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电话里就急眼了,他是不是有病?还尼玛我的葬礼?我葬他大爷!
在电话里面给他一顿损,二蛋却丝毫不怒,还一个劲儿劝我别急,说他这就来接我。
我将位置发给他后,便挂了电话,坐在雾气蒙蒙的路边,整条公路都是空荡荡的,我抬起头看向狐狸刚刚离开的方向,在半山腰老太太带着一群女子对我缓慢的挥手,直至消失不见。
等了至少快两个多小时,二蛋才开着破旧的二手车姗姗来迟。
他依旧是夸张暴躁的发型,洗剪吹盛开的烟花烫,每一缕头发都飘着绿光,在头十几年前我记得这样应该叫“非主流”,而与他同行的大马猴倒是与之前有点不一样,他没有野兽般浓密的毛发,除了黑黑壮壮之外,梳着平头,两只手臂又长又壮。
二蛋下车就给我来了个拥抱,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他特别兴奋道:“总算找到你了,冷不冷?快把衣服穿上。”
我被他们俩搞得非常迷茫,在大山里待了一整夜,身上脏兮兮的,又冷又饿。
换上干净的衣服,我用力推了他一下,问他到底什么原因?不是说好了来支援吗,怎么等了一整晚还没见着人?
大马猴招呼我上车,等路上再说。
感觉他们俩都挺急的,不过,我问起祸童的事情,二蛋说他们入山找我的时候迷路了,在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后,抓捕的祸童却被他跑了。
我非常气愤道:“挺大个人,你们居然迷路了?知不知道我差点让人弄死,出来以后还撞见了狐妖,要不是那个老太太心善,我特么现在就死了!”
二蛋尴尬笑道:“你也别激动,都是意外,意外。”
紧接着,我又问起他究竟祸童是怎么跑的?二蛋也很无奈,他说祸童就像是成了精的天材地宝,但却属煞气所凝结,最终由女性腹中死胎幻化而成,生长在大凶之地,能夺人性命,非常狠毒,但如果懂得药术,祸童可以炼出‘黄泉丹’,磨平掉祸童怨气,凭借仅有的凶煞可以培育行尸。
大马猴算是比较熟悉的了,他叫马侯,在神兽天团里属于先锋官,擅长打仗,光看模样比熊瞎子还像黑社会。
今天雾有些出奇的大,看向车窗外居然都分辨不出是什么时间。
在车里暖和就犯困,我说想睡一会儿,等到地方以后再叫我。
二蛋和马侯几乎同时劝我先别睡,马上就到了。可我真的非常疲惫,也不知道二蛋和马侯偷偷说了什么,他在副驾驶的手扣箱里拿出一个小型香炉,随着点燃一炷香过后,车厢内的味道非常好闻,很快就使我神清气爽,困意全无。
我又问,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好闻?
二蛋神秘一笑,让我别问了,还说拿出来的东西都是宝贝。
我觉得他有点故作深沉,以目前你谦哥我的身价,有啥宝贝咱买不起啊?
有了香薰,精神状态的确好多了。
我们穿过茫茫大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色竟然黑了!一开始,我以为是撞见了阴雨天,瞧他们两个也没一点表现,心底自然就没太当回事。
车速越来越快,离开大山,终于到了小县城。
一栋普普通通的平房,门外还堆着几个花圈,我诧异地问二蛋,这是干啥?谁的葬礼?
二蛋指了指我说:“当然是你的!”
我说你可别闹了,现在活的很好,怎么还整出个葬礼?是不是里面有什么误会?
二蛋叹了口气,我隐约听到他对大马猴说,能不能成功要看天意。
我说:“雾草,你意思我真死了?”
二蛋在兜里拿出一白一红两个纸片人,双手紧握,连续念诵咒语,纸片人‘哗’的着了,紧接着,身边真的出现一对童男童女。
我搓了搓脸,连说不可能,更何况我还亲自用电话打给二蛋,甚至还发了信息。
可二蛋仍旧一脸严肃道:“我刚刚在车上没告诉你,是怕你知道真相以后魂魄会消散,你按照我说的做,让童男童女带着你闯过莲花台,过去了,你三魂将会归位,由死转生,过不去,恐怕就真的完了。”
“我怎么死的?”我说。
“你是魂魄被阴风吹散而亡,能打电话给我,应该是靠那狐妖的帮助,至于其他的事情等你活过来以后我再告诉你,还有,你千万不要以为只有一道门,推开大门前你需要跨过火山,因为你是白虎印,一些个妖人将你当做香饽饽企图夺你的印,跟紧童男童女,千万不能相信别人的话。”
二蛋的话音刚落,他与大马猴竟然缓缓消失了,我换好的衣服成了灰褐色的寿衣,而视线前方仅有一道普通的大门。
紧跟在童男童女身后,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显得非常遥远。
至于什么是莲花池,我也是在之后了解过,他说人体有九朵莲花,它分别承载着精气神,同样也是人体内最强的营卫免疫系统,尤其在睡眠时,营卫系统会自动出来工作,避免魂魄离体。
我因为离体时间过长,想回去也很麻烦。
跟着童男童女走了小半晌,路上遇见一位蹲在地上休息的老太太,那老太太哀求道:“小伙子,我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能不能扶我起来?”
二蛋特意提醒过,无论遇到谁也不能相信。
老太太见我不理她,突然起身,拦在我面前说:“我在这儿蹲守好几天了,凭啥你想走近道,要是真想过去,那得与我老太太盘盘道。”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老太太年纪虽说八十开外,但却穿着一身刺绣着大水仙花的衣服,但她鸡皮鹤发的容颜却与一身的服装显得格格不入。
我说,大门里面的人是我自己,你凭啥拦我?老太太又说,人死如灯灭,既然已经灭了,谁点着了就是谁的,何况白虎印那么贵重,你一个没有公德心,见我老太太摔倒都不扶的人,凭啥白虎印就是你的?
我也是暴脾气,就问她想咋滴吧?
老太太步态扭捏,拦在我面前不放行,又说:“那这样吧,你要是听我唱一段小曲,我就放你过去,要是不敢听,那白虎印就是我的!”
我心想这老太太是不是有病?听歌曲能怎么样?还能强爆我的耳朵吗?
等我答应下来,老太太又说,曲子的时间可不短,那你也别站着,旁边有椅子,你坐下听我唱。