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将工具先丢过去,接连顺着窟窿钻入陆家大宅。
本以为会见到忙忙碌碌的鬼影,可进来以后才发现,除了阵阵阴风吹过,大宅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至于之前在外面听到的频频响动声音,也随着我们踏入老宅,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
令我不理解的是二蛋,他那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难道这头驴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走了没多久,在西北角的角落里,的确看到一处古朴的泥缸。
它足有三四个人合抱的大小,里面装满已经发绿的污水。
还未等靠近就感受到一股特别刺鼻的臭味儿,呛的我头疼眼花。
再看其他几个人也差不多,大家纷纷掩着口鼻,表情也是十分的不舒服。
“这都什么味儿?”妇女皱着眉问。
有一位矮粗胖的中年人说:“怎么感觉与刘老太太的棺材味儿那么像呢?”
他旁边的兄弟也掩住鼻子:“是啊,当年咱们哥俩被味儿熏到之后,可是拉了好几天肚子。”
“拉肚子就对了,那老太太死前不一定受到多大屈辱,怨气越大殃气自然越重,当初让你们抬棺材肯定没找阴阳先生算算殃榜,不过,也幸亏你们拉肚子,否则还不得被活活憋死。”
“屈辱还真是,刘老太太是被她儿媳妇饿死的。”
“后来那家人是不是都出事儿了?”二蛋在水缸周围绕了一圈,左右敲打着检查。
“您怎么知道?难道您是大仙儿?“矮胖中年人特别兴奋,继续追问:“那给我也算算呗,看看我啥时候能发财。”
“好好干活,明天就发财。”
二蛋沿着水缸选了四个点,让那矮胖中年人兄弟敲打。
二人都是力工出身,光有一膀子力气。
听陈刚讲,他们俩兄弟非常能干,在火车站俩人就可以卸一车皮的重货,钱虽然不少赚,可就是嗜赌如命,手里有多少钱都能花出去。
在上清宫时我与师父聊过人身体的器官中,唯独精、气、神三者是科学所无能法解释的。
若是死者生前承受极端冤屈,下葬后他的气会影响亲属的气运,这并非鬼神作祟,我倒是觉得很像生物科学的范畴。
他站在一边抽烟,叮嘱所有人不要乱跑,老老实实的一个一个解决,否则出了事儿他是绝对不会管的。
但还是有人不听话,嘴上答应,行动上却显然没当回事。
不一会儿,那妇女说:“你们先忙着,我肚子不舒服。”
“我陪你去。”吴大力说。
我说,人家女的上厕所,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但陈刚推了我一下说:“他们两个私下好很多年了。”
那水缸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无论挥舞多大的力气去砸,仍旧没有一点点的效果,就好像打在了棉花上,水面不起任何的波澜。
两兄弟不间断的抡锤砸缸,砸了好半晌,他们问二蛋还要砸多久?
二蛋说,你就砸吧,别砸偏了,等该停的时候就让你停了。
之后的事情我也没多问,但妇女与吴大力仅仅出去了不到十分钟,他们两个就回来了。
这一次他们两个特别奇怪,当陈刚主动去和他们招呼时,二人谁也不吱声,低着头,两眼发直,走路连膝盖都不打弯,感觉就好似飘着似的。
谁也没料到,当他们二人刚刚来到人群里,吴大力就突然疯了,奔着陈刚张嘴就咬。
好在陈刚反应特快,下意识抡起锤子结结实实砸在吴大力的脸上,当即打碎他满口黄牙。
“次奥,你特么疯了!咬我干什么!”
吴大力缓缓起身,瞪起犹如野兽般的瞳孔,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给我的感觉,与大片儿里的丧尸尤外相似。
而旁边的妇女也是如此,偷偷摸摸向我偷袭。
我起脚将她踹飞出去,对方“咣当”脖子着地,并被狠狠的扭断,不可思议的是她依然活着。
矮胖两兄弟被吓坏了,撂下锤子要跑。
二蛋冷哼道:“咱今天把话撂在这儿,既然进了陆家的鬼宅,那就是上了贼船,谁要是半路跑回家能活过三天我都跟他叫爹!”
有人问:“那可咋办啊?”
二蛋非常淡定的告诉我,把那他们两个手脚打断,老老实实扔一边不管。
在所有人地注视下,这种“苦活儿累活”还真除了我以外没人能干的来。
我冲过去很轻松地把他们俩通通撂倒并打断四肢。
他们看出我会功夫,无疑给所有人造成了很直观的震慑力。
那兄弟俩大概又敲打了十几分钟,水缸里面的绿汤咕嘟咕嘟的冒泡。
二蛋说:“都闪开点。”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面馆偷来的火碱,屈膝俯身,伺机而动。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一只堪比洗脸盆大小的癞蛤蟆在水缸里跳了出来。
它威风凛凛,大眼珠子扫视着我们几个。
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发出叫声。
二蛋将手里的火碱顺势挥洒,将癞蛤蟆给淋了个全身。
蛤蟆的皮肤表面有一层黏液,当接触到火碱就像被烙铁烫了似的,发出‘吱吱’的声音,蛤蟆开始在地面上来回使劲儿的蹭土。
第一次见到这样古怪的蛤蟆,连我都傻了眼。
可没想到的是那抡锤子的矮胖子,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追过去,一锤子就把那蛤蟆给砸瘪了。
他拍着胸脯说:“妈呀,我最怕这种东西了,一看到它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个大傻叉,我让你动手了吗你就动手?”
二蛋非常气愤的咒骂,凭借我对他的了解,他一直以来都特别淡定的,现在却能如此愤怒,肯定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我那不是为了大仙儿您的安全着想吗。”
他还想向前走,二蛋急吼道:“你给我站住别动。”
“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刚疑惑的追问。
话还未等说完,那矮胖子的身体开始膨胀,脖子、脸部,乃至双手都浮现出大量的斑点,随后他好似被吹起来的皮球,身体疯狂肿胀。
矮胖子的弟弟特别紧张,想过去救人。
二蛋喊他别过去,但还是稍晚了一些,当他凑上前之时,就听“砰”的一声巨响,矮胖子竟然爆炸了!
它的尸体爆发出绿色的毒雾,拥有极强的腐蚀性。
眨眼的工夫,他弟弟的皮肉被腐蚀脱落,连一声惨叫都没吼出,人就已经彻底完蛋了。
凄惨的场景连我都直起鸡皮疙瘩,从刚进陆家大宅不到一个时辰接连死个四个人。
仅剩下我们六个的时候,大家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
陈刚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问:“接..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二蛋说:“都别闲着,一起动手挖。”
见他一个人将水缸轻而易举推开,我们暂时也放下心,跟过去开始轮着铁锹、镐头、铲子轮流抛地。
大概刨了一尺的深度,里面发现一个犁头。
二蛋将犁头捡出来,仔仔细细的检查。
而陈刚却急了,他说:“你不是说有宝贝吗?宝贝呢?怎么有一把破犁头?”
“想要宝贝哪有那么容易,必须要打开四相伏灵阵,这只是第一灵,凶灵。”
我问:“什么意思?”
二蛋说:“犁巫擅长放犁头,这犁头埋的深度叫水碰头,意思是中术者的一家人,会死于水患。”
“那其他四个呢?”
“还不清楚,等到再次检查一下才能真正确定对方的手段,不过,对方在西北属乾位设局,应该是杀父的局,他设下每一局都目的将对方置之于死地,照此看来,当初那位巫师对陆家的人可谓是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