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虫攻击时掀起一阵强烈的阴风,黑沙弥漫,眨眼间,便遮住我头上的三尺天空。
强良拦在我们之间,他双手握拳,全身暴涨起大块儿肌肉,整个人足足扩大了一倍,强大的气势冲散斗笠,露出狰狞的虎头,他双手展开,怒吼道:“来吧!”
一声虎啸,震慑山林。
在短短的瞬间,二者有了第一次接触。
强良的两只手顺势握住甲虫锋利的獠牙,好似两辆重型卡车相撞,迸发出强大的力量顶着他的身体向后推行。
强良衣衫被全部撑破,仅剩下一件红色的三角裤。
力量的角逐使他身体开始生长出大量的皮毛,全身密集的斑纹,犹如猛虎降临。
“师父!这里交给我,你快走,尽快找到苗蛊师,否则痋蛊是打不死的!”说着,强良飞身跃起,踩在甲虫的背部与它周旋。
没等我离开,黑色甲虫所掀起的黑风将我们团团包围,形成漩涡屏障。
我们被迫身处中心地带,甲虫突然口吐黄雾,雾气中掺杂着密密麻麻的黑点,随着距离越近黑点越大,空气弥漫着浓浓臭气,直到雾化作一个个米粒大小的黑色甲虫。
倘若被黑虫钻入皮肉之中,那今天必将命丧当场。
我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放松,单手顺势画出天师雷符,手掐法指,退到了黑风屏障的边缘:“无上玉清,统雷部三十六,九天普化中,化形十方界,手起雷霆,摄妖除魔!”
眼前浮现出足足半米大小的雷符凭,符咒上闪烁起密密麻麻的雷纹,同时照亮了四周,待黑色甲虫逼近的那一刻,“轰”的一声巨响,符咒炸开,散开出点点银光,击退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甲虫。
与此同时,力大无比的强良居然将痋蛊举起,重重砸在旋风屏障的边缘。
耳边传来好似鸡蛋壳碎裂那般的清脆响声,接着,黑色漩涡裂开出一道缝隙,强良顺势跑来,将我重重顶出去。
“师父,你现在不是痋蛊的对手,快去找到苗蛊师,他一定就在附近..!”
黑风屏障再次恢复,隔绝了我与强良之间的联系。
盯着眼前宛如鸡蛋壳一样的罩子,怪不得刚刚闹出这么大动静,司徒炎与吴晓丹什么都不知道,在外面根本听不到丝毫声音,仿佛所有的嘈杂争斗皆与这个世界毫无关联。
强良现在有危险,我不敢懈怠,沿着村子里四处寻找起来。
我以为只要是人,就避免不了五谷杂粮,吃喝拉撒,但是渐渐的我发现自己错了,因为这里真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没辙,我奔着司徒炎的方向追去,打算与他暂时汇合。
没过多久,我看到司徒炎站在一尊古井旁,一动不动。
他感知到了我,大声道:“别过来!”
“你怎么了?”
“这是藏尸塔,供养邪骨舍利,我被他摄去一道魂魄,不能离开井边,否则会当场暴毙而亡!”司徒炎沉声道。
我站在距离他不足十米处,司徒炎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的出,他正在维持某种平衡。
我问他,到底怎么做才能帮上忙?
司徒炎说:“如果我没猜错,村子被人下了四绝咒,修建这口井是为了吸全村的命气,用来培育尸体滋养邪骨舍利,除非破解阵眼,否则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他还叹了口气道:“刚才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这种荒村竟然会有人懂风水毒咒。”
井在风水中属五阴,天气越热,则井水越凉爽。所以,农村挖井动土是非常有讲究的,否则一不小心挖在风水位,自家丧命都是小事儿,搞不好,全村都要陪葬。司徒炎感知到了一股浓浓的尸气,顺着味道寻摸到了这里,结果,刚刚踏入井旁,被一股强劲的旋风吸入其中,若不是自身实力强劲,连命都要搭上。八壹中文網
我仔细回想之前的遭遇,刚刚所经历的一幕,地下埋着一个小女孩儿,用她的尸体培育尸蛊,可喉咙里偏偏长出一节古怪的植物,攻击方式非常诡异,我好悬没被那植物夺去性命。
按照五行来看,她属木,而古井属水,莫非金木水火土,为的是补五行?
如果一切说的通,我觉得,那位被强良称作苗蛊师的凶手,难不成想要成仙?
不敢怠慢,我向着其他方向去寻找。
就在村子的角落发现一处红砖瓦房,院子内修建着厂房,除此外,还堆积少许的红砖。
砖厂!
没错,烧砖厂的火常年不熄,可以称为属火。
我推开了大门,环顾周围,遍布狼藉,窗户已经破损,空气中还在弥漫一种古怪的味道,踩在脚下的尽是一片焦土,我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放在手中搓了一下,没想到,土壤居然是温热的。
也就是说,这里的风水也被人改了!
可还未等我仔细观察,突然传出‘哗哗’的声音,一只干枯手掌自地面探出。
紧接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枯手犹如竹笋般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
我飞速向后退出,几步出了烧砖厂,只见地下相继爬出了人!
没错,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烂掉,皮肤干瘪,晃晃荡荡,身上沾满了红色泥土。
我深吸了口气,那苗蛊师的确狠毒,竟然将村民囚禁在烧砖厂,用纯阳火使他们尸体不僵,七魄囚禁体内,形成行尸。
我的气海已经被破,拳脚功夫仅仅比普通人强上一些而已。
那些行尸数量渐渐增多,很快就已经占据了整个烧砖厂,他们凝视着我,凶狠扑来。
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前不敢恋战,撒丫子掉头便跑。
而对付行尸,吴晓丹是专业的!
可是,当我奔赴到了吴晓丹的方向,这个混蛋也不知道去哪了,绕来绕去都没有瞧见他的身影,心底有着几分怀疑,莫非提前逃走了?
不知不觉中,整个荒村到处都是行尸,那些死去的村民自泥土中攀爬出来。
我知道,这些人被邪术控制,虽说已经死了,可他们依旧有着意识,只不过身体不再听从自己的指挥。
慌乱中,我跑到了村子的池塘边,翠绿色的池水已经发臭,只见水的中央飘着一个泥坛,吴晓丹站在对岸,双目警惕,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