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皇帝,也就是楚峥的爷爷,与那楚源还有着叔侄的亲缘关系在呢!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民间传说里,那位忠心的赵大人似乎在天楚王京被叛军攻破的时候,就与当时的皇帝一起死在了那场战役中。随着赵敞的身死,赵家后人也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只空留一处宅院。而她那便宜老爹慕大人的如今的府宅,便是当年那位前朝忠臣的旧宅,在封禁了多年后被当朝皇帝赏下来的。依照宋时渊话里的意思,这慈溪村的人莫非就是当年赵氏一族的遗孤?慕轻微被惊得不行,又想知道更多的细节,便连忙又继续凝神听了起来。只听那边的村长果真被宋时渊的话所激怒,气势汹汹地开口。“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故意勾引我侄女,杀我二弟,再借着查案的理由进到我慈溪村来,到底是想做什么!我们这么多年来一直过着自己的日子与世无争,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们!”
他话音都还未落下,宋时渊便哈哈大笑起来。“与世无争,若当真与世无争,我又是怎么找到你们这来的?赵毅,前朝那些恩怨我懒得跟你算,此次我来我找你就只有两个要求。一,告诉我当年的龙脉到底在何处!二,交出被你藏匿在此处的天楚逆党!”
村长没料到宋时渊竟知道这么多,脸色不由得又黑了一层。他默了片刻,随即否认。“什么龙脉,我从未听说过!况且我们在这里几十年,一直安分守己,哪来的什么逆党!”
眼见谈不拢,宋时渊冷笑一声,立马暗暗地给自己的手下使了手势。那手下站在角落里,见状立刻就从怀里摸出一枚圆柱形的号炮,对着天际拉动了引绳。待村长一行人发现想要阻止时已然来不及,只听“嘭”的一声响,一簇烟火顿时在慈溪村的上空炸开。外头的风雪声更大了,慈溪村众人的脸色皆陷入一种灰白,唯有宋时渊依旧嚣张。“我既然敢进来,就不会毫无准备,你确定要跟我对上?若是束手就擒我还能在圣上面前为你们求求情,可你们若是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我就只能将你们这慈溪村夷为平地了!”
看着他张扬的脸,村长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反正现在我们的藏身之地已经被你发现了,齐国的狗皇帝篡权夺位势必也不会放过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一起上,先将宋时渊拿下!”
他这番话不仅是对宋时渊说的,亦是对在场的慈溪村众人所言。想他们赵氏一族,曾经在天楚朝的时候多么风光。可皇室一倒,他们为了保存血脉,只能躲藏到这穷乡僻壤的慈溪村来。经过如今几十年的时间两代人的耕耘,才终于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中过上安稳的日子。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他们已经厌倦了这种龟缩的生活,倒不如直面也许还能争得一线生机。村长的决心,无疑点燃了在场的慈溪村众人,他们再也没有顾忌朝着宋时渊一行人杀了过去。这些人都已不再年轻,可无论是当年的盛世还是后来的狼狈出逃他们都是切身实地的经历者。也许在他们大多数人的心中,还是留存着诸多的怨恨。若天楚朝没有被那些乱臣贼子篡位,现在的他们是不是还生活在京城,过着富足而安稳的生活,是不是也不必像如今这般躲躲藏藏。绵绵恨意加诸与一招一式之中,宋时渊带来的那些手下很快便不敌,就连宋时渊本人亦被村长夫人凌厉的攻势压制得连连后退。他频频望向门外,眉眼焦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村长这时候却道。“你可是在等你的援军?宋时渊,你还不知道吧,慈溪村通往外界只有一条路,而这两日不停歇的大雪,早已将那唯一的路径给封住了。你的援军,他们来不了了!”
什么!宋时渊心中大骇,稍微一出神便被林嫂子的长剑擦过,在手背上留下一道血流不止的伤口。他见状,只好一个飞身跃至两步开外,一双黑眸死死地盯着村长夫妇。“原来这就是你的底气!”
他倒是说村长为何突然发难,原来他早已知晓他此行的目的。什么断案,什么宴请,不过是他为了拖延时间而故意做出来的假象。宋时渊一早就从王嬷嬷的口中知晓了慈溪村的不对劲,但他没有急着收网而是按兵不动,私底下顺着她给的线索去查,这一查便将当年那桩旧事查得清清楚楚。原来当年赵敞的后人并非无故失踪,而是得了前朝天楚帝的嘱托,秘密将皇帝私库里的财宝运出京城。非但如此,他们还带走了当时只有七岁的天楚帝幼子。前朝天楚被三面夹击之时,国师云逸曾算出一处龙脉,说天楚式微是因龙脉受阻,若能重连龙脉楚氏一族才能逢凶化吉。然而当时的天楚帝还未来得及派人寻到那处龙脉,就已经被叛军攻破城门。既然前朝宝藏与楚帝之子都在赵家人的手上,宋时渊疑心龙脉这个秘密他们赵家人应该也当知晓。于是在弄清楚其中关节之后,他特意布下这么个局,只为将这伙贼子一网打尽。他先是假意接近了去镇子里散心的林秋雨,从她口中套话,然后又找到了慈溪村流落在外的孤儿林七,让他做他的眼线。而林二叔的死,亦是他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一。林二叔根本就不是被那个叫林七的后生所杀,而是被他一针钉入后脑勺而亡。那时他故意出现在慈溪村,又故意让刚要出门打酒的林二叔瞧见他与林秋雨在一起的场面。林二叔果然气得不行,上来就要质问,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一把推倒在地。他借着搀扶林二叔的机会,暗中一针钉死了林二叔,却骗林秋雨说自己是一时失手这才摔死了林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