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要复活就很好，毕竟复活这件事对绝大多数生物来说都是奢望。
可是复活也是人死过了啊，不管怎么样死都是不好的。
敬畏死亡是对生命的尊重。
[但就算可以复活，我相信没有人会选择死亡。]诺娃落寞地说道，手指摩挲着遥控器按钮。
[死亡时自己的痛苦都是真的，别人的痛苦也都是真的，即使复活的这些痛苦都会深刻的印在人的记忆里，永不消逝。]
要不然怎么会说死亡才是最平等的事情？
就是有能力逆转死亡，它带来的感受也不会有一丝变化。
系统想不出更好的话安慰诺娃，只能就着之前的车轱辘地再说一遍：[我们总要往好的想，这个世界不总是充满糟糕。]
[嗯。]诺娃应了一声，自己转换了话题，她知道这方面的事情多说无益。[说起来过段时间布鲁斯就会找克拉克，然后克拉克就会找我，我们一定会来一场三人谈话……有可能再加上别的人。]
[别的人是谁？]
[迪克。]诺娃说，[毕竟布鲁斯找我只能是在他夜训的时候，现在布鲁斯夜训迪克应该都跟着。]
似乎越靠近现代反派越猖獗。每到一个新的副本她都会查询信息。
当初在纽约副本时她看到哥谭历年来的大事后震惊极了。尽管漫画里比这还狠，但漫画是漫画，现实是现实，哥谭没有彻底炸毁也是一种奇迹。
而实际情况跟诺娃猜想的也并无差别。
***
“b。”红披风的超人悬停在滴水兽旁边，带着独特的温暖。哥谭如同荒无人烟的戈壁，而他就是戈壁上那难得一遇的雨水。太阳之子永远是太阳之子，他不会被环境所影响，他只会影响环境。
“我过来了。”
超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就像是信心越来越小一样。不理亏的时候他都如此，而现在理亏他更没有什么信心了。
“嗯。”布鲁斯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说其他的。
听此克拉克暗叫不妙，又看向旁边的迪克。
迪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尽管他跟克拉克的关系很好，可他现在并不想触布鲁斯的霉头。做人总要识时务一些。
“我想你知道我要问什么，超人。”过了段时间布鲁斯才继续说道。
克拉克猛地点头，速度之快生怕差一秒就发生变故。他用最简洁的语言将自己了解的信息飞快地告诉了布鲁斯，以免说得慢了让对方更不高兴。
“就是这些。”说完后克拉克耸了耸肩，“b，我真的不觉得那时是好时机，你那时那么忙……况且希尔路她是个好人，而且也是我打扰了她的沉眠。”
布鲁斯深深地看了克拉克一眼。
超人描述的都很正常，符合事情发展的规律。可这就是不对劲的地方。
为什么是他唤醒了希尔路？北极又不是没有来过人。突然出现的心跳声就像故意引起超人的注意似的。如果心跳声一直存在的话早就被科考队检测到了，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时候？
任何疑问在没有确定的证据前布鲁斯都不会将它们具体地表现出来。
“你也见过了她，她很善良，不是吗？”克拉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又说道，“我觉得她可以成为我们联盟的一员。”
“说起联盟，b，你还是觉得时间不合适吗？”
布鲁斯点头：“是的，而且海王仍是没有同意，他不可或缺。”
“海王……他和纳摩的关系可不怎么好。”克拉克无奈地说道，“我和纳摩的关系还算不错。哎，到那时可真的难办……如果是纳摩肯定不会加入我们就邀请他了。”
这其中的缘由很复杂，而且也很难讲得清。总之联盟的预备人选改成了海王。
毕竟两座海底之城，两个亚特兰蒂斯，两个海洋之主，能不打起来才奇怪。这就像你本来可以统治全部，却不得不有人跟你平分一样，你会乐意吗？
“她说她来自平行宇宙，那么她能回去吗？”布鲁斯又问。
“额，希尔路没有跟我说过这个。”
“地球可无法承受更多的像她这样的生物。”布鲁斯说话的声音仍然冷淡，像是一个没有感情只会理性思考的机器。
“如果b你需要的话，她可以过来与你聊一聊，以辉煌的身份。”克拉克干巴巴地说着话，“她很好说话的。”
令人没想到的是先回答的不是布鲁斯而是迪克，他高兴地喊了一声：“哇哦，真好，我可以亲眼见到龙了！”
布鲁斯和克拉克都立刻看向迪克。
