,让宋时渊他们先照着那贼人的要求做。后面换不换是一回事,现在至少先稳住他。于是,牧大将军、宋时渊还有楚峥一行人,就真的将林嫂子一行人从天牢里提了出来。本来是想等到换人时在随机应变,可谁知林致远根本就没有等到与他们交换的时间,就直接派人在路上劫走了刚被从天牢里提出来的剩余赵家人。原来他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朝廷交换,他只是想逼朝廷将人从天牢里带出来,然后他才好行那劫人之事。成功救走了所有赵家人之后,林致远扔下了那一仓房的贵女,就单单留了荣王妃与慕轻微为人质,意图逃跑。可是他声东击西的想法却早就被楚峥给识破,他带着自己的府兵追上了林致远,虽然没能擒住这狗贼,却从他手中救下了受尽惊吓的荣王妃和已经昏迷过去的慕轻微。当然,这只是齐孝帝眼中所看见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