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吴晓丹的父亲还有这种觉悟呢,我扫了一眼他。
吴晓丹扣着鼻屎问我瞅啥?
我说:“你比你爹的觉悟差远了。”
他不以为然,耸耸肩:“所以我爹短命,我可不想学他,一辈子做个老好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我心里打算找个机会问问崔金玉,总觉得吴晓丹特别古怪,我甚至都会怀疑,他不是万世楠变得吧?可随着自己的接触,又不太像,因为万世楠借体重生有弊端,每隔一段时间是需要脱下皮囊晒月。
我们天天都在一起,如果他是万世楠,恐怕早就已经露馅了。
在崔金玉的安排下,我们换了一身衣服,又在当地一家小饭店吃饭。
钟无水、洛璃、还有河神都来了。
见面以后,钟无水上下打量我,“看在你这么有觉悟的份儿上,尸龙鳝鱼的事儿,我暂时不与你计较。”
“好了。”崔金玉开口打断,“我听关勇熊说你有把握捉住疫鬼?讲一讲,你打算怎么做?”八壹中文網
在泰山王那儿借来的打神鞭,我始终不离身边,当即把它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说:“它专克四大邪神,风鬼、旱魃已经被我消灭了。”
“法宝?”
洛璃眼睛一亮,出手就想要抢。
我赶忙将它抢回去,“不好意思,这东西不能随便碰。”
“借我研究一下,算我欠你个人情。”
洛璃瞪着那充满好奇的眼神,不管是不是出于对知识的渴望,我可不敢把它弄丢了,万一出点什么幺蛾子事儿,那泰山王不会饶了我的。
崔金玉说:“好了,先说正事儿要紧,钟无水,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他很无奈,“咱们只知道这里是疫鬼的必经之路,又说他是老头,可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我都怀疑是不是处长预测错了。”
“应该不会,处长的六爻早已登峰造极。”崔金玉沉思道,“这几天河神勤在河边去巡视。”
“放心好了,龙王在长江两岸摆渡,如果有黄衣服瓜皮帽的老头,他一定会察觉的。”
吃过了晚饭,洛璃依旧不死心,想要借打神鞭研究,我没答应,她一直追到崔金玉安排住宿的宾馆,死缠烂打,甚至想要强行破门,被逼无奈,我只好把领口拉下,喊:“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喊非礼了!”
“非礼?”
“没错,非礼啊!耍流氓啊!”
我一个大老爷们,扯着脖子一顿嚎,洛璃被气的脸色胀红,骂了一句不要脸,转身就走了。
关上门,长吁了口气。
感觉女人要比旱魃还要麻烦。
我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打开电视机随便翻翻频道。
可看了一圈,也没什么兴趣,索性闭上眼,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太阴真经的字数很少,里面的内容,我早早便已经熟记于心。
只不过,由于我不像旱魃那样,对太阴之气非常敏感。否则,像他一样的话,注定事半功倍,可惜我还在摸索的阶段。
睡到半夜,我忽然觉得脊背发凉,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坦白讲,自从修行以后,已经很久没有这种阴冷的感觉了。
难不成我着凉了?
翻了个身,想要盖被子继续睡,结果,我在朦胧间有种直觉,屋子里有人!
没错,这种感觉大多数人都会有。
比如,你走在前面,忽然觉得有人盯着你,相信你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确实有人盯着你。
我故作迷糊,翻了个身,将头对准屋子。
一个身穿黄衣服,头戴瓜皮帽的老头蹑手蹑脚的走在屋里,他想去拿我的打神鞭!
我当时被吓了一跳,房间门是反锁的,窗户紧闭,不可能有外人进来。
大半夜的,我撞见鬼了!
冷静下来以后,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睡蒙了,把自己学过天师秘箓的事情忘在脑后。
当即,我坐起身,咳嗽了一声。
那黄衣服老头抬起头,凝视着,他没有瞳孔,白色的眼眸就像街边算命的瞎子,他的脸色发青,看起来就是病病殃殃的。
我说:“进来也不打声招呼,不讲究啊。”
“把它给我。”
老头指了指打神鞭。
“给你?”我有些不理解,“我睡了那么久,你进来恐怕也有一定时间了,怎么没拿动?我知道了,你是鬼,我的打神鞭你拿不动。”
“你给我,我就能拿得动。”他阴森道。
“别闹了。”我起身,缓缓走向他,顺势画了一道天火符,屋内的阳气开始急速增长,很快驱散了房间的阴冷,那黄衣服老头退到房间角落。
他警惕道:“你杀了风鬼、旱魃是会遭受报应的!”
“报应你大爷,老子今天就是为了替天行道!”
话音刚落,我一个健步冲过去,手掐法旨:“浩浩纯阳气,清肃天地间,九霄云雷火,诛魔下凡间,急急如律令!”
巨大的火符在空中频频闪烁,突然,红光乍现,离地三尺浮现出熊熊烈火,充斥于整个房间。
“我还会来找你的!”
那黄衣服老头突然退到墙角,身体渐渐没入虚无,消失不见。
他前脚刚走,大门被人撞开,司徒炎跑了进来。
我的天火符随之散去,剩下除了一阵淡淡的硫磺味儿以外,对房间没有任何影响。
符咒只伤灵体阴魂,像凡间之物还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怎么了?”
“疫鬼来找我了。”我说,“现在来看,他早就已经到了城市,甚至还知道咱们,可他不离开,也不出面,我有些想不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我刚说完这句话,头皮有些发麻,摇摇晃晃,竟然险些摔倒。
“你脸色很难看,哪里不舒服?”
“头很晕。”我缓缓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司徒炎走过来,将手搭在我的额头,他惊讶道:“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我摆摆手,可身体真的一点劲儿也没有。
“咱们..修.修道之人.不..不,生病。”
说完这句话,我头一歪,栽倒了。
意识是清醒的,什么我都知道,只是身体感觉很无力,很难受,呼吸有些困难。
司徒炎赶忙出去找人,崔金玉他们几个也跟过来检查。
后来,我被他们几个送到当地医院。
大夫说我心脏供血不足,肺部有阴影,像是受到某种病毒传染,至于现在能不能传染人,他还不知道,需要更进一步化验。
可我很清楚,是疫鬼!
那瓜皮帽子老头只是对我笑笑,我甚至还出手险些伤了他。
但是,仅仅一个笑容,我就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