迪克被这样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他向后退了几步，略微睁大了眼睛，故作从容地问道：“那可是龙啊，谁不会喜欢龙呢？嘿，别跟我说你们小的时候从来没有幻想过这些，那不可能。”
每个人在孩童时代都幻想过龙与魔法、剑与骑士的传奇故事。每个人在孩童时代都向往童话，相信童话。
龙这个字眼被再次提起，布鲁斯的眼神中也再度充满了思考。
龙姑且可以算作外星生物，一个外星生物为什么会对人类充满善意？利益是任何一个生命体追逐的目标。
就算是真正的慈善也能给人带来利益，比如好名声，比如心灵上的安逸。
对人来说重要的东西对龙来说可不重要。
“好。”不管怎样布鲁斯还是应下了克拉克的话。和龙聊一聊是正确的举动，正好他也可以观察，在不用那么隐藏自己的时候龙会怎么表现。
看见布鲁斯答应克拉克松了一口气。他刚想转身离开又被布鲁斯叫住。
“超人。”
“啊？怎么了，b？”红披风的人间神问话时额头前的卷毛被风吹的晃荡了几圈，透露着一些属于小镇男孩克拉克的气息。
“你在做决定的时候考虑好可能的后果就行。”
“b，你生气了吗？”听此克拉克小心翼翼地问道。
布鲁斯看见克拉克那始终如旧的纯善笑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个不算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像我这样。”
“b，你很好。”克拉克说这话时的语气很认真。在他看来蝙蝠侠才是最厉害的英雄。蝙蝠侠以凡人之躯的很多‘神’都做不到的事情。
“但我……”布鲁斯只吐出了两个单词，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
迪克看出了布鲁斯在想些什么，过去轻轻地拽了拽他的披风，轻声说道。
“它还有一种好的结果。”
谁又不对此感到后悔呢？
在迪克这样的表现后克拉克也察觉到了其它的东西。这是属于蝙蝠家族的家事，即使他参与过一些，也只是参与。
“我想她还会回来的。”克拉克自认为自己安慰人的技术还算不错，但有些时刻他就好像的失去那一切的技巧一般，说的话干干瘪瘪没有营养。
聊天最终仍旧以沉默告终。克拉克在飞回大都会的路上一直在想布鲁斯的话。
他的确得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
“蝙蝠侠今天晚上要见我？”希尔路坐在沙发上，听到克拉克的话神情变得十分惊讶，“我明白了，他想了解我，他想要确定我是什么样的。”
“他是你的朋友，对吧？”
“嗯。”见希尔路这么轻快地接受克拉克也没再紧张，点了点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实际上他与布鲁斯接触的时间没有多么长，但就是这样的时间里他便被布鲁斯的人格魅力深深地感染了。
人人都说蝙蝠侠是黑夜中的骑士，可克拉克觉得他才是真正的太阳，因为他在维持一个地方最后的光芒。
“哥谭的黑暗骑士，我倒是真的很想与他见一面。”希尔路边将手中介绍藏品的书放在桌子上边说。
克拉克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他说话的语气可能不太好。”
“嘿，肯特先生，你知道我从来不介意这个。”希尔路指了指克拉克，“我看人永远都看对方的灵魂。”
“蝙蝠侠是一个英雄，不是吗？”
“但我认为提醒你一下是必须的。”克拉克无奈地笑笑，“因为即使是我与蝙蝠侠的第一次见面也不是很美好。那时的气氛都有点紧张。”
老实说是很紧张，但这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以免给希尔路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想蝙蝠侠可能只是习惯想到更多方面。”
“没错。”克拉克点头，“所以他应该会问你很多问题。”
“没关系，我不介意这个。”希尔路摆了摆手，“他是好心。”
“你能理解就最好了。”克拉克笑着说。
“我怎么会不理解呢？”希尔路反问道，“英雄需要被理解，值得被理解。”
“尤其是像他这样子的英雄。”
克拉克在传达完信息后便离开了。今天是星期六，是休息时间。
路易斯去超市买食物了，她说她今天要做大餐。所以隔壁目前只有克拉克一个人。
诺娃在克拉克离开后也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